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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一遍,站在旁边的江池身子紧绷,攥紧了衣衫,余光不时的朝翟煦的方向瞟,光彩夺目,对翟煦接下来的话语带着期待,隐隐有着求表扬的趋势。翟煦的心一暖,伸手摸在江池的小脑袋上,几根指尖落在帽檐,微微一触,江池只觉得脑门一凉,紧接着扣住手腕的力道加重,江池重重撞入翟煦怀里。鼻翼间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江池没忍住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小狗般湿润的唇贴上翟煦的下巴。“写的不错,还需努力。”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际激荡开来,江池愣了愣,心似乎不随主观意识的控制扑通扑通的跳动。翟煦的下巴抵住江池的脑袋,轻轻的摇动着,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痒,江池试图抬头,落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温热的呼吸自脑门往脖颈间移动,熟悉的战栗感袭来。江池透过帷帐看着离他愈发远的昏暗烛光,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般,沉浸在那份令人无法阻挡的温柔中。一连半月,翟煦都留在偏殿,一时指尖,偏殿之人成为后宫所有人的眼中钉、rou中刺,要知道,自那位身陨后,新帝登基充裕后宫,却从不踏入后宫,偏殿那位,是这几年来让翟煦破例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辛柠阁殿内清脆的玻璃四散的沉重声响,接连不断的传递出来,辛柠坐在首位,顺手将旁边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刚刚染好的鸢尾花完全糊掉,辛柠眼神阴冷,一脚踢在跪在旁边的春雨身上,“废物,连个指甲都做不好。”春雨咬紧了唇,根本不敢叫,生怕再次惹怒辛柠,再次就不仅仅是踢一脚那么简单了。“真是我见犹怜。”辛柠挑起春雨的下巴,一巴掌重重扇在春雨脸上,脸颊长长的刮痕留下,“是不是被皇上护在偏殿的那位也是这样。”春雨痛呼一声,辛柠的指甲扣入rou里,竟是生生抠了春雨脸上一小块rou,殷红的血汩汩流下,夏荷连忙扶住辛柠,给了春雨一个眼神。“娘娘,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总要前往偏殿一探究竟,才能知晓偏殿那位到底是如何迷上的皇上。”夏荷抬着脑袋,手心满是冷汗,生怕辛柠一个不高兴就要了她的命。第9章:柠妃辛柠“也对,本宫也该去看看皇上恩宠有加的姐妹了。”辛柠伸出手,看了看自己被弄糊的指甲,“过来,给本宫重新弄。”夏荷近乎虚脱的撑起身子,狠狠咬了咬牙,快速进了寝殿。指甲染上的鸢尾花近乎完美,辛柠看了一遍又一遍,出来时满地的狼藉已被处理好,辛柠一眼便看见春雨脸上伤痕,不悦的朝着春雨摆了摆手,“什么时候脸上的伤好了,再来见本宫。”“奴婢遵命。”春雨垂着头,敛去眸底狂风暴雨般的情绪。同为辛家人,嫡女能入宫为妃,庶女就活该卑贱为奴,践踏致死?冬日的午后还有几抹阳光,带着几分清冷的寒意,辛柠走在前方,距离偏殿更近,辛柠心底涌出的嫉妒就愈发分明,似是要化为实质般将她尽数包裹。一路寒风掠过,即使披着披风,手里拿着暖炉子,辛柠的脸还是被吹得通红,生冷的疼。抵达偏殿,还未等辛柠开口,守在外面的侍卫挡住辛柠的去路。“柠妃娘娘,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侍卫的冷面无情在寒风中让辛柠心如针扎,刚刚做好的指甲轻轻一声断裂,极致的疼痛让辛柠绯红的脸染上一抹苍色。偏殿之人,何德何能,竟让表哥保护至此,连她进入偏殿一睹芳容的机会都不给。“让开,若是本宫硬闯,你们又如何,碰伤了本宫,你们担待的起。”辛柠怒斥,堵在前方的长戬岿然不动,脸上的冷硬线条显得愈发冷漠起来。“娘娘若真如此,只能请娘娘恕罪。”两名侍卫眼睑微垂,并不直视辛柠怨毒的眼,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辛柠。“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要如此待本宫。”江池正在殿内练字,比起一开始的生涩僵硬,现在最起码笔画流畅不少,繁体字江池也能写出几个了。听到外面的喧哗声,江池放下了笔,好奇的探出脑袋,正好与想要硬闯的辛柠对上。月牙白的素雅衣袍,温润的眉眼,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的笑意,隔着两道门的距离,辛柠往后趔趄几步,惊恐的看着江池,夏荷连忙扶住辛柠,顺着辛柠的目光望去,对上江池那张熟悉的脸,脸色倏地变白,唇舌一颤,“娘娘。”“闭嘴,本宫知道。”辛柠紧紧攥住夏荷的手,指甲刻入rou里,可想而知辛柠的力道,“回辛柠阁。”江池一脸疑惑,他是洪水猛兽吗,为什么看到他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脸色过于不自然,江池皱着眉,走到殿门口,“刚刚那个人是谁。”“柠妃娘娘,太后侄女。”侍卫言简意赅,江池遥望着空荡的前方,若有所思。辛柠一回到辛柠阁就将自己关在殿内,夏荷站在旁侧,给辛柠倒了一杯热茶。“娘娘,先喝杯茶压压惊。”辛柠衣袖一掀,热茶砸在地上,“你可看清楚了,他回来了?”“不可能,他死了两年,怎么可能被表哥藏在偏殿,还是一如当年的宠爱。”辛柠脸色苍白,眸底的情绪变幻,潮涌波动,“不对,若真是他,皇后之位怎还可能空着。”夏荷被抓住了手,皮肤传递的锐利疼痛所逼出来的眼泪让夏荷生生咽了下去,夏荷蹲在地上,“娘娘,奴婢仔细看了,只是七分相似。”“你确定。”得到夏荷的肯定,辛柠身上的气质瞬间转变,哪还有方才怯懦的模样,“那就让本宫试试,这个冒牌货与苏岩的差距。”“表哥藏得可真紧,只知道从围场带回来一个人,却不想,是苏岩如此相似之人,这两年来,表哥可真能忍。”伴随着悠悠的叹息,辛柠躺在贵妃椅上,缓缓勾起了唇。那般单纯纯粹的清亮眸子,辛柠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他变得黯淡起来,表哥是她的,就算得不到心得不到人,也不应该被脏东西沾染。脏了的东西,是要被铲除的。翟煦晚上又来了,江池陪着翟煦用了膳,徐立让人将餐盘撤了下去,识趣的关上了门。翟煦拉着江池的手,让他坐在他怀里,大掌摸着江池的小肚子,“晚上吃那么少,等再晚点饿了,又要折腾。”江池舔着脸笑,“我让小庆子准备了糕点,到时候饿了还能抵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