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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怀远马不停蹄,一天工作十五个小时。忙了小半月,简怀远总算在七月二十号之前把七月到十月的所有工作提前做完了。七月十九五点收工,他哪也没去,简单吃了一顿快餐之后,奔回家里狠狠睡了十二小时,第二天七点多神清气爽地起来准备进剧场。叶珈骞他们早已就位,各方面人员都已到齐,连宣发队伍都拉起来了,前期准备做好,就等开机。简怀远作为男二,跟其他演员一样,今天才到齐。一到地方第一件事不是定妆发宣传照,而是杀鸡拜神。为表诚意,他们公鸡现杀,还是叶珈骞这个大导演亲自来。杀公鸡、扯红布、烧香。剧组现场一片乱哄哄,简怀远作为十八线,还是第一次参演电影,他跟在男一后面,严肃着一张脸,亦步亦趋。旁边鞭炮噼里啪啦放起来,硝烟弥漫整个案台前。叶珈骞喊了一句“开机大吉”,大家一起鼓掌,这个仪式正式完毕。简怀远刚刚来的时候才拿到剧本跟戏单子,今天就要开拍了,下午第一场戏,他有些紧张。拜完神,他打算找个地方好好看看剧本,旁边有位大姐喊了一嗓子:“简老师——”简怀远抬头一看,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这位是现场的工作人员。他站起来,“你好。”大姐伸手过来拉他,“简老师别客气,我们赶紧拍定妆照。”简怀远看跟在后面的许跃一眼,忙把手中的水给他,跟着去了。化妆间在后面,剧组不算有钱,简怀远凭咖位要到公共化妆间去。大姐拉着他进去,爽利道:“简老师来了,王老师,魏老师,赶紧化妆造型,老钱说上午要搞完定妆照。”统筹老钱,简怀远听到了个熟悉的人,心情放松了些。王老师是化妆师,叶老师服装师,都是风风火火的女性。王老师拉着简怀远坐下,轻轻摸了一下简怀远的脸,啧啧称奇:“简老师这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啊?”简怀远早已习惯工作人员的化妆程序,他闭着眼睛答:“可能是天生的,我平时不太用护肤品。”“哎,那可就真让人嫉妒啦!”王老师笑了笑,托着他下巴让他头昂起来点,“简老师,我正式开始啦,你没有什么过敏的化妆品吧?”“目前还没发现。”“那就好。”王老师一边跟他唠嗑让他放松,一边忍不住道:“你这底子真好,用最白的粉底都不嫌白。”“王老师,今天的妆要化得很白吗?”“嗯,你们叶导说的,要化出变态杀人狂的气质。”王老师三两下上完底妆开始弄眼睛眉毛,“简老师,我们要化眼睛了,麻烦你睁开眼一下。”“您别叫我老师了,小远、怀远都行。”简怀远睁着眼望地,画眼线时感觉有些弄到眼睛里了,眼睛泛红泛酸。“那我就不客气了,小远,你这眼睛有点敏.感,我下手轻一点。”简怀远坐在椅子上随她弄,二十分钟之后,王老师推了推他,“好了。”他睁开眼睛跟镜子里的人对视,镜子里的男人看起来才十八.九岁,长着一双有些凌厉狭长的眼睛,圆框金属眼镜让他气质温和一些,却又好像欲盖弥彰。简怀远作为理科生不大说得上来那是怎么样一个感觉,不过镜子里的人完全不像他。王老师跟他一起看镜子,赞叹道:“这是我近些年来化出过的最漂亮的一张脸。”“谢谢王老师。”“叫王姐就行。”旁边等着的服装师魏老师风风火火地拉起他,“先换了衣服我们再出来欣赏,摄影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简怀远忙抱住被她塞了个满怀的衣服,进去更衣室才发现这是一套西装。不那么合身的,看起来不太贵的西装。出来之后,魏老师盯了他半晌,忍不住伸出纤长的手拍拍他肩膀,“小远,你要加油啊。”王老师正在收拾的化妆包,听到他们对话忍不住抬起头,“嚯,小远,你这身可以呀,别人穿多半显得落魄,你这个就像偷穿穷人衣服出去游历的小王子。”简怀远忙收敛起眼神,努力显得畏缩纯良,“那这样呢?”“还是不对,感觉不对。”魏老师从衣架上飞快找出另一套西装,“你去换这个试试。”简怀远去换了,出来之后效果依旧非常好。他很瘦,身上肌rou相对明显,难得挺拔飒爽,并没有流量明星常带的那种脂粉气,可感觉就是不对。叶珈骞原本在外面,见简怀远久久不出来,迈腿进来不耐烦道:“你们下蛋呢?磨磨唧唧那么久。”“叶导。”魏老师有些尴尬,道:“这边服装搭配有点问题,再等一下。”叶珈骞上下扫视简怀远,皱眉:“那不是服装的问题——”王老师张张嘴想问是不是化妆的问题,叶珈骞瞥她一眼,说道:“也不是化妆的问题,这小子气质没调整过来,他身上就没有贫苦人家出来的气息。”“我就说他长的时候没故事的脸嘛。”叶珈骞嘟囔着转向简怀远,招招手,“来吧,小子,你第一个挑战来了。”第19章鼓励简怀远还没来得及反应,见叶珈骞招手,忙忐忑跟着走。“叶导,我们去哪?”“准备拍定妆照。”简怀远心里没底,小声问:“就这样拍?”“你想得美!”叶珈骞轻哼一声:“我剧组不随便拍些垃圾出来,你先在这里磨,什么时候磨出感觉了我们什么时候进摄影棚。剧本都读熟了吧?”“对不起。”简怀远特别羞愧,声音越发小:“叶导,我刚拿到剧本还没来得及细读。”叶珈骞诧异看他一眼,一拍额头,懊恼道:“得,我忘记你是个菜鸟了。行吧,给你一个小时,你先把剧本过一遍,过完之后我们再来讨论定妆照的事情。”简怀远微微朝他一鞠躬,忙拿着剧本,悄没声儿窝在角落里看起剧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