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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甜卖乖,主要动机却深藏在心,观看渣男的惨状乃大众喜闻乐见的娱乐项目,那渣男多行不义,还连累自己的男朋友挨骂受屈,如今天道好还,他当然要为坏蛋的下场做个见证。中午他们来到熊家母子入住的东京半岛酒店,孟想进门后向梁美娟递上蛋糕盒子,说是给熊胖买的点心。梁美娟愧急道:“梁嬢嬢都没脸见你了,你还这么客气做啥子嘛,这屋头吃得都堆起了,甜的咸的荤的素的中的洋的啥子都有,也要他肯吃嘛。”孟想好言安慰长辈,却想不出什么中听的话,顾翼知他精力有限,说:“你进去看熊凯吧,我在这儿陪阿姨聊天。”孟想走进套房卧室,见大床上团着一座棉被做的坟包,里面传出抽抽搭搭的鬼哭,心情真个近似上坟,酸楚地喊了声:“熊胖,我来看你了。”他没带香蜡纸钱,只好空手祭祀,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坟堆,冢丘开裂,那死不瞑目的鬼痛哭着抓住他的袖子,像有无尽的冤苦亟待诉说。三日不见,熊胖已发如蓬草鸠形鹄面,感觉老了十岁不止,孟想来时还装着的一点怨念都被这凄凉光景吹没了,怵惕恻隐地说:“你咋个整成这样子了,硬是不想活了唆?”熊胖垂泣:“孟瓜娃子你来得正好,这阵不来以后担怕都看不到我了,想到你我兄弟一场,最后还是该来个临终告别,这样我死也死得安心些。”他又回到当年和英国情人分手的时期,满口骇人的鬼话。孟想赶忙劝说:“你何必这样子嘛,徐灿还没跟你说分手得嘛,你稳一下要不得啊?把自己搞成这种鬼样子,他回来看到好糟心嘛。快去洗个脸,吃点东西,下午我再陪你出去找人。”熊胖摇头:“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东京这么大,人找人找死人,除非他自己回来,要不然根本找不到。”“找不到你也不能绝食撒,我看徐灿不是那种经不起事的人,一会儿不要他没的事,把你弄来饿死了。”“你要我吃得下去嘛,一想到他一个人伤伤心心在外头,我心头硬是像压了匹砖一样。你不晓得平时只要我不在家,灿灿都舍不得弄好吃的,个人吃点方便面或者面包就对付了,这几天肯定也没有好生吃饭,说不定过得比我还恼火。”熊胖说着说着涕泪齐下,两个青紫未散的眼皮肿得透亮,犹如帖了两块狗皮膏药,那痛心入骨的模样想来不再是伪装,可惜为时已晚。孟想见哭兴悲,也道不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类的奚落,僵坐不语无能为力。不久门外人都被鬼哭引来,梁美娟见宝贝儿子悲泗淋漓,如同被摘去心肝,没等走到近处已哭天抹泪嚎叫:“哎呀,你这个背时的瓜娃娃,一天到黑哭,是想哭死你们妈唆?你们妈都要70的人了,还有几天活头哦,你硬是想收我的命才甘心哇?”顾翼忙劝:“阿姨您别急,熊凯只是一时想不开,让他哭一哭发泄发泄还有助于情绪恢复。”,见孟想一筹莫展坐在那儿守灵,便亲自上去做法,对熊胖说:“熊凯,你别太着急,徐灿昨晚给我打过电话,说他正在东京周边散心,过几天会回来找你谈话的。”这重大消息直如春雷震动了冰封的大地,熊胖立刻还魂,爬到床尾追问:“真的吗?他真跟你联系过?”顾翼顶着童叟无欺的亶诚表情点头:“徐灿人很实在,说会回来就肯定会回来,所以这期间你还得保重身体,别把自己折腾病了,不然他回来看到你这幅模样,心里一烦躁就不肯好好跟你谈话了。”熊胖摸摸下巴上擦鞋垫般杂乱的胡子,怨怨焦焦说:“是的,我不能让他看到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得振作。”说罢手脚并用滚下床,要去卫生间修整,他饿得站也站不稳当,一步一扑爬,孟想忙和梁美娟联手搀扶,劝他先吃点东西。熊胖见到生机,胸腹内郁结的闷气散去,饥饿感好似猛虎下山,逮住人也想啃一口,抓起梁美娟端来的便当倒垃圾似的拼命朝嘴里塞,噎得不住打嗝也不停手。梁美娟心疼地一边替他拍背一边喊“作孽”,连日cao劳又失去化妆品掩护,这时的她真像个憔悴的龙钟老太了。离开时顾翼先去停车场取车,梁美娟趁人没在拉着孟想的手由衷叮咛:“孟想,我看顾翼这个娃儿真的多对的,你要跟人家耍朋友就好生耍,千万不要像凯凯一样东晃西晃结果晃得来两头失俩。二天你们屋头不同意你们的事,跟梁嬢嬢说一声,梁嬢嬢去帮你给你们妈老汉做工作。”这阿姨在孟想心目中一直是四清六活的能人,认识的长辈里没有比她更厉害的,此时被熊凯带累陷入前所未有的狼狈境地,也是家门不幸冤孽所至。想来普天下大多父母的心愿都是盼望儿女幸福平安,熊胖家境富裕,自身又样貌出众头脑聪明,虽说跟父亲有矛盾,但那都是他单方面执意为敌,对方其实也对他宠爱有加,梁美娟更不消说,简直拿他当命根子,寻常人修几世也修不来这等好命,他却yin心无度自甘下流,把一段春日牡丹般的风流富贵硬生生作成鸡飞蛋打的桃花劫,可见古人“祸莫大于不知足”的训诫都是至理。到了车上他问顾翼徐灿的来电是真是假,顾翼的回答如他所料。“当然是假的啦,如果是真的我肯定当时就跟你说了,熊凯这会儿就是失心疯,不想他继续作下去就先得给他点盼头才行。”孟想问话时其实怀了点微末希望,得知真是顾翼为熊胖画的饼,颓丧叹息:“熊胖这次估计真的完了,本来一开始老实认错没准还有机会,他偏要作死,当着徐灿的面说了那么没脸没皮的谎话,一口气败光所有人品,我是徐灿也不会原谅他。”顾翼称是:“肯定的呀,一翻脸就大肆往人身上泼脏水,谁敢跟那种衣冠禽兽谈恋爱啊,徐灿果断甩了他很正常,要是揣着圣母心和他破镜重圆,那才是名副其实的渣攻贱受呢,我最讨厌这种配对,铁定同时跟他俩绝交。”本分尽到,二人重新打理自己的小日子,然而风暴的余波尚未离境,乐村恢复营业的当天晚上,林畅悄然入店。看他一言不发找了个舒适的座位闲闲坐定,孟想也一声不吭地倒了杯玄麦茶双手敬上,顾翼背地里问他:“这人还来干嘛?”他一脸墓气地嘀咕:“阎王要你三更死,岂会留你到五更。”顾翼便知道林畅是来寻仇的,心中大是不忿,一边又挺欣赏这人有仇必报的决断,上次便想领教一番,何不趁此机会过过招?于是轻手轻脚闭上店门,假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