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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耙,接过手机:“喂,校长。”欧依莲冷笑着盯着他。宋喻垂眸,看起来特别乖巧。瞥见欧依莲的表情,唇角玩味地勾起。“没有,我觉得一班挺好,欧老师也挺好。”“暂时没换班的打算。”“她想让我坐到讲台边,我不愿意,她就开始骂我,说我以后是社会的败类。”欧依莲的笑容僵硬下来。校长那边明显是生气了:“欧老师,喻喻说的是真的吗?”欧依莲苦不堪言:“校长,这孩子,唉,这孩子断章取义。我担心他身体,想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照看,才说安排到讲台边。问了下他意见,他就和我杠上了。我这不是爱之深责之切吗?把每个学生都当自己孩子,看他油盐不进,说话就重了点,可都是为了他好。不过可能他理解的就是我凶他,不喜欢他吧。这疙瘩已经在心里结下,我也有苦难言,不想多说。为了他好,也为了我好,校长你还是给这孩子换一个班吧。”沉默很久,校长那边的话传出来。“喻喻刚刚说喜欢你吗,也喜欢一班,他不想走,你就让他留下来吧。还有欧老师,不是所有冠以为他好名义的话都可以随便说的。你有你的教育方法,但请你也考虑一下孩子的承受能力。”“喻喻先天就身体不好,你多多照顾。别什么小事都哭到我面前。”欧依莲人都傻了。宋喻抱着他的资料书,微笑。电话忙音响起。欧依莲的表情赤青黑红,很是好看。宋喻风度翩翩地一笑:“欧老师,三年,请多指教。”我一定会成为你教学史上最鲜明的一笔——教你做人。欧依莲气的钢笔差点划破花名册,疯狂翻宋喻的资料,看来看去,也不过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所以就因为一个病?特权那么多?她不知道怎么跟王辞交代,又少了一个巴结王家的机会,气得磨牙。“好,下次月考后换座位,你看你还能不能坐在谢绥身边。”宋喻放好手机,微笑:“好的,老师再见。”下次你还在不在这个班,都说不准呢。他都搞不懂,景城一中那么多知识渊博和蔼可亲的班主任,怎么偏偏谢绥摊上这么一号人物。又蠢又毒,还有,以她的智商和品性,教师资格证真是自己考的?宋喻出办公室,下楼,在路灯下看到了谢绥。谢绥正蹲下身,手指逗弄着一只野猫,冷色的光流过侧脸,浓密的睫毛,淡色的唇,显得他整个人气质矜贵又清冷。宋喻一愣:“你在等我?”谢绥站起来,也不否认,只笑:“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宋喻确实是有点饿了,点了下头。边走边问。“你不先回寝室吗?”“我和你住一栋公寓,顺路。”卧槽!宋喻瞪大了眼。“你怎么也住进去了。”谢绥淡淡道:“校长安排的。”宋喻懂了,市第一的待遇?从高一开始就专门的单人房间。等等,原书里有这个设定没?妈的,他这狗记性,忘了。关于欧依莲的事,宋喻不打算告诉谢绥。既然已经决定帮助他摆脱上一世的噩梦,那么这样一个阴暗的班主任他也不需要了解。学校后街就是一条小吃街,这个点很多店铺关了门,但烧烤摊生意正火,铁板鱿鱼滋滋作响,香味飘了一条街。宋喻兴致勃勃:“一串烤面筋,一份烤年糕,一份烤韭菜,再来一对烤翅……”谢绥无奈地制止住他:“够了,晚上别吃太多。”转身对摊主道:“给他烤面筋和烤年糕就行。”宋喻扯了下嘴角,随他了。摊主不满地嚷嚷:“小伙子你当管你女朋友呢。”宋喻已经转移战地去买关东煮了。留下谢绥听到这句话,玩味一笑,漆黑的眼眸也看不清情绪。“像吗?”摊主生意被截了大半,翻白眼吐槽:“像!怎么不像!”宋喻拿着关东煮回来时,年糕和青菜已经烤好了。他手没空,就把书先给谢绥拿着。吃着鱼丸,走在一中的林荫道上。想起晚自习的事,宋喻忽然觉得好玩,嚼着东西含糊问:“你真的怕我超过你啊?”谢绥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什么?”宋喻:“就是市第一哇。”看着他带笑清亮的眼。谢绥没由来想起他做题时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心中好笑,垂眸静静看着他:“怕呀——”他拖长声音。看着宋喻慢慢惊讶的神情,缓缓说出后面的话,揶揄戏谑。“怕你哭。”宋喻:“???”把签子丢进垃圾桶,他难以置信:“你觉得我会是为数学流泪的男人?”要是哭一次加十分他也愿意啊,关键是数理化不相信眼泪。谢绥却换了个话题:“你很在意学习?”宋喻这是被提到伤心事了,望了眼天:“不是我在意,是我爸在意,他威胁我,我不好好读书就要回家种田。他要我月考进年级前一百,我中考350啊,他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谢绥记得宋喻是有一个哥哥的。宋家的担子并不会落到他身上,对这个病恹恹的小儿子,宋家可以说是宠上了天。或许也只有那样的万千宠爱,才能养出这样纯净、善良、赤诚的灵魂。不过。谢绥垂眼,淡淡一笑。差一点八百,果然没上四百。宋喻继续望着天,想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为学习而苦恼,咬着烧烤签:“多少分年级前一百啊?”这个问题谢绥还真回答不了。站在金字塔尖的学神,体会不到下面普通学霸的人间疾苦。“你可以。”他能给出的也就这么一句不走心的,轻描淡写的鼓励。宋喻叹口气:“算了,反正有你做同桌。不会的多问你,成绩总会提上去的。”谢绥好笑地看宋喻一眼:“行,但别问拉格朗日了。”宋喻:“???为什么。”谢绥淡淡道:“白问,你用不上,也听不懂。”宋喻:“……”?现在开始瞧不起人来了!教师公寓,宋喻住四楼,谢绥住三楼,而且好巧不巧都在角落,是上下户的关系。知道这个消息的宋喻吓了一跳,随后得出结论:“那我不是从阳台上跳下去,就是你家阳台?”谢绥淡淡看他一眼:“你别作死。”宋喻啧了声:“我跳下去找你问题呢,学习上的事怎么叫作死。”把他推进门,谢绥站在门口,光线半明半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带了分薄戾,惊人的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