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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摸出了一个钱包,坐在旁边的滕冬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钱币,很多都不属于地球。顾契从里面抽出了三张毛爷爷递给了司机。他们到了公墓门口时,滕冬才想起来自己不光是身上没钱,为父母扫墓连东西他都没带齐全。如今看来他果然还是太年轻,做事有时候太凭借一腔热血。“要不,明天再来吧?”滕冬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觉得要将顾契带去见自己的父母,哪怕见的只是父母沉睡的墓地,他也想要让顾契给父母留一个好印象,“我们先去买几束鲜花,再给我爸准备瓶好酒。”明明是去“见”自己的父母,结果不同于顾契的一脸平静,滕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觉得这个不对,一会儿觉得那个不对,莫名的十分胆怯。见滕冬心生退意,在滕冬说出要带自己回地球就开始做准备的顾超管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不是说过要带着丑媳妇去见公婆吗?”顾契揽住滕冬,手在他后背上滑动,安抚着他,“我长得真有那么丑,让你这么担心?”滕冬抬起头,对上的就是顾契含着笑意的双眼,他深呼吸一口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白刀子进红刀……不对,怕他个鬼,走!”滕冬毅然决然地在前面带路,沿着坡度极缓的山道往上走,尽管他摆出了无畏的姿态,但握住他手的顾契能够感觉到他因为紧张而凝聚在手心的汗水。滕冬很久以前对自己的未来有过各种各样的想象,暗恋上一个隔着网络的“小jiejie”显然并不是他所梦想过的,而和这位“小jiejie”在现实中发展成为的情侣,带着变成男朋友的“小jiejie”去见自己的父母,更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滕冬的人生规划当中。只能说命运太过神奇,要不是死过一回觉得无所谓,可以一试,滕冬觉得自己恐怕是没可能去谈一个男朋友的。等到了父母的墓前,滕冬才发现自己之前的一切都白担心了,顾契一样一样地从自己的玉扳指往外取东西,除了扫墓都会带上的花束,还有不少他父母都喜爱的东西。滕冬:“……你早就准备好了?”顾契:“在你告诉我回地球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了。”滕冬:“……”他站在公墓门口替顾契白紧张了一场。除了清明节以外,滕冬有空时也经常会来看望自己的父母,自从父母离世之后,他便很少再能体会到那么亲近的感情了。像往常每次来时一样,滕冬蹲下了身子,絮絮叨叨地开始对着长眠的父母谈论起了自己最近的生活,小到今天穿了什么吃了什么都没有漏。顾契没有打扰他,只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滕冬自言自语。将自己最近的神奇经历全部告诉了父母,滕冬站了起来,他侧身指着顾契,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们儿子最近找到了伴,虽然他是个男的,但是我很喜欢他,也不想错过他。不知道以后我们会怎么样,但是我现在是想要带他来见一见你们的。”滕冬说着话向顾契望去,顾契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两个相邻的墓碑,语气诚恳道:“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他的,请你们放心。”两人在墓地前又待了一会儿才离开。等出了公墓大门之后,顾契拉住了滕冬,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以后我会陪你一起定时来看看爸妈。”滕冬斜了他一眼:“这就叫爸妈了?”顾契微笑:“我不已经是你们家媳妇了?”滕冬望着天边的太阳,感叹:“要是我真把你带到我爸妈面前,他们肯定要狠狠揍我一顿。”顾契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我会帮你挡下来的,也会和你一去努力取得他们的认同。”滕冬盯着顾契看了好一会儿,噗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是这么会说情话的超管大大。”顾契:“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滕冬:“刚刚那场景现在回想起来真像是言情剧场。”顾契:“谈恋爱不就是言情?”滕冬:“……我竟然又一次无法反驳。”公墓附近只有一辆公交车路过,滕冬和顾契一起在站台等着公交车,滕冬兴致勃勃地向顾契介绍着这座自己生活过的城市:“怎么说我也算是东道主了,当然要让你感到宾至如归,走走走,我带你去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顾契侧耳认真听着滕冬对自己家乡的各种或大或小的吹捧,并且很捧场地不时应上一声,表示赞同。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尽管对大世界有些向往,对经历的小世界充满好奇,但滕冬最爱的地方还是这个他从小住到大的城市。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是一些标志性建筑物还是在的,郊区变了不少,但是市中心大部分地方还是原貌。滕冬带顾契去的第一站就是本地的老字号饭馆,滕冬小时候的时候这家饭馆就在了,十年过去了,依然还在原地,只是装修风格和以前略微有了些不同而已。滕冬和顾契坐在靠窗的角落,接过服务员的菜单,看着上面眼熟的菜色,一口气点了许多,不管吃不吃得下,他就是想尝尝想念了许久的家乡菜的味道。“滕伟!”滕冬突然猛地“啪”一声合上了自己手中的菜单簿。接着顾契就见到坐在他对面的滕冬动作迅速地往脸上戴了一个大口罩。顾契:“姓滕?”滕冬:“不管是不是我认识的人,先戴上再说。”戴上了口罩,滕冬就放心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儿一张桌子边坐着四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一个近三十的男人,他们俩身边各坐着一个中年妇女。顾契压低声音,带着笑意说:“狗血小王子?”滕冬无奈:“还真是认识的人。”坐在那儿的中年妇女是他的二伯母,十年过去了,她脸上的皱纹多了,那双眼睛到是比原来更亮了,泛着的全是算计的光芒。坐在她身边的那个肯定就是堂哥滕伟了,小时候这孩子整个一中二病少年,没少给滕冬找不痛快,后来被滕冬揍了一顿就老实多了,只是还是喜欢用鼻孔看滕冬,当二伯母二伯父在场、滕冬没法揍他时,就会说些诸如“没人要、吃白饭、白眼狼”一类的词语来形容滕冬。滕冬在他们家居住的时间最长,父母留给他的钱这家人吞掉的也最多,要不是周围邻居都知道滕冬的状况,这对夫妻还要点脸面,不然父母留给滕冬的房子他们都会直接给占了。滕冬通常都直接无视他,把他当一阵飘过的臭气,如果斤斤计较的话,滕冬一定活不成现在这样,早跟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