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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你莫怕我。”“七郎,我早已还俗了。”逃也似的从武阴跑回晋陵,孙蓬把自己严严实实关在官驿内好几日。便是孙县丞来找,也只能见上一小会儿,便又被差着跑去做事了。又过几日,新任刺史终于带着赈济的粮食,以及朝廷来年免除长州百姓税收的旨意,来到武阴走马上任。长州各地县令全都聚集在武阴拜见新任刺史,孙蓬也到了刺史府。看着谢忱和新任刺史一副互不相识的客套疏离模样,他眯了眯眼,到底还是发出轻叹。他为何要躲避?他喜欢的人还俗了,似乎还喜欢着自己。这不是上辈子一直盼望的事情么?可两个男人,哪怕真的心心相惜,两情相悦,又能支撑多久……孙蓬垂下眼帘,不由地转身要走。身后忽然传来了谢忱的声音。“明日,孤就与孙御史一道回京赴命。长州是处宝地,刺史还需多费些心思。”第46章【肆陆】归京城等新任刺史到任,他们就亲自押送任璀元回京,这是孙蓬和谢忱一早就做好的决定。孙蓬出晋陵那日,沿路百姓相送,更有受过恩惠的汉子一路把人送到武阴和谢忱等人碰面,这才叩首离开。孙蓬来时,不过两辆马车,如今回京,队伍中仍旧只有两辆马车,却多了一辆囚车,和近百人的景王亲卫小队。孙蓬撩开车帘向外看了看。他们的车队走得不算快,但远比来时更快速一些,照着这个速度,约莫在年前就能抵达京城。只是越往北走,这雪就下得越大。车帘子一掀开,便有雪花顺着风吹了进来。他低头,看着落在膝盖上的雪顷刻间消融,抿了抿唇,收回撩着车帘的车。枸杞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七郎在想什么?”孙蓬问:“大殿下……还在前头?”枸杞忍着寒风,探头一看:“在呢。大殿下还骑着马在前头走。这雪这么大,七郎要不要请大殿下上车暖暖?”这一路过来,孙蓬一直避着谢忱,枸杞等人嘴上虽不说,可都看在眼底,一时半会儿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可七郎哪里能得罪大皇子,便几次三番帮着想要恢复两人的关系。孙蓬有些犹豫,见帘子在马车的颠簸中被风吹开一个角,露出前头骑在马背上,沉默的背影,艰难地挪开视线:“枸杞,去请大殿下上车。”枸杞应了一声,正伸手去撩车帘,外头一阵大风呼啦过来,大雪瞬间打着旋地扑了过来。“哎哟,这风真是……”枸杞叫了一声,忙伸手去拽车帘子。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声,紧接着就有一支箭破空而来,穿过车帘的缝隙,扎进车内案几上。枸杞吓了一跳,就在喉间的惊恐尖叫,被孙蓬及时捂在掌心下。马车这时候猛然加速,似乎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向外冲出去。车把式的声音顺着风吹进车内:“七郎坐稳了!”然而,车把式的话音不过刚落,马车突然一歪,传来马匹惊慌的嘶鸣,而后车子颠簸着突然向前倾倒。孙蓬在马车内被颠得东倒西歪,此时若非抓住了窗子,便要带着枸杞一道从车厢里滚了出去。“外头发生了何事?”他收回手,就要去掀车帘子。外头的亲卫大声回禀,风雪中,还能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有刺客!大人莫要出来!”闻声,孙蓬更是坐不下去,当即就去掀帘子。枸杞面色煞白地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腰就喊:“七郎别去,太危险了!别去!”孙蓬咬牙,挣脱开枸杞,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车把式横躺在车前,拉车的大马性情温顺,还得过孙蓬几块麦芽糖。此时却是屈腿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马脖子上偌大的一个窟窿,已经见不着脑袋了。刺鼻的血腥味顺着风扑面而来,刀光剑影间迸溅开的鲜血,染红了飞舞的雪花。孙蓬站在车厢外,看着这些和亲卫战作一团,看起来和寻常百姓并无二样的刺客,脑海中闪过一瞬,却没能抓住。“回车上!”谢忱始终护卫在马车旁,见孙蓬出来,顾不上这几日他那莫名的疏远,当即呵斥道:“不许出来!”孙蓬亲眼看着他手起刀落斩断一名刺客的手臂,再去看那些前赴后继,不断向亲卫发起猛烈冲击的刺客,忽然大喊:“这不对!”谢忱挥剑砍断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怎么……”“任璀元身边可有人?!”孙蓬话罢,便听见一声惨叫,负责赶囚车的车把式被人一箭穿心,留着满脸惊恐地摔下车,砸进雪地中。有刺客在同伴的护卫下,跳上囚车,挥刀就要去看锁住任璀元的牢笼。任璀元满脸喜色,只以为这是来救自己的,却不知眼前这帮人根本就是催命的阎王。他刚笑着喊“好兄弟”,便见那刺客原本要去砍牢笼的大刀,忽而一个转向,竟是要横劈着砍向他的脑袋。“救命!救命!”任璀元大喊,有亲卫从旁冲出来,伸手便是一刀撞开了刺客。“快!快保护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你们快保护我,我给你们银子!他们要杀了我,一定是王家,一定是王家那帮过河拆桥的混账东西!”任璀元脸色难看,怒火翻腾,见亲卫果真将那几个刺客砍伤,当即哈哈大笑:“对!对!就是这样!我有钱,我能拿着钱做任何事情!你们保护我不死,再去杀了那两个毛头小子,我就给你们金山银矿!”孙蓬不顾危险,跟着谢忱跑到囚车前时,正好听见任璀元的叫嚣。这人自从被带离刺史府后,即便无可奈何招工,却仍旧咬死了一些事。他们奈他不得,只好将人关押起来,准备押解回京,由大理寺再进行审问。此刻听到这番话,他当即便知,任璀元心里头压根不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任璀元始终信奉的行为准则。即便锒铛入狱,也幻想着拿钱买通关系,重获天日。大约战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孙蓬靠着囚车,重重喘了几口气。他手中的刀,是从地上随意捡起的,很重。只这一炷香的功夫,便叫他手臂酸疼,有些提不起力气来。可刺客前赴后继,似乎压根没有尽头,只一个劲地向囚车扑杀,向他们冲击。谢忱帮着挡下几刀,见孙蓬面色发白,身后将人推了一把:“回车上去。”“我没事。”孙蓬咬牙,提刀砍下一名刺客的握剑的右手手掌,倏忽间丢弃手中沉重的大刀,捡起了那把掉落的长剑。谢忱见他换了兵器,便不再劝,只牢牢盯着每一个试图扑向囚车的刺客。喷溅的鲜血,掉落的断臂,沁入鼻端的血腥味,熏得人头晕眼花。可任璀元却似乎被这血腥的场面,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