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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简史》谢川柏现在心情明快得很,几乎要在风中唱起歌来。大约半日之后,他们飞过一片崇山峻岭,那山上不覆一草一木,山石开始风化,水源看起来已经干涸了许久。【系统:叮!主线任务推进,请玩家前往云渊万流城,将长淮江水涨以及惊鸿岭大旱的情况告知龙族主宰[流璟],以寻求帮助,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过了惊鸿岭之后,呈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一片辽阔无边的海域。东边洋流平稳清澈,而西边却被一道巨大的黑暗结界隔开来,让人望不到里面究竟是怎样一副景象。无极海不愧是世间生灵滥觞之地,景象蔚为壮观,仿佛独立于世外。风从海上来,远远地吹向尘寰中去。在不久后的将来,一场声势浩大的战役即将在这里打响,而那时,这片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将不复宁静。谢川柏再捻剑诀,下一刻,四周便笼罩下来一层防水气壁,广白就这样载着三人钻入了无极海中,径直向着海底飞去。在海底又御剑了一段路之后,几人终于来到了云渊万流城外围的龙藏洲。中记载,凡是能兴云雨的地方,都可见龙骨。龙藏洲中,方圆百里内,大陆战争时期遗留下来龙皮龙骨堆积如山。这是龙族对历史的铭记,也是对祖上的崇敬,是光荣与哀悼的双重象征。片刻后,巨剑着陆,四人来到了云渊万流城下。【系统:叮!您已到达云渊万流城,触发奇遇任务——天涯道心。】听系统的意思,长云的戏份虽然已经结束,但关于他的故事还没有完,剩下的部分就要在玄琰这里补完了。这一座富丽堂皇的庞大城池映入谢川柏眼帘的时候,他不禁感叹起了龙族的土豪程度。整座城像是以金砖银瓦筑成的一般,通体流动着耀眼灼目的光华。四围城墙岿然矗立,飞檐翘角处赫然是四个龙头,以咆哮之态朝向四边,更给人威严不可侵犯之感。龙族以气将水波分开,城门外轻雾霏然。海底色彩斑斓的珊瑚、海星以及四处漂浮的水母之类,都将鎏金色的云渊万流城衬托得愈显瑰丽。城门上方云雾缥缈,在不知从何而来的夕照的笼罩下,呈现出一种云蒸霞蔚的绮丽景象。放下谢川柏三人后,广白恢复成人形,径直走到城门前,跟守门的小蛟龙说了几句话后转身对三人大手一挥,然后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城内。四人在蛟龙侍卫的带领下踏上了一条长廊,两边整齐地排列着纹有龙图腾的石柱,路旁随处可见璀璨的晶石之类,琳琅满目的海底生物咕嘟咕嘟地向外吐着泡泡。长廊尽头是一座大殿,想来这应该就是龙族主宰所在的主殿了。在等候侍卫通报的空隙里,谢川柏百无聊赖地问了一句:“哎,阿白,那位龙族主宰人怎么样?”“流璟要比玄琰好相与多了,他不会为难我们。”广白答道。谢川柏挑了挑眉:“还有但书?”广白道:“但是他也拿玄琰没办法。”谢川柏:“……你家主人究竟有多难对付啊=皿=”侍卫通报完之后快步走下台阶,将正在等候的几人一同迎进了主殿中。谢川柏一行人步入殿内,只见殿上的龙椅中端坐着一名仪态雍容的男子,面容俊美温雅,银灰色的长发垂至地面,单看外貌在三十岁上下。四人齐齐跪拜在地,谢川柏代表同伴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流璟听后挥了挥手笑道:“既然都是广白的朋友,诸位且都请起吧。”谢川柏颔首起身,然后说明来意:“主宰,近来人族边境的长淮江水面上涨,百姓纷纷迁居内陆,城中人满为患,而刚才我们在来云渊万流城的路上又见惊鸿岭大旱,大陆各地自然灾害频发,我此次前来正是为请主宰出手相助,解救苍生于水火之中!”听完谢川柏的话,流璟思忖片刻后说道:“我族有一法宝名为定海珠,应当能够解决这两桩异象,但我已年迈,灵力不足以催动它。”谢川柏心思一动:“那请问贵族族中是否有人能够催动定海珠?”流璟摇了摇头:“有是有,但谁也请不动那人。”说完之后他看向广白,叹道:“广白,你最清楚不过了。你这番长途跋涉便是拜他所赐,对么?”广白道:“玄琰还活着么?”谢川柏听到广白问得这么直接,险险当着流璟的面笑出声来。他知道广白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内心对他那一个喜怒无常的主人积怨不浅。“谁知道他?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早到晚就在他那锦华宫内醉生梦死。”流璟无奈道,“他再不肯继位,我这把老骨头就真的要散了。”锦华宫正是明犀璧与琅环玉这两件史诗材料的所在地,谢川柏心头一震,原来他是要去玄琰的家里拿东西。这么想着,他觉得还不如让他再闯一次西山龙窟。广白嘴角一翘,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流璟,他这次一定会愿意上陆的。”流璟神色微讶:“哦?你且将个中缘故说来我听。”广白将长云与封魔塔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听得流璟一会儿面露哀色,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又如释重负。末了,他摆了摆手道:“虽然这件事应当能促成我们想要看到的局面,但这对玄琰来说,还是太过残酷了。”“毕竟……”他接着说道:“这十年来,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也不过那位长云道长一人。”听到流璟这样说,谢川柏、陶然以及寒声三人心头齐齐袭上一股怅惘。只有广白喜怒不形于色,谁也无法通过他脸上的表情来推测他现在的心情。他抬头望着流璟,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他现在在锦华宫么?”“时时刻刻都在。”流璟说道,“你们现在就可以去寻他。”广白道:“那就先行告辞。”他说完之后便带着后面三人转身向殿门走去,刚走没几步,流璟又在身后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广白,那天他从海上回来之后便后悔了。”广白背对着他微微一哂:“意料之中。”那天,玄琰一怒之下把他扔到了无极海海面上,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刺到了玄琰的心。那个夜里,玄琰独坐窗边,身披一层月华,伏案灯下。夜凉已是透骨,他却还是气定神闲地摇着一把缀玉绣珠的纨扇,另一只手在宣纸上恣意游走,不消多时,一幅水墨人像便跃然纸上。他唤来广白,目不离画,低声问道:“你看,我画得像不像他?”广白道:“不够传神。”听到这里的时候,谢川柏忍不住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