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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吻情意绵绵,毫无防备的夺去了彼此的呼吸。将妄一刹那的惊愕,随即揽住他的腰猛地带进怀里。温润的唇瓣之间辗转厮磨,拥抱着彼此的双臂越收越紧,恨不得将对方嵌入骨中。蒋谦眼眶有些发热,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盘绕,不知道是因为今晚看到的死别太过动人心魄,还是因为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若有所失已经近乎惶恐。他们错过一次了,一次就够了。那些进退不得的隔阂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一天也不想再浪费。蒋谦微喘着退开了些许,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将妄直愣愣的看着他,哭笑不得,“谦儿,你这样…很像我在逼良为/娼。”蒋谦耳根一热,顿时恼羞成怒,狠狠的推了他一把,“那你下去!”将妄让他推的一个趔趄,很快稳住身子,微微眯起眼,二话不说将他扑倒,倾身埋进他颈间。蒋谦一手抚过他的脸,一手与他十指紧扣,薄唇轻擦过他的眉梢眼角,缠绵之中极尽温柔。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中当万金。锦帐春宵恋不休,狂魂疑似入仙舟。不碍两身肌骨阻,更祛一卷去云桥。蒋谦沉沉的睡了过去,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向将妄,一只手搭在他胸口,呼吸均匀而绵长,散在他耳际。将妄轻轻拿开他的手塞进被子里,起身穿好衣服。客栈大门已开,明晃晃的日光驱散了一丝屋里的阴霾。元清越已经起了,端着碟碗朝客堂走来,见将妄下了楼,只淡淡瞟了他一眼,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我做了些清粥小菜。”她想了想,又道,“可能不太好吃。”将妄在元清越对面坐下,端起碗舀了一勺粥,瞬间面色沉重了几分。水是水,米是米。很明显,看这卖相就知道不会好吃。元清越不以为意,端着一副爱吃不吃的冷漠样子。将妄默默放下勺子,夹起一块绿油油的看不太出是什么的小菜,送进嘴里,刚嚼了两口,脸瞬间从脖子红到头顶。男人的尊严逼迫他强稳住了身型,喉头一动,咽了下去。片刻后,崩溃如山倒。将妄死死抓着桌角长抽了一口气,咧开嘴嘶嘶哈哈的拿手狂扇,眼眶里盈盈一汪清水,正在来回打转。元清越没料到他这么大反应,怔了怔,赶紧给他倒了杯水,“你不能吃辣?”将妄一连干了三杯,才稍稍缓了些,大着舌头道,“嘶…一点…都不能!”“……”“谁还…不能…有弱点了!”“那你刚才吐出来就是。”言下之意,不能吃你逞什么能。元清越脸上难得有点表情,表情还有点复杂。将妄兀自镇定了好一回,待嘴里波涛汹涌的辣劲退了,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你们的事谦儿跟我说了,可是逝者已逝,天命难违,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元清越其实心里清楚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法子,可实实在在的听见时,还是有瞬间的黯然,于是苦笑道,“这种话从鬼王嘴里说出来,还挺奇怪的。”将妄却不以为意,“这样下去你的业障太重,会不得善终的。”“业障?”元清越敛眉低目,语气不急不缓,“那你呢?上千条人命毁在你手里,而后乱世两百年,业障…你在乎过吗?”“我有什么好在乎的,生死轮回跟我又没关系。”而后两人皆是沉默。他们俩根本就是同类,谁也没脸说谁的那种。为一人,不管不顾。罪孽报应又如何,天下苍生怎可比心中之人回眸一笑。将妄拿起筷子,在碟子上方来回游移着,琢磨了半天颓然放下,到底没敢再尝一次。元清越冷冷道,“离吟的事你知道么?”将妄百无聊赖的托起腮,“知道一点,可是想不明白,死狐狸精那么能打,怎么会被抓起来呢?”“你的大徒弟和宗门勾结,联手暗算了他,说起来云天宗还是个名门正派,做起事情来却不择手段,为人所不齿。”提到崔玉荣,将妄脸色微微一沉,没再说话。“接下来,他们想把纪千重斩草除根。”“你是想提醒我,下一个就是我了?”“更有可能是元氏。”将妄嘴角掠过一丝讥笑,“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欸?小崽子醒了。”元清越略一抬头,看见了那个揉着眼睛小人儿,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的正要下楼。她起身走向帐台,弯腰一番挥笔疾书,扬手一掷,那张纸像被什么牵引着一样,带着力道直直飞向将妄。“这个药方,给蒋公子。”蒋公子生生睡到了晌午。一睁眼,窗外骄阳似火,他拉着一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架势瞬间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裳,他摸了摸脖子,皱了眉,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没过多久,桌上那个不大点的铜镜里映出一张拉的老长的脸…和他颈项上一片红色的印记。“将二狗子!!!”这一声吼穿云裂石,吓得楼下正在翻花绳的将妄和张壮壮同时打了个抖。一大一小惶惶的抬起头,只见蒋谦气势汹汹的冲下楼,一只手掩着脖子。将妄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心想着坏了坏了,正心急如焚的琢磨着怎么顺毛,忽然听到耳边一把清亮的童声响起。“谦哥哥,你的脖子怎么了?是不是被虫子咬……唔…”将妄一把捂住了张壮壮的嘴。蒋谦死盯着将妄,咬牙切齿,“被、狗、咬、了。”将妄抬眼望他,挣扎了片刻后xiele口气,“…汪。”蒋谦忽然之间什么脾气都堵在了心头,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哑口无言。真是人不要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