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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他在这里,便会将万物的目光吸引至此,哪怕只是在遥远的地方望着,望着这优美的画卷。“怎么了?”陈天荣翻出毛巾,想拭去明义发梢的水珠,却被小家伙内里敞开的衬衫间露出的疤痕惊得缩回了手。他有些尴尬,握着毛巾,眼神四处躲闪,不知落向何处。暗红的疤痕遍布,似乎是有些恐怖。明义低头,咬着牙扯紧毛毯,往角落缩了缩。他再一次望向窗外,因为同样害怕,他怕四目相对,自己会沉溺于温柔的呵护中,忍不住哭出声来。在二人的沉默中,窗外雨滴落下的声音是那样响亮,仿佛会震开记忆的封尘,揪出段段难以启齿的悲愤。陈天荣终究不忍,走上前去搂住明义,意图将他的苦涩融化在自己怀抱的温暖中。他能感觉到小家伙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甚至伸出手,勾住了自己的臂膀。“怎么把自己淋成这样?”他将明义环抱在怀中,细心的擦拭着小家伙顺进屋的雨水,轻微的斥责了一句。明义喜欢温暖,他知道自己会不由自主的陷进去,无法自拔。可此刻,他只想忘却所有,放任心中的贪婪,享受这般温暖。“又是偷跑出来的?”陈天荣问完,即刻感觉到怀中之人扭动了两下,算是否定的答复。“不是我可走了。”印象中孩提时代,自己最怕来自长辈这样的威胁,好像孩子们对于被遗弃,有着天生的恐惧。陈天荣也不知道对明义是否奏效,但想想小家伙的心性,姑且拿来一试。明义直起身子,脱离了温暖的怀抱,猛然透进了风,让他有些打颤。“你怀疑琦晋出卖了你?帝都那次。”陈天荣扭过头去,不置可否。他想承认,想劝说明义远离顾琦晋,可那日在大世界发生的争执,会给这样的规劝抹上一丝奇怪的意味。明义手腕间交错的印迹,像玉石中镶嵌的珊瑚,肆意生长,在狰狞中夺人眼球。陈天荣攒住明义的手,用力按压下来自小家伙逃脱的企图。他难以想象,层叠的印迹后,都是些怎样残忍的故事。“这是我们的事情。”他最终开口了,用模棱两可的答案掩饰着心虚。“别看了,有些是自己划的,有的是杨威火干的。”陈天荣感受到明义卸下了力道,任由自己握着他的手。前一刻还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就这样被自己牢牢控制住。突然间的拥有,反叫人不安。陈天荣有时觉得自己了解了明义,有时又觉得面对的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分明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却被涌起的气泡不断将其扭曲。分明抓在手中,却不似拥有。偏偏这般若即若离,让多少人着迷。“你都敢直接告诉大哥,还怕再承认一次吗?”其实明义明白,自己并不需要答案。只是不想一着棋错,半生为人掣肘。“听我提起杨威火,很惊讶?”对于世事不公,他只有用这般凄楚落寞的问答,阴郁的发泄着。“对他,我有所保留。”至于下一个问题,陈天荣无法回答。他不想自己一句话,再次将小家伙推入恐怖的梦境中。从顾琦晋的愤恨中,他可以窥得帝都之事对明义造成的偌大伤害。而那些伤口,更是不断提醒他正视自己欠下的债。“不提他了。怎么找到这里了?我那里至少比阿飞这里强些。”陈天荣坐近了着,俯身征求小家伙的建议。明义将头埋在膝盖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摆脱不了他。来只是想告诉你:他说服了杰本斯,你要小心。商场弄市,他未逢敌手。”陈天荣一把扯起明义,强迫他抬头看自己,问道:“什么叫你摆脱不了他?你既然选择跟着他,何必来提醒我对付他?还是你很希望看到我们两败俱伤,为侮辱你付出代价?”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十八章禁药窗外暴雨似乎宣泄尽了痛苦,闪开身为阳光让出了道路。发生过的事情,大概就如天边的阳光,遮挡并不能掩饰洒落大地的光斑。明义卷起衣袖,将手臂伸到陈天荣眼前。他动作很慢,很轻,如不想惊动其他生灵般,小心翼翼。陈天荣仔细看去,数个微小的伤口顺着明义手臂血脉排布,若非伤口旁有些青於,还真极难被发现。小家伙迷上了用钢针虐待自己?陈天荣咬着牙否定了自己玩笑似的猜测,看他的神情,断不会是如此。“怎么?”“药物成瘾。”明义看陈天荣不解,又补充道:“吗啡,鸦片提取物。你帮三鑫做着这些生意,应该很了解。”是,很了解,从十一岁看着父亲死于鸦片开始,他就非常了解!只是陈天荣根本没往这面想,他以为自己身边不会再有,他以为自己报复上苍的残忍便不会再有报应。“戒了!”他掐住明义的肩,将小家伙抵在墙上,愤怒的命令道。肩胛骨被捏得生疼,疯狂的耸动让明义有些晕眩。“放开!”他皱着眉,低声呵斥道。陈天荣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的失态,也是很多年不曾有了。他转过头,许久才带着祈求,轻声说:“答应我。”明义勾住陈天荣的手指,将他拉回自己身边,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故事里,顾琦晋为了让自己的小公主摆脱虚幻中的噩梦,不再被往日屈辱的回忆包裹,万般无奈下用上了成瘾性极强的药物。“你信吗?”讲完故事的明义看着自己的手臂,问陈天荣道。这是个逻辑上没有半分谬误的故事。如果不是顾琦晋的选择,明义此时就不能以正常人应有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眼前,明家的小公子将永远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陈天荣没什么可怀疑的,便点点头,在明义身边坐下。等到了答案的明义冷笑几声,说:“原来你们所谓的爱,都是这样不堪。”“嗯?”“如果是你,你也愿意这么选吧?用药物把我像狗一样栓在身边,满足你们无休无止的占有欲?”陈天荣没想到是如此。他吻上小家伙的眼角,轻轻抚摸着,安慰着。他感觉到了小家伙的颤抖,尝到了苦涩的泪水。“对不起。现在你还小,戒了它,好吗?”“知道我为什么会像女孩子一样撒娇吗?”明义任由陈天荣吻着,他能感到来自于另一个男人温热的气息。可他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是诉说着:“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仰仗着这张脸,只要去撒娇,可以轻易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爹说我会为此付出代价。”自古红颜多薄命,倾城一笑便葬送了帝王万代江山。女人尚且如此,况一个男子。人间尤物,多少能逃过被人狎玩的命运?“不是你的错。”陈天荣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