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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笑起来:“他确实也不喜欢我,很少有他喜欢的人。”“但是我不介意,只要我足够爱他就可以了。”“他不值得你这么做。”莫臻告诉他。“不。”徐海对他摇摇头:“他值得,因为他是我的父亲,他赐予了我生命。”徐海倒在墙角,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挨打了。那些高年级的男孩子总是喜欢欺负他,不仅仅因为他长得又矮又丑,还因为他有个残疾的mama。可是这并不能作为他挨打的理由,这些都不是他的错,徐海站起来,他捂着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一瘸一拐向家里走去。他家住在一片老旧的住宅区里,它们附近全部拆迁了,只剩下这一小块地方,房屋已经非常老旧,上面布满了陈旧的黑斑,夏天会发出腐烂的味道,这栋楼里住的都是钉子户,他们要求政府给予更多的补贴,政府拿不出那么多钱,他们就不离开。已经有三个人死在开发商手里了,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没有人去管,除了死者的家属,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题,他们每天都过着忙碌的不分昼夜的日子,谁也没有时间顾及他人。徐海推开那扇暗红色的门,门的手把早已锈蚀,推门的时候能听见“吱呀”的声音,尖锐刺耳。一个女人正躺在沙发上喝酒,她穿着一件吊带,下面是一条肮脏的三角短裤,她的一只脚垂在一边,小腿正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她是徐海的母亲,但是徐海已经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地上到处都是酒瓶,啤酒的或者白酒的,洒落一地,徐海厌恶的走过去,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或者仅仅只能称之为一片相对整洁的地方,然后重重的把门关上。徐海把头蒙在被子里,然后开始哭泣。他先是小声的抽泣,然后声音逐渐变大,变成大声的哭喊,他咒骂着,嘴里发出自己也分辨不出的狠毒的话语。紧接着,外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女人在含糊的说着什么,她的声音尖锐,她先是让徐海停下来,然后她歪歪扭扭的爬起来,从一堆垃圾里翻出自己的拐杖,挣扎着走到徐海的门前。“闭嘴!”她大声的怒斥着,双手不断地敲击着她和徐海之间那扇门,然后她开始用自己的头去撞击,每一下都足够用力。徐海哭得更加大声,他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试图阻隔女人的声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都是相同的样子,没有一点希望。他今年11岁,在别人享受亲人爱护的年纪,他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也学会了打架。在学校要和高年级的男生打,回家还要和自己的母亲打。他的身上永远不缺乏伤口,渐渐地,他开始忽略疼痛,但是他无法忍受,女人尖锐的咒骂的声音,或者呻吟着低喃的声音,从早到晚,无时无刻,永不停歇。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哪里,但是他本能的觉得那个男人是被自己的母亲折磨走的,谁都不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女人,谁都不能。女人还在外面用自己的头颅撞击着门板,徐海已经停止哭泣,女人尖锐的声音也因此更加明显。他开始害怕,因为他觉得那扇门就快要被撞坏了,然后女人就会踏入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这点安静的空间,然后将这里也变成地狱。徐海坐起来,他缩进墙角,他的身上还在疼,周身的关节像是已经断裂,以他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打得过正处于疯狂中的女人,而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赢过。她会毁了他,吸食他的鲜血,蚕食他的皮rou,就像她对待那些昆虫一样,拔掉它们的四肢,将他们碾碎,燃烧。门“嘭”的一声轰然倒下,女人站在门口,她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她的眼睛里染着嗜血的光芒。徐海僵硬的坐在那里,他的手本能的向枕头下摸去,那里有一把折叠刀,是他在小市场买的,一开始是准备用来吓唬那些高年级男生的。他的手触碰到冰凉的刀柄,然后他的心瞬间宁静下来。女人向他走来,她的步伐很慢,因为她的一条腿已经失去了行走能力,那是她自找的,她从他们住的地方向下跳,然后摔断了一条腿。如果他们住在六楼就好了,徐海不止一次的想,那样女人就不只是摔断一条腿了。女人已经走到床前,她对徐海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然后她一只手扶着床边,一只手将拐杖高高的举起。徐海看见那个木质的东西从高处落下,落在他的腿上,就在不久之前,一个高年级的恶心的胖子也用一截木棍打过那里,并且留下一道乌青的伤痕,现在,伤痕就展露在女人面前,女人手里的拐杖打在那里,让徐海疼的尖叫起来。疼,撕裂的疼,他已经习惯了,但是不代表他感觉不到。徐海疯狂的躲避着女人手里的利器,他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但是秋天的被子还很单薄,并不能为他减轻伤害。女人爬上床,撕扯他的被子,徐海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脸和头,女然用指甲掐他的皮rou,鲜血流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被单。她会杀了自己,徐海徒劳的躲避着她的攻击,她会把自己杀死,然后把自己吃掉。她已经毁了,她已经不想活下去了,所以她去跳楼,现在,她要在死前拖上自己。不可以,徐海睁开眼睛,女人狰狞的面容暴露在他的眼前,那样陌生。他攥紧手里的刀,然后下一秒,折叠刀没入女人的身体里,他看见女人骤然紧缩的瞳孔,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便倒了下去。她的眼睛睁的很大,似乎对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她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并且染红了她脏乱的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徐海木然的放下手里的刀,他走下床,走到门前,然后转过头看躺在床上的女人。她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会在这里对他大吼大叫,伤害他折磨他,她已经彻底死了。徐海笑出来,他走出去,外面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身材矮小,但是他有一张刚毅冷酷的脸。作者有话要说:☆、第七十三章“那个人就是莫邦,我的父亲。”徐海说起这话时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他把我带回家,他说我是一个优秀的孩子。”“我当时很害怕,因为我知道杀人是要坐牢的,虽然我只有11岁,但是牢里有各种各样的罪犯,他们可能用各种手段折磨那些弱小的人。”“但是他告诉我,我不用去坐牢,没有人会发现我母亲的尸体,他已经将一切处理好了。”“他很厉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