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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了,下回要有机会带你来吃。”米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就和之前一样只为了缓解两人这弥漫的尴尬气氛,却不想听见陈羽宗轻轻地应了一声。他说:“好。”这一个字却好像一根针一样直直的就往米绪的心里戳去,戳得他险些在原地坐不出要蹦起来,四肢百骸都跟着麻了,明明这人之前还明摆着不乐意的,但不过才几天……米绪怔在原位,许久都没动,过了一阵才抹抹脸,别开头笑了,他好像很高兴似得,就陈羽宗这个角度只能瞧见他白白的牙和不断眨动的眼睫毛,但他的嘴唇却微微的颤抖着,不过很快就被米绪抿住了。下一刻,米绪回过脸,又是一张灿烂的表情。“行,我们可说好了啊,啥时候你就跟我过来,也带你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幅员辽阔地大物博。”米绪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跟他介绍此地美景,陈羽宗没有再打断他,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点个头,两人就又如之前在寝室一般的聊着,只除了时不时卡壳的网速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变。米绪能清楚的看见陈羽宗所处的空间在一点点的亮起,外头的日光越过厚厚地窗帘溜进了室内,而自己所在的日头则在慢慢的低沉,但是他却没有停,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他就像发条被拧到底的马戏团猴子,积了满肚子的兴奋,那头一松手,他就忍不住手舞足蹈地打起鼓来。最后还是陈羽宗打断了他,他说:“还要赶回去吧。”常识也该让人知道,夜里走山路是很危险的。米绪呐呐地张着嘴,这才想到要停,干干一笑:“哦哦,对,我……我得走啦。”陈羽宗点头:“嗯。”米绪也点头,还忍不住要说点:“那什么……”陈羽宗:“你这儿要是不方便的话,以后不用三天赶来一次,一周见一次吧,实在不行可以打电话。”米绪没说他这儿信号很差,他觉得自己总能想到办法的。他对着陈羽宗摆摆手:“行,你也……再睡一觉吧,还能睡吧?”“能,今天休息,”陈羽宗说,“走的时候路上小心点。”“嗯,”米绪答应,想到什么又咧开嘴,“实在不行我们就写信呗,我把地址告诉你,鸿雁传情,世纪浪漫!”陈羽宗也笑了,没跟他说这视频估计开八回,信都不一定能寄到,只道:“快走吧。”这已经是第三回催了。米绪终于咬咬牙把视频关了,又把录下的都复制到了优盘里,这才背上包踏上了回程。这一晚他以为自己可以睡个好觉,毕竟陈羽宗并没有怪他,反而特别善解人意,可是前半夜是不错,然而到了后半夜米绪又莫名的醒了,米绪翻了两个身到底没忍住爬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没把这事儿办全才会如此的良心不安,既然这样,总要拿出大肚能容的态度来。于是在昏暗的灯色下,米绪摊开长卷,手执笔墨诚心诚意地写了一封长信……而那头,陈羽宗在米绪关上视频后也呆坐了片刻,这才起身洗了把脸,一连一周的不计时等待难得让镜子里的人的脸上都显出不少疲态,但他只是深吸了口气,就急急忙忙地赶去了学校。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陈羽宗在自家的邮箱里发现了一封来自遥远大洋彼岸信件。信内鼓鼓囊囊的,陈羽宗一看那信封上的字迹就笑了。然而回去打开一看,首行就是简明扼要的中心内容。——陈羽宗:“……”第章你说得对。从此以后,两人天各一方的生活便这么愉快地开始了,就像陈羽宗说的,米绪的往来不方便,而随着他教学工作的深入,这样的交流就更少了,因为他和学生们的牵绊多了起来,支教比普通的校园要更注意的是老师对他们身心上的关爱,你不一定要教出一个成绩优秀技能出众的孩子,但你要教会一个孩子去学会思考去更多的认识这个世界,哪怕他们最终也走不出这一方天空,但是心也要出去看看。但是即便再忙,米绪的一周之约也没有怎么错过,两人坐一道,说风景,说吃食,说米绪最近又干了什么伟大的事儿,当然偶尔也会就学术问题进行友好高端地讨论,毕竟米绪高考后为了进u大记住更美好的生活,早就把高中以前的部分知识从脑子里都清空了,现在还要轮到某人替他来抓一抓。不过有一两回米绪实在是太累了,在等陈羽宗做题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如果时间尚早,陈羽宗不会喊他,一边笔走如飞一边还能抽空听听对方打呼磨牙的声儿,实在是万分怀念。陈羽宗也好奇过米绪这回出来是怎么和他家里说的,就米妈这脾气,轻易应该不能答应。果然,米绪说起来也是一肚子的苦水。“你是不知道,为走这一趟我可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破釜沉舟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才得以达到目的,喏,瞧见没……”米绪扒开顶上的头发给陈羽宗看,“我这儿本来可是鼓的,装的都是智慧,为这事儿硬是被我妈捶凹了一块,还差点跟我断绝关系,你说说她这思想觉悟。”陈羽宗看了看那处白嫩的头皮就要说话,却被米绪打断了。“你不用劝我,道理我都懂,我知道她是嘴硬心软,心里指不定多舍不得我多爱我呢,唉,我这虽然走了,但是只要想到她老人家一定日日以泪洗面,郁结于心茶饭不思,我就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去,但是我不能!大丈夫就该为事业未来奔波,我现在这样也是为了他们以后的美好生活而努力!”陈羽宗不由想着前两天还给米家去了电话,说是问问米绪,其实也是关心一下两位被留下的长辈,但是却听着米妈在那儿乐不可支地跟陈羽宗说自个儿最近参加的社区活动还和米爸到处去旅行去玩的景象……他暂时闭上了要开口的嘴。可是下一刻,就听米绪又道:“他们这么点打击都受不住,以后要真来大的,不知道会惊吓成什么样……这擀面棍儿好像不能当木杵用吧?”米绪表情害怕又浮夸,但是他眼中的紧张和忐忑在陈羽宗看来并不是假的。陈羽宗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态度忽然就认真郑重了起来。“别急,这事儿急不得,我们慢慢来,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五年、十年,总有一天会成的,最好的说服他们的办法,就是见到我们过得好。”米绪本不过那么一说,却见陈羽宗回得条理清晰,想来就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很多回一样。“但我爸妈不像你……”米绪想说他们未必有你家那么开明。陈羽宗却道:“他们爱你。”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