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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心里却略有疑惑——“当你真正掌权之时?”为何王爷要用这样的措辞?当然,这个疑虑只是一闪而过。两人又说起了家务事。“听说你昨日招田庄的佃户们来府里问话了?”宋隐问道。“是,”秋来回答,“听说因为今年春天的旱情,佃户们都在担心交租的事,我把他们召集过来,一是告诉他们收租时会看收成,不会让他们为难,二是把司马老师教给我的那些提升产量的方法教给他们。”宋隐有些惊讶,这些是他从来不曾关心过的,没想到秋来做得这么细致。他突然觉得自己对秋来有些刮目相看了,秋来的进步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见面的地点竟选在了闹市的一家南馆。这一次,尚书令大人早早地等在了里面。宋隐和秋来向尚书令大人见了礼后,尚书令大人热络地对秋来嘘寒问暖:“几个月没见,秋来似乎又长高了!也晒得黑了些!”秋来从善如流地笑:“是,有幸随王爷出征,晒黑了些,但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然后他就看见尚书令大人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宋隐引两人坐到桌旁,开始跟尚书令大人说起近日齐国和宋国的纠纷。“此两国不合也由来已久了,”尚书令大人叹气道,“这次若是真的打起来,怕是很难善终。”宋隐沉重点头:“齐王是个性情中人,定是又被他的丞相蒙蔽了眼睛。现下只能静观其变,若有失控的倾向,我怕是要去一趟了。”秋来在一旁默默喝茶,这件事宋隐跟他知会过了,所以他并不惊讶——最近一段时间,宋隐已经开始把一些不成形的想法或主意说出来,跟他一起商量。想到这里,秋来用茶杯挡住嘴唇,轻轻地弯了弯嘴角。尚书令大人点头赞同。两人又说了些别的。秋来正暗自疑惑,以他们谈的话题来看,如此冒险见这一面,似乎没什么意义。这时,尚书令大人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暖炕边,转头对秋来说:“秋来,听说你棋艺了得,可愿意陪老夫下一盘棋?”秋来几乎目瞪口呆。宋隐也转向他,微微笑道:“来到这种地方,太早离开怕是更引人注目,不如你们俩下盘棋,消磨一下时间也好。”秋来眨眨眼睛,勉为其难道:“恭敬不如从命,秋来献丑了。”于是秋来真的坐下来,与尚书令大人对弈。很快他便全力投入了战局,因为尚书令大人棋艺着实了得,他应付起来,略有些力不从心。宋隐始终在一旁观战,中途笑了起来:“秋来,你流汗了。”他十分自然地帮秋来脱去了外套,用帕子帮他擦了擦汗,又给他递了一杯茶,最后还从一旁拿了一把小扇,轻轻地替他扇上了。秋来则十分平静地接受着他的服侍,过了一会儿还用手挡了一下,头也不抬地说:“不热了。”宋隐便听话地放下了扇子。这一系列动作无不落入尚书令大人的眼睛。他眼看着两人如此自然的亲昵,深知这便是他们日常的相处方式。因此,当宋隐抬头望向他时,他向他投去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两人厮杀许久,终于定了胜负。秋来望着在须臾之间惨败的战局,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明明我已经略占上风,却能在顷刻间功败垂成……大人实在厉害,求赐教!”这话逗得那位严肃的老人哈哈大笑:“当局者迷,你太过于恋战于阵首,给了老夫声东击西的机会。”说着,他指了指棋盘上的一处。无需多言,秋来已经恍然大悟,当即对尚书令大人作了个揖。尚书令大人竟也滑稽地作了个揖:“王妃承让了!改日我们再行切磋!”秋来急忙道:“大人言重了,秋来自当回去多加研习,改日再向大人讨教!”尚书令大人慈祥地笑着,点头应下了。几日之后,齐国的探子传来消息,说齐宋两国彻底闹僵,齐王准备起兵了。宋隐便立即奏请宋华,主动要求去齐国做说客。至于他的小娇妻秋来,自然是扮成小厮与他同去了。出发之前,宋隐带秋来进宫跟宋华辞行——带着妻室出访别国,这很符合他的风流形象,没必要瞒着宋华。宋华假惺惺地关心了一下“木讷”的秋来,便叫他到殿外等候,说自己还有些政事要与摄政王商议。秋来于是退到殿外,正要跟着宫人去偏殿等候,却见顾盼公主在角落里向他招手。身边的宫人已经在向她行礼了,秋来没法装作看不见,只得向她走了过去。“在下见过公主殿下。”他恭敬道。姬顾盼叫宫人们退到一边,转头凝望着他:“我听说,你要随摄政王出访齐国?”“是,夫唱妇随。”秋来毫不避讳地答道。姬顾盼抿了抿嘴:“此次出访,可会有危险?”秋来不明所以,如实回答:“并非凶险境况,请殿下放心。”姬顾盼闻言点了点头:“你要好好保重……千万不要受伤。”这话说得暧昧,秋来皱了皱眉,意识到还有宫人在不远处候着,便想直接告辞。可姬顾盼又唤住他:“你先别走,我从庙里求了两个平安符,给你……和摄政王保平安用的,你们为国赴外,我一个女流之辈无法分忧,这是我的一片心意。”秋来静默片刻,终于收下了平安符,告辞了。他一路承受着来自身后的那束目光,直到自己拐进了偏殿。等到没人注意的时候,秋来走到偏殿的院中,把那两个平安符放到了院中的树叉上。两人启程后,快马加鞭,直奔齐国都城。因着之前的交情,宋隐很顺利地见到了齐王。还因为他帮助齐国夺回了居安城,齐王可谓对他礼遇有加。只是,齐王想要攻打宋国的主意,看起来没那么容易改变。“宋国欺人太甚,多次挑衅不说,还杀了我们求和的使者!实在忍无可忍!”宋隐听得皱眉,宋国国君一向十分平和,怎么会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于是不敢再劝,先退了出来。回到行馆,宋隐和秋来说了此事。“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秋来猜测道。“只怕不仅是误会,而是有人刻意挑拨!”宋隐断言。秋来颔首:“齐王这里既说不动,怕是要才从宋国那边入手了。”宋隐认同道:“是,但看齐王这个态度,那挑拨之人怕就在这齐国之内,我若出发去往宋国,定会打草惊蛇。”秋来再次点头,低头思考片刻,对宋隐说:“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