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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可有人选?”吏部尚书蹙了眉,“回皇上,微臣正同兵部田大人商量,眼下..却是还未有合适人选。”元荆面儿上起了寒意,“你们倒是能拖。”吏部尚书一抖,“皇上赎罪。”犹豫片刻,又解释道:“微臣深知东南战事迫在眉睫,可北疆外蛮夷凶悍,战事也是一触即发,这等关头,无论调谁都是动一发而牵全身,所以,臣等苦思几日,都是不得其解。”元荆冷冷道:“宁月关如何。”吏部尚书静默半晌,“此人所驻之地并非边关要塞,本是在臣考虑之内,可兵部尚书田大人的意思,是想着对东南流贼主战,调守将过去,怕是不能解根本祸患。”“总能抵挡一阵子,延缓些时间出来罢…”元荆继续道:“待有了合适人选,再派个能征善战的督师过去。”吏部尚书思索许久,“皇上言之有理,微臣这便去办。”元荆眸光倦怠,“下去罢。”吏部尚书闻言,躬身退下。元荆却也没了拆纸条看的心思。目光落在奏章上,空荡荡的。心里反复的想着当初自己给那人强带到了边境。兵临城下,那人翻身上马,披坚执锐。朔风猎猎,云程万里。大将军剑指城门,城外有蛮夷,有刀刃。当时十七岁的小王爷,眼望着城外狼烟厮杀,惊怖欲绝。可见着那人的背影没入城门外,却又莫名的踏实。***淮淮打个喷嚏,揉揉鼻子,“春宝,我找了你许久…”待看清了眼前人,又吓退后几步,“怎的你这脸黑的同锅底一般…莫不是摔进了灶坑里?”春宝黑一张脸,端上来一碗黑药汁,“盈盈忙不过来,便差我给你熬药,谁料这柴火竟放的有些多,浓烟滚滚,呛得我眼泪直流。”叹口气,春宝将药汁小心翼翼的搁在桌子上,“怕是眼疾又不好了罢。”淮淮看一眼那墨汁一般的药,狠皱了眉,“今儿这药,颜色较往日更黑了许多…”春宝道:“兴许是给烟熏得。”淮淮道:“…我还是不喝了罢,听着怪怕人的。”春宝翻了翻眼,眼珠给黝黑的脸孔趁的越发的白,“你倒是早说啊,害我给你端过来,早知如此我直接在厨房喝了不就了事。”淮淮道:“以后都归你。”春宝端了碗,“那我可不客气了。”接着仰脖儿,将那药喝的干净,一抹嘴道:“舒坦。”淮淮道:“春宝,我有事同你商量。”春宝打个药嗝,“何事?”淮淮四处看了半晌,低声道:“之前你不是见我写了个书信给皇上么,我这般找你,就是为了同你说这书信之事。”喘口气,又道:“我在那信里头未有吟诗作对,不过是约了皇上出来见面。”春宝惊道:“那皇上可有答应?”淮淮眼里含了蜜一般,“该是不会拒绝罢。”春宝道:“在哪儿?什么时辰?”淮淮一拍头,“坏了,我忘了写时辰,只说了在梅园相会,如此一来,若是皇上去的早了,见不到我可如何是好。”语毕,便要做出宫之势。春宝赶忙将淮淮拉住,“现在天色尚早,想来皇上该是在用膳,不会去的这样早,再者说,你也未收拾收拾,就这么去了,可不像样子。”淮淮自我打量一番,“换来换去都是这些个衣服,还有什么好收拾的。”春宝端详淮淮半晌,“不如给你点个美人痣?”淮淮点点头,“也好。”盈盈提了食盒,跨入门槛,“主子,该用晚膳了。”春宝见了盈盈,登时来了注意,“盈盈,你有画眉的青黛么?”盈盈斜一眼春宝,“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春宝道:“自然是给主子用,你若是有,便快些拿过来。”盈盈冷冷的搁下食盒,转身出门,不多久便拿来给春宝,“你伺候主子吃饭,我手里还有许多活未做完。”春宝应一声,等盈盈走后,便同淮淮道:“你过来,我给你点上。”淮淮俯下身,伸了脖子过去,“来吧,可要点的标志些。”春宝一撇嘴,“你这意思,是叫我给你点在脸上?”淮淮很是费解,“不点脸上,难不成点腚上?”春宝道:“点脸上太俗气,不如点在特别之处,来的更有新意。”淮淮寻思半晌,尴尬道:“还是我自己来罢。”春宝将青黛递过去,瞧淮淮转了身,低着头点痣,面就有些红,“淮淮,你这是往哪里点呢?”淮淮系上裤带,将青黛还给春宝,长舒口气,“点好了,到时候脱了裤子,真真别有一番风景呐。”春宝神色复杂,“只要别坏了事便好。”淮淮理理头发,“眼下已是万事俱备。”春宝道:“不带些东西过去么,光说话,实在无趣。”淮淮道:“带什么过去?”春宝看一眼那食盒,“带些吃食过去,边吃边说,吟诗作对,也有力气不是。”淮淮大喜,“好主意。”语毕,便揭了食盒盖子,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单单装了五味果仁糕,“这糕饼切的倒是精细,就这个罢。”春宝面露赞许,“且也易携带,着实不错。”淮淮收拾妥当,“我这就过去,省得皇上到的早,在寻不着我。”***二更天,御书房内烛火摇曳。龙案边,孤影单调。元荆搁下笔,阖眼宁神。静了半晌,又忽然想起来一般,抬眼去看扔在一边的纸条。黄瓷茶盏敞着,余热袅袅。拆开了,里面断断续续,满篇错字,不过是梅园之约。元荆静了片刻,恼羞成怒。将那张纸团了,正想着扔,却又鬼使神差的重新拆开,反复的看了几遍,才摔在地上。一边研磨的小太监手一抖,面色青白。元荆轻吁口气,提笔蘸墨,却无论如何都批不下去。外头细微一声门板声响,像是有人进来。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宫人开了门,跨槛而入的太监,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