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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着大家的留言,长或短都好,挺开心:)32血脉32陶佳宁拿了我的七百五还是很殷勤,第二天中午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拿图谱。我手机都差点儿拿不稳,问他:“结果怎么样?”“全部不吻合。”陶佳宁在那边哗哗地翻着纸说,“你的常染色体跟警方那几个样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嫌疑犯里面没你要找的人。”我半天说不出话,陶佳宁在那边喂喂喂了好几声,我才木然地问他:“你没弄错?”“不会弄错,我拿鉴定中心这边的机器做的,守了一晚上。”陶佳宁肯定地说,“就那几条线,我都快背住了。图谱都在我这里,你自己过来看。”我愕然了,挂了电话,觉得天旋地转的,找不着北了。难道警方没有把钟垣的□送检?不可能。我把拳头松开又握紧,一个很浅显又让人不敢相信的答案渐渐涌上心头:钟垣并不是我的父亲。这个答案让我觉得异常窝火。我打电话给唐睿,问他有没有关系在公安系统那边,我想见一个在押犯罪嫌疑人,立刻马上。唐睿说你一个人去见程序上可能还是有瑕疵,他有没有在侦查阶段委托律师,或者他的近亲属什么的。我忍住火,说那人整个凫州城就我一个近亲属,还不是户籍上的。唐睿对于我的各种古怪要求已经司空见惯,所以这次也没多问。他想了想,说办法到是有,就是寒碜点儿。我问他是什么,他说你上次不是问我要刑辩么,我倒是认识一个,叫他以法律援助的名义去见当事人。法律援助?我怪声怪气地反问了一句,心说那不就是专门给没钱请律师的死刑犯指派辩护人的倒霉制度么。唐睿说嗯,现在就这个招,你自己看着办;我跟你说的那个刑辩挺大牌,还不一定能请来。我脸一黑,说行,看守所门口见。唐睿说的那个律师叫邢戈宇,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一点,精神干练,说话做事带着很典型的刑辩风格。他说这案子我刚上手还不熟悉,既然你今天把我弄过来就是为见当事人一面,那我也不好多干涉,你们只管聊你们的,实体上的事等我上手了再说。他扫了扫我手上的几份常染色体STR分型图谱,评价了一句,这案子应该很有意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只看看那几张图谱就说案子有意思,也没心思跟他说这些;乔真的死到底有没有意思,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邢戈宇跟看守所的人熟门熟路的,交代了几下就给我安排了会面。我跟着他走到会面室,脸不由拉下了一半,整个会面室不过五六平米,中间被砖墙栏了一半,砖墙到天花板上面一道一道的全是铁栏。会面室的两边都有门,我们进去的那一半屋子里靠砖墙摆着一张写字台两把木椅,昏昏暗暗的,很压抑。我看邢戈宇一眼,说邢律师咱能不能换个地方?这跟探监似的。邢戈宇拍我一下:咱们本来就是来探监的。我无话,这时候对面的铁门哐嘡一声开了。我心里一抽,见法警拽了个人出来,瘦高个儿,橙马甲胸前绣着“凫看”两个字,双手拷着;他头发倒还没有剃,鸟窝一样顶在头上,脸还是那张脸,只是有点儿花,眼圈黑黑的瞪着我。法警替他解了手铐,让他坐着。邢戈宇站起身来,对那法警也点了点头,两个人先后出去了,剩下我跟钟垣隔着铁窗大眼瞪小眼。“你怎么来了?”他问我,声音哑了。我哆嗦了一下嘴唇,竟什么都没说出来。“我没杀人,我会出来的。”他继续哑哑地说,“这就是个侦查程序……你别担心我。”我沉默了半天,从包里把那几份STR图谱掏出来,一份一份地摊在写字台上,把台灯拉得近点儿,叫钟垣看。钟垣一张一张地看过去,脸上阴晴不定,半晌了才结结巴巴地问我:“这些都是……谁的?”我抽起最后一张:“这张是我的。”然后指了指剩下的,“这里面必然有一张是你的。”钟垣垂了垂眼皮,慢慢说道:“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你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盯着他,“这事儿你连我外公外婆都骗了。”他把头扭到一边,顿了顿,又转过来看我:“是。”“为什么这么做?”我问他,“你跟我妈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低着头:“念非,这事儿你不适合知道。”我火了:“我不适合知道谁适合知道?你?凭什么?”“念非,当年这事儿光我一个人瞒不了你外公外婆。”钟垣缓缓说道,眼神被埋进一圈阴影里,“这事儿,是夏薇薇想瞒你。”我哽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没有想到这一层。“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你,你问我也没用。”钟垣用他疲惫不堪的眼神望着我,“念非,我是真想把你当儿子。”“不用!”我一下子站起来了,右手笔直地伸出去指着他,“钟垣,你……”我抖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一句话。钟垣看我的眼神始终镇定,这让我很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有父亲,尽管那个父亲很禽兽很畜牲,可我乐意;我乐意看他用热脸贴我的冷屁股,我乐意言行尖刻地去刺激他,我乐意看他受伤失望,不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我手臂悬空了数秒,终于放下来,愤然坐下。我推了一张纸一支笔在他面前:“你把授权委托书签了。”钟垣往那张律师函上扫了一眼,又看向我。“你他妈签不签?”我有点儿火,“脖子伸那么长等着砍头呢?”钟垣愣了愣,还是摸着笔在委托书上签了字。“你他妈欠我的。”我恶声恶气地收好委托书。“是。”他淡淡答道,“谢谢了。”我哼了一声,转身欲走。“你不问问我跟乔真是怎么回事?”他在身后问我。“老子没兴趣!”邢戈宇站在院子门口抽烟,见我出来了挺惊讶:这么快?我淡淡地啊了一声,自己在院子里转了好几个圈,问他钟垣脱罪的几率有多少。他笑笑,说废话,只要人是清白的,一审我就给他弄得出来,你放心好了;整个凫州市,除了我没人敢这么跟当事人说话。邢戈宇拿到委托书以后就开始上手做案子,首笔律师费还是从我账上打过去的,转账的时候又弄得我心里一阵郁闷,心想等钟垣出来了我得连本带利地要回来。我突然想起白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