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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都转了过来,这才轻飘飘地开口,挺谦虚,“字是我家小孩儿写的,发挥得一般,将就挂着。”众人一听这“谦虚”得十分到位,于是夸奖的话就和不要钱一样,让玄戈听得心满意足,心情很好地重新进了厨房。没一会儿,陆爻也挤了进去,帮忙洗了两个青椒,没忍住纠正,“谁是你家小孩儿?”顺手舀了一碟子汤给他尝味道,玄戈眼里带笑,“不是我家小孩儿,那是我家小猫?”看陆爻瞪自己,水亮的杏仁眼很好看,他笑容深了些,“猫儿,味道怎么样?”“好喝。”陆爻发现自己瞪眼竟然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还弄得眼睛酸,于是自觉去拿了个白瓷碗,默默盛了汤喝。一天的生意都很好,忙到十点过才关门,上楼时,陆爻走在玄戈后面,忍了一天还是问了出来,“那你觉得那幅字……写得好吗?”玄戈站在两阶楼梯上,转过来俯身看陆爻,楼道昏暗的灯光在他身后投落,整个人都背着光,看不清楚表情,但陆爻总有一种自己被专注地凝视着的感觉,呼吸都轻了。“写得非常好。”玄戈重新直起身,继续往上走,还说了一句,“我非常喜欢。”欢字拖得有点长,又没有后续,所以到底是喜欢什么?紧了紧手指,陆爻悄悄地呼出了憋着的一口气。到家之后,玄戈去换上居家服,就进了厨房,“小猫,想吃什么?”“上次你做的加桂花那种,酒酿小汤圆。”玄戈开了火,“行,不过回答得这么毫不犹豫,喜欢?”“嗯,喜欢。”“喜欢谁?”声音瞬间卡住,陆爻虽然知道没用,但还是忍不住瞪了玄戈一眼,结果对方却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厨房的空气太稀薄,陆爻转身就往外面走,“我去……我去给薄荷浇水。”拿了个小喷壶,陆爻站在阳台上,闻了闻薄荷的味道,又自己一个人悄悄笑起来。花二十分钟就做好了夜宵,陆爻碗里依然有个水煮荷包蛋,这次他也没问,两口就全吃完了。糖渍桂花散发出一股香甜的热气,陆爻吸了吸鼻子,“真的好香!这桂花是你自己做的吗?”他之前在厨房看到过一个没有贴商标的玻璃瓶。“嗯,小区北角有棵桂花树开得早,就去摘了几把,做了一小瓶出来,应该还能为你特别供应三四次。”说着,玄戈放下手里的白色瓷勺,突然靠近陆爻,侧着脸,慢慢地吸了口气,“嗯,桂花是很香。”他的鼻尖离陆爻的颈侧很近,说话的气息抚在皮肤上,带起一片的酉禾痒和热意。陆爻一动也不敢动,总觉得玄戈说的不是“桂花很香”,而是“你很香”。发现自己的思路瞬间跑偏,他赶紧收敛心思,声音有些嗫喏,“我也觉得挺香的。”看着他雪白的脖子上,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玄戈眼睛微眯,正想再凑近一点看看,忽然,周围黑了下来。“停电了。”陆爻提醒到。虽然房间里的灯都熄了,什么都看不见,但皮肤感觉到的呼吸让他确定,玄戈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移开。捏着瓷勺的手紧了紧,他突然很紧张。玄戈没说话,只是又嗅了嗅陆爻身上的味道,很有分寸地离远了些,解释,“小区线路老化很严重,应该是又断电了,我去找找东西,你坐着别动,小心摔了。”“等等!”“嗯?”陆爻循着声音看向玄戈的方向,“我陪你去,你不是怕黑吗?”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是玄戈的声音,“为了你,现在不怕了。”话音未落,椅子后移的声音传过来,陆爻隐隐看到玄戈起身。捏着瓷勺的手松开,陆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有些失望。他还以为玄戈会——算了。没一会儿,就有一点光亮在黑暗中亮起,玄戈手上拿着一根蜡烛,还有不知道是去哪儿翻出来的旧烛台,一起固定在了桌面上。“这一片经常都在停电,线路太老,说会换,但一直都没换过,所以买了蜡烛放家里备用。”陆爻点头,就着烛光把碗里的小汤圆都吃完了,想起自己要长高的目标,又把最后一点汤都给喝了个干净。玄戈就坐在对面,正神情专注地看着他,陆爻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脱口问了句,“你在看什么?”“没什么。”于是陆爻十分刻意地换了一个话题,“刚刚回来的时候,路上有人叫你,是认识的人吗?”典型的没话找话。“嗯,以前认识的人,不过我现在从良了,就很久都没见过了。”“从良?”陆爻吓了一跳,他脑子里面不小心产生了极为丰富的联想——难道玄戈以前曾经是,男公关?也不是没可能,毕竟玄戈身高腰细腿长,说话动作经常都让人脸红心跳的,长得也很帅。发现陆爻的眼神,玄戈忽然反应过来,气笑了,“陆小猫,你是皮痒了?在心里发散什么思维呢?”“你又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陆爻嘀咕了一句。“行,你有理,”玄戈手指随意地划着打火机,“之前那群人,是我住到长宁街来混熟的第一批人。”发现陆爻听得认真,玄戈继续,“有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很焦虑,白天还算是安得下心,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自己就燥的睡不着。有一次半夜下楼去买烟,遇到了几个兔崽子,喝了酒往我身上撞,之后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他咬了根烟在齿间,“不过,结局当然是我打赢了。第二天,对方输不起,喊了人过来围我,非常被动、强迫性质地,又打了一架。”玄戈吐了口烟气,薄荷的味道清清凉凉,“不过我发现很舒服很爽,打架这种事情,是真的会上瘾。所以后来经常都去打两架,反正我伤口愈合得快,也不怕。”“那现在呢?”“现在?”玄戈挑唇,“我不是要在家给你做夜宵吗?”发现自己要把人惹恼了,玄戈指尖弹了弹烟灰,语气又正经起来,“知道我一打十没问题,那些人就不敢来找我了,所以很寂寞。”又听玄戈说了以前打架时发生的事,陆爻感叹,“你能活到现在,是很神奇的小概率事件了!”觉得这语气太乖,玄戈没忍住,伸手去揉陆爻的头,陆爻也没躲,但语言还是进行了反抗,“我的头不是谁都能摸的。”“真的?那谁可以?”“我喜欢的人。”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把陆爻自己都给弄懵了,他闭了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挽救一下。安静。玄戈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陆爻的椅子旁边,右手撑在椅背上,微微俯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