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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赏给了他,并且看着他把两颗丹药相继吃了下去。元王不傻,可是当时那种情形下,皇祖父冷眼看着他,仿佛他敢说一个不字,就会落到和他那个被幽禁的父王一样的下场,因此元王哪怕知道那两颗丹药有异,也只得硬着头皮吃下了那两颗丹药。事后他虽然尽力催吐,并去四公主府找了不少大夫来察看身体,但统统没有结果。元王心中暗恨,然而事已至此,那些大夫也根本对他的身体查不出甚么来——一个如此,三个五个,十个八个都是如此,四公主如是便烦了,只道“那金丹是父皇日日都要服食的,怎不见父皇吃了,有何不好?且虎毒不食子,父皇就算真的厌烦你了,将你和你父王一样圈禁也便罢了,如何会真的杀你?白白浪费两颗丹药。哦,对了,你或许不知,那道长虽说日日炼丹,每日都是从早在丹炉前坐到晚,可他每日最多也就成丹三颗。父皇每日至少也要服用两颗,如今肯匀给你两颗,已然是心疼你了,偏偏你还又是催吐,又是在我这公主府里遍寻名医,没得弄来弄去,让父皇对本宫也生分起来,你快快回你自己的府邸去罢!”于是四公主就这般把他赶到了他在洛阳城的府邸。四公主所说虽有些道理,元王初时也信了,可是,等到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渐渐出了问题,也并非是中毒,说病就病,亦或是一病不起的那种,而是身子越发的不如从前,就像是他二十几岁的身体,一下子变成了四十几岁的身体一般。可是即便如此,元王遍寻大夫,亦查不出自己身体的问题。他心惊之下,知晓四公主还在生气他之前不听他的话的事情,亦明白即便是他听了四公主的话,一旦和四公主联手,将来坐上那个位置的也必然不是他。元王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想到离开洛阳,回到自己的封地去!等回了封地,他便是封地的王,谁也不会再威胁他!更不会落魄到如今一般,就是想要找个大夫给他看病,都要这样偷偷摸摸的。等回了封地,他还不是能继续过他之前逍遥自在的好日子?至于皇位……元王心下暗道,那个位置,并非他不喜欢,可是、可是,元王想,他大约是有那个本事坐上那个位置的,只是如今,身体不佳,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先做个藩王。等到将来,若是可以的话……他再出手,也未尝不可。元王这般想着,也就到处为着这件事情运作起来。四公主参加宴会归来,从旁人耳中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面色铁青。她的确是想着帮元王夺取皇位,然后再把皇位给她的嫡亲的兄长废太子的。可是,这个夺取皇位的过程之中,除了她和驸马的家族之外,元王还有元王封地上的人马财力等等,才是支撑他们夺嫡的最重要的一部分。若是元王放弃,那么,这夺嫡一事,如何还能成功?四公主恼急恨极,找来元王大骂一通,妄图骂的元王回心转意,偏偏元王仿佛是打定了注意不肯回头,愣是不肯听从她的话,一意孤行,打算要回封地,做封地里王。“我之前就与姑姑说过,在皇祖父赐了我那两颗丹药之后,我的身体的确是出了问题的。”元王道,“虽然姑姑不信,那些大夫也查不出甚么来,但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却能感受得到。皇位再怎么让我心仪,然而没了性命,那即便是费尽心机得到了那个位置,我又如何有命来享用这天下的权力?更何况,纵然是真的得到了,姑姑也未必就愿意我去坐那个位置,不是么?”四公主脸色青青白白,最后只能眼瞧着元王一脸孤傲的离开。驸马瞧见四公主的神色,便亲自为四公主斟了杯茶,含笑与四公主说了几句话,末了道:“旁的不说,兄长的大业,却是不能耽搁的。元王毕竟是藩王,他若回去,并且当真不肯为兄长的大业出力的话……”他一顿,道,“咱们总得换个肯为兄长出力的人,来做这个元王的好。”四公主眸光一闪,良久不语。而这个时候,萧君烨也得到了元王将要请旨返回封地的消息。倒是聪明。只可惜,这聪明,来的太晚了。萧君烨心中想罢,摸着木盒子里萧无尘从前写给他的信和画像,一一看了一遍,摸了一遍,这才心情愉悦的就寝。待到翌日,元王袖口里揣着要请旨离京的折子,正想着要甚么时候拿出来,才最合适,就见承光帝最信任的左丞相,颤巍巍的就朝着承光帝跪了下来。“老臣自先帝时,就开始为我大兴,兢兢业业。不敢说有功于大兴,却也绝对无愧于大兴。……老臣虽年老,然心喜大兴,唯恐大兴有一日将不安,老臣心中,亦是夜夜不得安寝。因此思量数载,终是为大兴之将来,递上这封折子,恳请明君,慎之又慎。”左丞相此举,却是没和承光帝打过招呼的。因此承光帝挑了挑眉,没接折子,而是不喜不怒地道:“左丞相过谦了。左丞相才比孔明,乃是朕的肱股之臣,是大兴的良相,左丞相的本事,任是谁都不能抹去。只是朕与左丞相相识数十载,竟也猜不透左丞相今日想说甚么,倒也奇哉,怪哉。”左丞相心中苦笑。承光帝年轻时,当真是明君,还是能容得下臣子的明君。左丞相肯为大兴朝做牛做马这么多年,除了忠君爱国,怜惜百姓之外,就是因着承光帝的容人之量了。不过现在……左丞相心底叹息一声,终是再拜之后,道:“老臣今日所请,乃是削藩一事……”举朝哗然。元王只听了个开头,脑袋里就开始嗡嗡直响,竟是气得脱身而出,指着左丞相就道:“老贼作甚胡言乱语……”他的指责还未说完,脑袋上就被一盏微凉的茶盏砸了过来。原本茶杯茶杯盖都不是利器,偏偏承光帝这一砸极其用力,竟是当真将元王的脑袋砸出了血!元王一时怔住,片刻之后,才蓦地跪了下来。承光帝斥道:“放肆!左丞相乃朕的左膀右臂,是朕最信任的臣子,如何容得你这小儿对他胡言乱语?还不速速退下,回你的府邸,闭门半月!”元王瞠目,摸着自己脑袋上渗出的血,竟是不敢相信,他的这位皇祖父,竟是冷漠至此。原本和元王一样愤怒的蜀王还有藩王质子,登时不敢出列,俱都低头不语。那些臣子更是将脑袋垂地更低——他们之前看不出承光帝对削藩一事的态度便罢了,现下承光帝直接砸了元王一脑门的血,谁还看不出承光帝的态度?他们这位皇帝,分明是极其赞同这件事情!且为了这件事情,他连自己的嫡长孙,都能说舍弃就舍弃!……左丞相恳请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