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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着他的样子闻了闻,说:“酒味?看起来朱利安喝了不少酒。”“酒味里面还有一种别的什么……”克里斯说,“我一直很担心他。”“担心他喝酒?”我问。“不。”克里斯难得有点严肃地摇摇头,“担心他交上一些坏朋友。”正此时,浴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把我和克里斯都吓了一跳。克里斯喊道:“朱利安!你没事吧?”朱利安并没有回答,我只能听见哗哗流淌的水流声。克里斯敲了敲浴室的门,“朱利安!”过了几秒钟,我们听见了一阵剧烈的呕吐声。克里斯和我对视了一眼,“你还好吗,朱利安?”克里斯喊了几声,仍然没有得到朱利安的回答,他终于忍不住推开了浴室的门,我看见他走了进去,随后有些惊恐地说道:“朱利安,我的天啊,到底怎么回事?你吃了什么……老天……”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克里斯走进了浴室。我想问问克里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但是,却在看清里面的情形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些深蓝色的呕吐物,就跟爱德华曾经吐出过的一模一样。第13章“罗伊。”有人摇了摇我的肩膀,我侧过头,看见安娜一脸奇怪地看着我,“你在想什么?一直在走神。”“没有。”我努力笑了一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安娜并没有在意,她翘了上午的课,准备陪着我去一趟学校。我们避开了早高峰,周四上午的地铁内空空荡荡,一节车厢内只有寥寥数人,我和安娜并排坐在一起,地铁带着我们向前飞速驶去。“昨晚怎么样?”安娜问我。“我……睡得还行。”我有点儿不太确定地说。安娜说:“那就好,等会儿是先回家还是先去学校?”“先去学校吧。”我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思勒女士有没有去找房东太太告状,也不知道对于我的一夜未归,房东太太打算怎么骂我。这些事情昨天还在痛苦地困扰着我,现在已经自动退缩到了角落里。我脑海里不断重播和回放的都是今天早上朱利安在浴室呕吐的场景。这是我第二次亲眼看见这玩意儿,他一定是和爱德华一样,可能还是从尼克那里弄到手的。那到底是什么?我不太清楚。我从没听过有哪一种“药”会让人吐出一大堆看起来这么恶心的东西。除了呕吐以外,它的副作用还有哪一些?我想起那一天在尼克的阁楼上,他对我吹嘘这东西可以带来的种种快乐。我开始像克里斯担心朱利安一样,担心起尼克来了。老天爷,希望他还没有陷得太深。地铁在我的胡思乱想中行进得飞快,又过几站,温和的电子合成女音提醒我们到站了。我先去了一趟教室,我一走进去,就像进入了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真想把我那些同学们的表情给拍下来留念,他们每个人都在同一时间闭起了嘴巴,不约而同地看向我,就像看着瘟疫或是魔鬼。比尔的座位是空的,他没有来。我走到我的桌子旁,抽屉里空空如也,我的背包也不见了。“东西呢?”我尽量平静地问了坐在我前排的一个女孩儿。她好像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咽了下口水,小声道:“在思勒女士那里。”“谢谢。”我说。“罗伊。”女孩儿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看见她在紧张地摆弄着她的手指,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她没能做到。我对她点点头,说:“明天见。”走出教室后,那个女孩儿还在望着我,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窗台上的那几株植物。才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其中的一盆植物就已经有些蔫了。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我走在通往思勒女士办公室的走廊上,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点似曾相识。就像是多年前做过的梦一般,它深埋在我的身体内部,根深蒂固又暗无天日。现在,它等到了破土的这一刻。“你来了,罗伊。”思勒女士一点儿也不惊讶我的到来。她与昨天完全不一样了。她的慌张和愤怒消失殆尽,面对我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尘埃落定的死刑犯。“思勒女士,您应该……”安娜站在我的旁边,似乎想为我辩解。“我没听说过罗伊还有jiejie。”思勒女士摘下她的眼镜擦了擦,随后又戴上。“我不是,我只是罗伊的一个朋友。”安娜说。“那么,你不会不知道罗伊做了什么吧?那个可怜的孩子现在还在医院里,这件事情给他本人和他的家长都带来了非常大的伤害。”思勒女士严厉地说。“但这是有原因的。”安娜说,“罗伊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打他。”思勒女士一直平缓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我不管那是因为什么,罗伊都不应该对他的同学下这么重的手!”她说的没错,我在心里想。安娜似乎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是我阻止了她。“让我和思勒女士单独说一会儿话吧,安娜。”我对她笑了笑,“谢谢你。”思勒女士的办公室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之一,我对这里并不陌生。她是个非常严肃的女人,办公室内整洁得令人发指,唯一让我觉得舒服一点儿的地方大概是她身后的那面窗子。窗子半开着,我能看到碧蓝的天空,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我看着安娜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思勒女士两个人,我一直僵硬的身体总算是可以微微放松一点了。有安娜在场,我能感觉到我和思勒女士都没有说出真正想说的话。虽然她一直试图改变我,但是过去的思勒女士对我说话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带上一点儿救世主般的怜悯,这次没有,她的眼神告诉我,这次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她对每个坏孩子是不是都这么上心,她和我的关系总是时好时坏,有那么几次,我甚至快要被她说服了——也许我真的能够好好学习,好好生活,毕业后能够在这个社会里找到一份看起来稍微体面一点儿的工作,然后在很多年后傻乎乎地捧着一束鲜花,对她说“你拯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无法想象我现在的生活是怎样的。”我不是思勒女士试图拯救的第一个人,我也不知道在这之前是否有过成功的案例,但我在没有走进她的办公室之前就已经有了一种预感,我麻木地等待着她给我的最后一句判决。良久的沉默之后,思勒女士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说:“罗伊,你被开除了。”“啊。”我只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