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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墩坐在树梢上,一本正经的指着远处的林子。南鸿子早就看见了,他头痛的希望不要有正好路过的仙人,留意到枯萎的灵木,进而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幸好黎阗山地火不算旺盛,仙人们也是匆匆来去,没有人绕远路往这儿走。他真仙的修为,应该可以应付这附近的小仙……南鸿子回过头来教石中火:“以前你话说不清,含含糊糊就算了,‘主人的师父’算个什么称呼,称我道长才对。”“这不妥当!”胖墩严肃的说,“我应该称呼你观主。”“哪儿来的道观?”南鸿子本能的问了一句,忽然觉得石中火的意思或许是——“你觉得自己像道童?这渡劫飞升的,自顾不暇,谁还能带着道童?能点化灵木做道童的,还会是个真仙?”抓抓脑门,石中火又嫌弃的摸摸屁股下的树干,咯手。它就是想多套几件衣服,免得被鲤鱼抢走肚兜的事情再次发生,怎么这样麻烦?一滴水珠,落在石中火脸上,瞬间蒸腾。“咦?”胖墩仰头。南鸿子也感觉到有雨滴落在身上,惊讶四望。来到仙界二十年了,从未见过仙界下雨。也不应该下雨!只有站在昆仑这样的灵山上,才能勉强看到天河消失的最后支流,源于天上的水珠都由灵气化成,还没靠近地面就消散了,哪儿能有雨?天色未暗,云亦没有变化。胖墩抹了抹水珠,还咂下嘴。“似乎只是普通雨水。”南鸿子心里疑窦更深。仙界什么都不普通,忽然来了这么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岂不蹊跷?“有些不寻常,走,去找你主人!”南鸿子当机立断,拎起石中火跳下树,匆匆赶往枯萎的树林之处。雨珠初时稀疏,逐渐变得密集起来。顺着隆起的树根,流出一道道水痕,这声音轻微到几乎没有,离焰却骤然惊醒了。锐利的目光,凝望水痕流来的方向,他微微一动,想要站起,这才感到额头与心口隐隐作痛,仙核那番折腾,实在影响不小。紧跟着就是尴尬了。离焰发现自己侧身躺在那块柔软的吉光裘上,衣物凌乱的堆在另外一边。袒露的身躯上并没有什么青青紫紫的痕迹。但是比头痛更剧烈的,是隐秘之处的肿胀不适,双膝酸软无力。双修之后的灵气充盈,神清气爽之感一点都没有,反而是真元空空荡荡,有种一夕之间失去力量的虚弱。离焰深深皱眉。一观仙核,顿时明白了缘由。红白两色混杂的光焰真元,几乎凝结为实质,沿着仙核裂缝,牢牢的填死。于是整颗仙核下半部分,像是冻结在红白相间的晶石之中。换了别的仙人,对这种境况难免束手无策,离焰手指微动,灵气就丝丝缕缕的灌入经脉——仙界灵脉也是这样汲取灵气的。离焰忽然一覆手,停下了。他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拼命吸取灵气补充经脉,只怕树林上方即刻就要出现异状,引来旁人注意。少了真元流动缓解,那种疼痛酸胀之感愈发鲜明。小腿连着脚背的地方仍在不住稠糊,致使双腿无法合拢,更不要提站起来。离焰一生受过无数次伤,还从没有比这次更让他恼怒的,他下意识挣脱释沣的手臂,想要讽刺几句这算不算趁人之危时,却发现释沣的手就这样滑落在自己身边,半点动静也没有。惊愕转头,发现释沣倒是重新穿起了衣物,只是长发散乱,眉睫低垂,盘膝而坐,似在入定离焰强横的伸手一探,赫然发现对方经脉内也是空空荡荡,真元微薄。再看自己心口仙核,那一整块晶莹剔透,色泽鲜红莹白各半的晶石时,离焰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为了阻止那道裂缝扩张,将仙核彻底分作两半,释沣将自己所有修为都灌了进来,连同陈禾的一起,形成了禁锢裂缝的晶石。离焰此时气空力乏,释沣的状况更糟。毕竟那些真元还凝在陈禾体内,让离焰不至于毫无应对危机之力。这情形,让离焰心神不定,目光在释沣闭着的眼睛,安静平和的面容,甚至脖颈、眉心多处要害扫来扫去。他当然不会杀死释沣。但离焰有十几种办法,禁锢对方,让释沣无法动用真元,只能听凭自己处置。可现在根本用不着这些办法,曾经执念入心的人,就在眼前,毫无抵御之力,甚至因为神魂交融,连潜意识都对自己不设防。只要伸手,就能轻易的使对方从神魂到躯体,都彻底为他所握!——这诱惑,对离焰来说几乎无法抗拒。尤其还是在他吃了这样一个亏,一个能说是心愿得偿,但又满心失望的亏之后。除了头痛欲裂,仙核作祟外,释沣确实…很是周到的照顾了一切。神魂交融,云雨巫山,恍然间忘记了所有,离焰甚至有种隐隐的错觉,以为释沣从未离去,他们在赤风沙漠相逢后,就做了师兄弟,以至今日……一梦醒来,便知终究是梦。除了释沣之外,他还是什么都没有。默默看着入定的那人,用手沿着轮廓虚虚描绘,好像那眉眼唇角都在手指下变得鲜活起来。——这是真实,不是心魔幻境。眉睫微微一动,离焰停下来看释沣缓缓张开眼睛。肤色苍白,满是倦容,但在看见眼前人时,释沣仍是在眼底泛起笑意,低声问:“师弟可还好一些?”“……”释沣摸索着,按在师弟的后腰上,对离焰下意识绷紧的反应视若不见,只轻轻的按压舒缓着那儿酸麻僵硬的地方。“仙核之变,虽是事出突然,但你记忆不全,没有留心,我又没有及时想到,终究是师兄的不是,此番非但没有增进修为,倒是让你受累,为仙核所困。”释沣绝口不提离焰心里最过不去的那道坎,但手上动作分毫不乱,按压之处暖意融融,几乎要使人忘记了难受劲,只想昏昏欲睡。离焰满心复杂,理不出一丝头绪。他能够下手,也想下手,偏偏动也不动。因着这按摩舒缓的姿势,离焰回过神时,他已经挨在释沣怀里了,脸颊紧贴在宽厚的肩上,微微起伏的呼吸近在咫尺。这样的亲近,这样依靠他人的感觉,都是如此新奇。“师弟长大了。”释沣微微一笑,还伸手比了一下位置,“以前都是在这处。”陈禾只能够挨到释沣胸前,会被师兄严严实实的揽在怀里。“你从前很怕黑,还怕鬼,怕妖狐…”都是黑渊谷的人没事编故事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