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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完,他点点鼠标,画面定格在晏怀章惶恐不安地看向自己心爱的女生的那一幕。张享心里一动,把这个画面截图放大。明知道,这是演出来的,可张享分明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悲哀和难过。这画面仿佛藏在记忆中很久,很久,若不是有人提及,根本不会想起。最终电影以票房两千万票房狼狈收场,以它五千万元的投资来看,根本是惨败。报纸上对这个结果冷嘲热讽,网络上掀起了对它的各种恶搞和批判,影评人在骂够了之后开始反思中国的电影到底怎么了,一部烂片,在各种推手的推波助澜下,成了年度大闹剧,连带着参演的演员也陷入了各种舆论中。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晏怀章。吴省忧心忡忡地从公司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数据分析表。这部电影的失败,对作为投资方之一的风翔而言是个极大的打击,股票已经连续一周都在跌。有这个结果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毕竟,这是一部赤裸裸的圈钱片,各方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争斗不休,吴省都替他们累得慌。有钱去捐希望工程好吗,烧着玩还挨骂是脑残吗!当初剧本塞给晏怀章的时候,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早年他签约时,基本是在卖身,这种情况直到他火起来才慢慢改善,拿到影帝之位后,他苦心经营收购风翔的股票,终于获得了一定的自主权。然而,这只是“一定的”,只要他还在圈内一天,就不得不向各方势力妥协,当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赶到位于郊区一座厂房内的片场时,晏怀章的镜头还没拍完。吴省在监视器后面看了一会儿,面部肌rou不由自主地抽抽。他在那儿心急火燎地为晏怀章担忧,这厮还能心无旁骛地演戏,难道这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吴省深深地感到心累。好在没有等太久,谢晓峰喊了声过,晏怀章便弯腰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光着脚丫往这边走。他看到吴省,点点头,先去看回放,看完后一双细眉皱在一起,道:“再来一遍,这里我的表情还不到位。”谢晓峰没意见,他也是个精益求精的人。“等会等会!”吴省打断他,“有几件要紧事要跟你说,小谢,耽误半小时。”谢晓峰自然不会说什么,吴省拽着晏怀章到用木板搭起来的简易休息间里,把手里的几张纸递给他。晏怀章掀开看了一遍,嘴角一扯,微讽:“意料之中,有意思。”“我觉得这个走势不正常,往年烂片成堆,也没见反响这么恶劣的,我查了一下,这事,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晏怀章捏捏眉心,疲倦道:“是赵西亭吗?”吴省没想到晏怀章一说就说到点子上,惊讶地反问:“你知道!”话一出口,他一寻思赵西亭和张享的关系,了然了。“万万没想到啊,蓝颜祸水!”“别乱说。”晏怀章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额头,“他倒是蛮聪明,借了点东风就想玩赤壁,哼。”吴省面露忧色:“公司已经开始引导言论了,但是……”“但是,现在的观众不是好糊弄的。”晏怀章冷笑。吴省无奈地叹气。晏怀章沉默一会儿,道:“我心里没底。”吴省也沉默了。他们心里清楚,现在不再是一份通稿就能遮天避地的时代。现在就盼着舆论没有把矛头指向晏怀章,批判的重点放在电影本身上,但既然有赵西亭的影子掺和其中,那殃及晏怀章,是迟早的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晏怀章平时非常小心,私生活也很干净,赵西亭想抓他把柄不容易,但是,想黑一个人是没有成本的,俩嘴皮子一碰编出点谣言就能给人泼一盆脏水,真是防不胜防。“静观其变吧,还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晏怀章微微一笑,犹带着艳丽妆容的面孔在昏黄的灯光下分外妖异。吴省浑身恶寒:“你别这样对我笑,我承受不来。”晏怀章斜靠在扶手上,翘着二郎腿:“说正经的,我这个月走不开,张享那边你和崔岩多联系照看着,赵西亭忙着搅混水,难免不在他面前插一脚。”“说起张享,有件事忘了说,想邀请你参加第一季最后一期的录制,当初跟怡悦那边的合同就只有一期,我看了下档期,公司也同意了,你没意见的话我替你签字。”晏怀章问了问时间,大概年后,跟的拍摄没有多大冲突,就同意了。其实就算有冲突他也不会拒绝,他怎么会放过与张享相处的机会。11月2号这天,张享请了一天假,联系了徐炼,打算回海州一趟,一大早的飞机,抵达海州时,徐炼带着妻子在机场迎接他。张享亲热地喊了声嫂子,上车的时候发现徐炼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才知道她是怀孕了,心里懊悔带的礼物没有适合女人和婴儿的。徐炼开车载着他们回自己家,笑道:“生日快乐,好多年生日不回来了吧?”“嗯,想看看我爸。”张享淡淡一笑,神情中不掩愁苦。之前张父一直住院,全靠徐炼照顾着,张享很是过意不去。可张父的倔脾气张享最是清楚不过,他肯定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张享又怕自己刺激他,就算心里百般牵挂,也只能强忍着不能见他。“这样吧,我晚上约他出来吃饭,你也一起。”徐炼知道这爷俩之间矛盾颇深,但人家父子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张享摇头:“不用……你说过,他每天下午都下楼散步,我想在一边看看就行。”徐炼转头,看到张享平静的面孔,心里无声地叹息。傍晚,张享早早地回到他家楼下,戴了围巾帽子坐在绿化带的石凳上等。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起了风,不少人都穿了大衣,他这种打扮不算太招眼。这里是他生活过十八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承载着记忆。张享注视着楼道口,等待他的父亲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楼道里的灯忽然亮了,一位老人扶着拐杖,脚步有点蹒跚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