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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然地僵了一秒,又移开视线。“徐霞啊。”有同学认出来。“不认识,她怎么样,监考严不严?”“之前是三班班主任吧,后来被调走了……你问问朝哥,他应该更清楚。”“朝哥,朝哥。”跟贺朝离得近的那位还真的低声问了,毕竟这两位老师监考素养的高低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命运:“老唐我知道,他边上这位女老师,严不严?”贺朝笑笑,把手中的笔往桌面上扔:“她啊。”贺朝就说了两个字,没再往下说。那位同学摸摸脑袋,不明所以,只觉得贺朝这个笑看起来有点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不管监考老师严不严,该作的弊还是要作。这群人成绩不怎么样,胆子都很大,玩的是心跳,看准时机丝毫不能犹豫。四舍五入简直就是一场大型动作片。“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抓紧答题,没开始写作文的要控制一下答题速度了。”徐霞来回走了几趟不走了,直接坐在椅子上看书,唐森捧着水杯满教室晃悠:“都老实一点啊,我们来学校学习的不仅仅是知识,比会做题更重要的是学做人……”唐森说着说着,一个转身的功夫,被团成球状的答案纸从他身后飞过去。“希望大家不要作弊,拿出自己的真实水平。不会就是不会,没有什么可耻的……在日后的学习中我们努力把它弄会就行……”纸团正正好好砸在贺朝桌角。贺朝不管做什么题,都是五个字“放弃,下一题”,只有语文例外。语文好歹看得懂,又不是文盲,所以每次语文考试都会把试卷填得满满当当,弥补其他科目无从下手的遗憾。他做完了前面的题目,开始写作文,写得激情澎湃,字潦草得格子都装不下。眼看唐森又要转身,贺朝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将纸团握在手里。唐森果然转了过来,他盯着贺朝的卷面看半天,表情有点复杂,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双手背在身后,往其他地方荡过去,嘴里唠叨了几句卷面分:“……基本要求,字迹清楚,卷面分这是最不应该扣的,都注意一下。”由于二十几号人都指着一份答案,他们探讨半天,最终探讨出击流水线式的传答案模式,作战线路从排头至排尾,然后由第二排排位再往前传。把答案传给贺朝的那位同学暗示他抄完了往前递。贺朝潇洒地比了个“OK”的手势,让他放心。谢俞还在想这次语文拿个四五十分应该差不多,他半张试卷都是空白的,不打算拿分的题干脆不往上填答案。贺朝那种睁着眼睛瞎几把答题的水平他实在望尘莫及。考前语文课上,老唐发过两张专题试卷,随堂作业,下课要收。他眼睁睁地看着贺朝认认真真地把空都填完了,但填的都是牛头不对马尾的东西,最后那张答题纸在班里广为流传,简直被刘存浩他们当成笑话大全围观。这次考试作文题目是“背影”。谢俞在为跑题而努力,研究跑题研究得脑袋疼,听到贺朝在身后低声喊他。然后后背又被戳了两下。“老谢,”贺朝低声说,“手,下面。”“什么?”“答案啊,手伸过来。”贺朝手里抓着纸团,身体往前倾,左手藏在桌子底下,靠着墙壁,非常隐蔽,谢俞伸手就能够到。谢俞不动神色地往后靠,一只手撑着桌沿,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压低了嗓子轻声说:“说了不要。”“你不要,前面的哥们还等着抄,”贺朝用指尖敲了敲桌底,催促道,“那几个人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里,日行一善,努力发展一下慈善事业。”天花板中央的大风扇转动发出的噪音盖过了俩人的谈话声,略微有些燥热的微风卷着从窗户外面打进来。教室里窗明几净,讲台上放着七八张多出来的试卷,被粉笔盒压着,边角被风扇吹得卷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能飞起来。谢俞不情不愿地将手臂垂下去,往后伸,摸了半天没摸到。“哪儿?”“就底下啊。”“没有。”“有,你再摸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谢俞想打探一下敌情,边摸索边问:“你抄了吗?”“我?我没抄。”贺朝说完想起来谢俞之前那句‘要不起’,又说,“……我想了想,我也要不起。”“……”谢俞烦得不行,又往后仰了几度,心说这次再拿不到他就撒手不管了,让他们去死,抄什么抄不会做就空着……这样想着,抓到了贺朝的指尖。两个人都是一愣。风扇吱呀吱呀地继续转。粉笔盒里只有几根用剩下的粉笔头,终于压不住讲台上那几张试卷,被风吹地扬起来,徐霞连忙合上书弯腰去捡。谢俞没撒手,贺朝也没把手缩回去。僵持一会儿之后,贺朝突然动了动手指,食指微微向上勾起,正好抵在谢俞掌心。作者有话要说:作弊不好,不要作弊哦【严肃脸反正作弊也遇不到这种情节的。☆、第29章“唐老师,把风扇关了吧,”徐霞边捡试卷边说,“……噪音太大,等会儿英语考试听力会有影响。”唐森点点头,走过去关风扇。徐霞手里抓着试卷,从她那个角度,只需要了略微抬下头就能看得见桌底。眼看徐霞就要起身,谢俞触电般地把手缩了回去。贺朝反应慢两拍,他看着谢俞低头继续答题,这才眨眨眼,五指收拢,再度将那团纸攥在手里。徐霞没察觉到不对劲。她捡完试卷之后,四下环顾几眼,又摊开书籍开始看书。唐森看到一个企图翻语文书找诗词填空答案的,他在那位同学的课桌边上停下,没说话,敲了敲桌角警告。风扇缓缓停下。谢俞前面还有四个人,这四位兄弟内心焦灼,说好的答案迟迟没递过来,再不传过来都没时间抄了。于是排头终于忍不住回头暗示身后那位:“……货呢?”后面那位表示不知道,又往后问:“东西还在朝哥那儿吗?什么时候可以接头?”“不知道啊。”“催一催,等不及了,没时间了。”“……”第四位同学被赋予重任,但是他也不敢问,谢俞的传说至今都还在学校里流传,他提议:“要不然,我们就拿出我们的真实水平好了……”做好要拿出真实水平的觉悟,四个难兄难弟不再奢望答案,倒是贺朝讲义气,他等了几分钟,又去戳谢俞后背:“答案,快点。”谢俞赐他一个字:“滚。”“这么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