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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宁步渊那双眸子灿若晓星。仿佛许久之前,徐却轩便听过这一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宁步渊看着眼前之人陷入心魔劫,眉峰微微蹙起。而此时的徐却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陷落其间,仍然以为这是一段模糊不清的回忆。都说活得太久,记忆往往会七零八落,跟何况徐却轩经历过寻不到丝毫缘由的重生,神念不变,精神力大大削弱,记忆一事玄之又玄。首先,他看到的是南凌乔。第30章心魔为引庭院之内满目月华,梨花纷繁如雪。树下,南凌乔一袭月白色长袍,笑意盈然,清隽非常。“我回来了。”别……徐却轩惊得坐起,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有点恍惚,左思右想,记忆里并没碰见过如此场景,他与南凌乔之间最多算得上点头之交。细数起来,他与南凌乔总共见过三次面。一次在三角洲,一次在南越州,还有一次……想起那八角毒玲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烟波城被屠城那次,他到底有没有见到南凌乔。“话都不说了?”南凌乔无奈一笑,“不辞而别这种事,没有下次了。”“嗯。”徐却轩听到自己回应了一声。“生我气呢?”南凌乔捏住他的下巴,在面前凝出一面巨大的水镜,镜中清晰地倒映出了“自己”。不是前世的徐却轩,也非今生南屿,而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脸。这个“他”满头长发未束,随意披散,长度直至脚踝,发间夹着几朵刚落下来的梨花瓣,身着豆绿色外衫,通体评价:娘不兮兮。“不生气。”这个“他”转身看着南凌乔说道,“听你一笑,便生不来你的气了。”南凌乔轻轻搂住“他”,说道:“以后,再不分离,好吗?”听了这话,徐却轩硬是从南凌乔身上看出了“深情款款”,吓得他一哆嗦。“啊?”徐却轩突然发出疑问,越来越觉得这不是属于他的回忆,难道是幻觉?身体掌控权一回归,徐却轩赶紧推开南凌乔,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对他说:“别……别,咱俩也不是很熟,该去哪去哪。”“缘君,你这是怎么了?”徐却轩乍一听这名字,还觉得些许耳熟,但是后退时一个趔趄,定神,已不是身在原处,里面肯定了先前想法,指不定宁步渊又给他整出什么奇怪的修炼方式。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每一处,末涯宗弟子道袍,染血的倚湖楼、碧倾湖……徐却轩皱起眉头,看到一名末涯宗子弟,眸光森然。“找死!”末涯宗修士见还有活人,即可拔剑。“走。”南凌乔一把捞过他,挡住末涯宗弟子的攻势,徐却轩此时灵力低微,无何奈何。大火蔓延,昔日繁荣顷刻间毁于一旦。南凌乔冷声道:“缘君,我必定护你周全。”凭借从南凌乔瞳孔上的倒影,徐却轩发现自己依旧还是先前那副模样,顿时疑惑生起。南凌易与南凌乔是同胞兄弟,相貌、性子也趋近相同,只不过南凌乔这一双眸子宛若深潭,叫人捉摸不透。南凌乔把人塞到一边,强调道:“易儿,带着其余人撤离,护好缘君。”“哥哥,你呢?”南凌易与现在的模样差别不大,徐却轩轻易能认出。神色一凛,南凌乔握紧手中长剑,转身看向烟波城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末涯宗,真当我南家无人吗?”徐却轩看到从南凌乔手臂上,透着衣袖而出的魂印光辉,猜出感觉此人要孤注一掷了。若是放在前世,见到这场面,他必然愤怒不已,如今……正如昔年那句:“昔年尔等屠烟波城,今日鄙人灭末涯山——扯平了。”离开这份愤怒,徐却轩注意到一个先前忽略的事,那个青蓝色的魂印是出现在左手的吧?一回想,徐却轩越发肯定,自己看到的魂印是在左手。古籍之上时有记载的,同一种神魂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包括在亲兄弟身上——青蓝光晕,可能是水木魂印,也可能是生命法则神魂。未等他细想,身体的控制权又被抽离,他只能随着这位缘君行动。徐却轩,或者说这个缘君跪在宁步渊面前,祈求他能够出手,宁步渊那个时候估计还没有到灵尊,求他有什么用。开口的是他身旁的人,刚才一瞥,看身形大约是安无尘,此人声音淡然地说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没有想帮的意思。“求您,救救阿乔,能救他,我可以答应所有事情……”虽然这缘君苦苦哀求,但魔修会答应这个请求才见鬼。身体的掌控权一直属于缘君,他偷偷离开了逃亡的部队,独自一人回了烟波城,为强弩之末的南凌乔挡下一剑。意识回归黑暗。结局是这两人都死了,徐却轩心想缘君死得毫无意义,还不如同南家另一批人撤离,期待日后卷土重来。冰冷的不冻泉将他换回现实,徐却轩抬眼看向宁步渊,后者淡言:“你碰上心魔了。”“心魔?”徐却轩自认这心魔劫真的很……无语,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最重也就是感慨一下,摸不着头脑。“对了,师尊,缘君这个人……你认得?”徐却轩总算是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听到过“缘君”了。宁步渊为他取字的时候,还装模作样地吟诗来着,不过那日他反应极大,如今倒是没什么感觉。“你……看到了什么?”向宁步渊复述了自己瞧见的所有细节,这就像环环相扣的圈套,引他经历并未经历过的一切。宁步渊听完他的叙述,皱了皱眉,拎他出池子,说道:“穿上衣服。”“师尊,你觉得这是……”“为师本以为你的神念强大,可以不受心魔劫控制,看来还是逃不开。”别骗人了,说的好像他没有经历过心魔劫的样子似的。通常灵王以上境界,不论劫数大小,都有可能陷入心魔劫,无非是严重不严重的差异罢了。他这心魔劫,分明像是……放错了人。之前“缘君”的名字,绝不是宁步渊随口提出来的。既然那个“缘君”宁步渊可能认识,再用此名字来给自己取字,那徐却轩就要怀疑他的脑子能不能支撑他成圣了。合理的推断就是,宁步渊认为这个“缘君”和他大有关系,并出口试探,试探的结果也不出反应:徐却轩觉着当时自己就是忽然头疼了一会。可是为什么如今提起,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呢?思索之余,运转一周灵气,感觉血rou活络许多之后,徐却轩便肃然道:“师尊,你真的瞒了弟子不少事。”“不笨嘛。”宁步渊轻笑,坐到桌边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很多事,若为师真的知道其中缘由,告诉你自然无妨,可一知半解,最是害人。”这话说的徐却轩更加疑惑了,宁步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道:“你坐下吧,为师将能肯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