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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上:“放糖了,好歹喝两口,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林行舟拿勺子在粥里搅了搅,艰难地捞起几颗小米,一言难尽地问:“你这到底熬的是粥……还是水啊?”“……米放少了,你凑合喝吧。”林行舟勉为其难地尝了口“小米水”,第一口尚且没什么感觉,等到失灵的味觉重新工作,他瞬间被齁得差点呛出来:“你把糖罐子扣进去了吗?”“……我给你换一碗。”新的这碗总算能勉强下咽,林行舟看着魏执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自觉让他下厨房太难为他了,没把糖和盐搞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林行舟真心想给他这鬼生做的第一顿饭捧场,奈何身体实在不太给力,胃里难受得厉害,尽管他硬逼着自己咽了半碗粥,还是一个没忍住,冲进厕所又全部吐了。“真……不是你熬得难喝,”他艰难地漱了口,试图冲对方笑笑却没能办成,“是我……呃……”他撑在洗手池边吐了个昏天黑地,只感觉命也被吐掉了半条,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腿已经软得撑不住身体了。魏执只能把他重新扶回卧室让他躺好,林行舟睁眼望着天花板,眼神涣散,精神萎靡。化疗药的副作用,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难受就继续睡吧,”魏执说,“明天早上好一点了,再叫你起来吃饭。”林行舟哼哼两声,疲惫地合上了眼。魏执坐在床边一直待到他睡着,这才轻轻把他的被子掀开一点,握住他左手手腕,只看见那个黑色的“”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他皱眉将其重新画了一遍,随后低声对零说:“4号,15号,31号,谁离得最近?”片刻之后零传来回应:“15号在本省执行任务,距离这里大概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叫他过来,”魏执说,“现在,立刻,马上。”零迅速传达通知,魏执继续在床边坐着等,大概是闲得无聊,他视线在周围逡巡一圈,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本速写本,他随手拿起来翻看,翻了没两页,手指倏地一顿——这页画的是一张人像速写,笔法非常简洁写意,几乎可以数出来一共有几根线条。然而就是这寥寥数笔,已经清晰地勾勒出所绘之人的神`韵,画纸里好像真的藏着一个灵魂,随时都能动起来。画的是魏执自己。他视线在那页纸上停了数分钟才缓缓挪开,又继续往后翻,发现这样的速写竟然还不止一张。于是他神色怪异地看向林行舟,表情十分复杂,随后把速写本放回原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临近午夜的时候,他要找的人终于到了。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打扮十分新潮,不像个学生,倒像“社会人士”。他先是好奇地在林行舟家里看了看,随后冲魏执一搓手指,做了个点钱的动作:“老大,这深更半夜的把我叫过来……”“加班费少不了你的,”魏执并不想跟他浪费口舌,“赶紧过来。”“好嘞。”少年一听有钱,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来,魏执把他带进卧室,一指床上某人:“给他治疗。”少年走到进前仔细瞧了瞧,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又迅速掩饰住了:“病得这么严重,您的鬼王印都不管用吗?”“恢复类的印,我到底是不拿手。”魏执说,“我的印是有限度的,在这个限度内什么事都不会有,一旦超过了就会立刻失效,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叫你过来的。”“了解。”少年站起身,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有苹果吗?给我个苹果。”魏执从厨房洗了个苹果给他,就见他捧着那苹果,潇洒地转了个身,声情并茂地开始唱:“嗡哼班匝萨多萨玛雅拉玛诺巴拉雅……”魏执一脸冷漠地捂住了耳朵,待他一曲终了,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表情也很一言难尽:“七万的天赋……还是这么魔性呢。”被称作“七万”的少年朝着林行舟打了个响指,随后把那苹果递给魏执:“好了。”“辛苦了。”魏执朝他一点头,随后去厨房把那个苹果切成薄片,又说,“七万,你今晚就住这儿吧,明天看看他的情况再走。”七万满脸怀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行舟:“这38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对他这么关照有加?我当年还是新手的时候,您也没对我这么好啊。”魏执不说话,只在床边坐下了,并拿余光斜了“无关人等”一眼。七万十分有眼力价,立刻拽着零离开卧室,还非常体贴地带上了门。“小零,”七万双手搭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外推,“好久没见到你了,话说你什么时候给子机换个声音,不男不女的怪别扭,我觉得你的本音比较好听。”“这个你要去问老大,”零说,“没有他的认可,我是不能私自更改设定的。”七万顿时有些失望,但随后又两眼放光地凑近了,压低声音说:“38号是不是22号的……”第39章酉时六刻旱魃“嘘,”零迅速打断他的话音,“他还没过新手试用期,以后能不能留下还不一定呢,老大说了,不准跟他透露22号的消息,免得生变。”“这样啊,”七万摸着下巴说,“那好吧,其实我就是有点好奇,明明长得都一样,22号那么健朗,38号怎么……”他话还没说完,忽听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林丹阳揉着眼从卧室出来,满脸茫然:“你们……是谁啊?”随即她看到了零,疑惑的表情瞬间变作惊讶:“你不是那天……”零眼中忽有奇异的光芒一闪,她盯住林丹阳,语调变成了平板的一条直线,一字一句地说:“你今晚没有见过我。”林丹阳立刻两眼发直,好像变成了一具提线木偶,机械地重复:“我今晚……没有见过你。”“回去睡觉。”“回去……睡觉……”她僵硬地转身走向卧室,七万一拍零的肩膀:“业务很熟练嘛,小meimei,以前没少干吧?”零朝他翻了个白眼,随后惊魂甫定地一拍胸口:“还好还好,被老大发现就惨了,38号家里真是个是非之地。”七万朝她一耸肩,很不见外地在沙发上坐下了,顺手从茶几上顺了一包话梅:“看来我今晚是要睡沙发咯……”一门之隔的魏执并没有心情理会这两个在背后说自己坏话的东西,他拿叉子叉了一片苹果往林行舟嘴边送去,可对方显然并不配合,牙关咬得死紧,就是不肯张嘴。魏执屡次三番地尝试依然不得要领,不免有些心急,勉强耐着性子轻声细语:“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