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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机上先接了条语音信息,是他爸发来的,他爸问他:“小杰,你那边二楼地方蛮大的,不如我搬去跟你住吧,你反正租着也是租着,也要给钱,而我如果跟你住,这边大房间还能租出去,就又有一份租金可以收。”方杰看完后脑袋就有点疼,他倒不介意他爸来跟他住,就是他这儿这个情况实在不方便,如果都像昨天晚上叫成那样似的,他爸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还怎么住在里面?于是他想也没想,就回复他爸:“爸,你就在家里好好住着。你要是搬出来,房客就算平时跟你好相处,但到时肯定不会像是你在家里时那样地爱惜房子的,别到时墙这里弄掉一块,那里划上一道的,又或者没两天马桶堵了,水龙头又拧不紧了,最后重新修整的钱还不是要多出很多?而且我这边二楼也要推货的。我每月给你那些钱难道还比不上一间房间的房租?”语音发出去之后,过了一会儿,他爸才发过来,仿佛还是有一种不甘心,却不再纠缠,妥协了,说:“好吧。那我就在家里住着。”方杰看完手机后,手里捏着手机,往身侧一放,人十分疏懒地这样躺着,手臂平放在身侧,不过手机还捏在手里。不一会儿,他手里手机又振,他以为是他爸反悔了,又想来劝说他让他搬进来跟他一块儿住。因为他爸已反反复复跟他提过三四次了,今天早上提的这一次还不是第一次。他就想着他爸怎么有一种更年期妇女的习性,喜欢把一件事反复说,就算是那种已被否决了的事,他明明也应承下来了的,结果过个几天,就又再搬上台面来重提一次。方杰有点受不了这个,脸上带了点不爽,将手机重又举到眼前来,想看看这回他爸又有什么要说。哪里知道根本不是他爸发过来。是高中时坐在他后面的顾孝成发来的。而事实上,高中以后的这些年来他跟这人的联系从来没有断过。从一开始的一两年只用Q^Q,到后来一直到大学毕业到现在已开网店一年多了的这些年用微信,他们的联系从来没有断过。没有到很频密的程度,可是说到联系,还是一直有的。方杰已很少跟以前高中时的同学联系了,上大学时还每年聚聚,大学之后就较少联系了,大学之后就只是和大学同学中的一些仍有联系,而那高中时的旧人早已是太遥远以前的人了,大家不如就这样“相忘于江湖”吧。只唯独和这个顾孝成没有“相忘于江湖”,因为顾孝成偶尔还是会来问问他的近况。他也只当是顾孝成这人家里环境太好,平时太闲,加之人面又太广,所以平时别人工作的时候他干嘛呢?他不是没事干吗?所以他可能就得一个一个问候一遍,否则他就有可能闲出毛病来。反正方杰是这样想的。顾孝成家里是有钱的。很有钱的那种。跟这人坐在一起时,时常让方杰产生一种云泥之别的身世之感。他高中时与顾孝成就是贫富差距最大的一对同学。顾孝成家那么有钱,他家里是开会计师楼的,但凡在浯城落脚的知名物业公司的外审都是找他们家做的;而方杰家里就一个爸爸,还因为处于半失业状态而拿低保,而方杰进那学校读书的那三年,还因为家中赤贫而向学校申请减免学费。顾孝成高三还没毕业就出国了,听说待了两年后,因为喜欢那里的环境,他家直接让他投资移民了,省却了他像那里那些留学生一样得读有含金量的专业再找有含金量的技术活来技术移民的麻烦。方杰别说什么投资移民了,他连投资移民的钱的一亿分之一都拿不出来。高中毕业后就读了浯城当地一所能发全日制本科文凭的学院,还是本地低保户政府救济、学费半减免那样地读了出来。又不是什么好学校,出来后自然前途一片暗淡。他当时拿着毕业证和学位证时,好像脑子里浮现的就是他家以前弄堂里头那个黑中带油亮的黯旧房子,那房子给人的那种不舒服的、带点肮脏的以及颤巍巍的不安定的感觉,就跟他的未来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不过他也没有那么悲观,要都是那样地悲观,那学院里同期毕业的那些毕业生们有那么多,一个个的难不成都不活了?他为了多赚些钱,所以没进什么公司做,反而自己倒腾起了一个卖文具的小店。他不能否认他自己对钱有一种渴望。当然也只是渴望,还没到饥渴的程度。他每每面对很有钱的人,他当面不会说人家什么,但是背地里又或是在心里一定是极尽讥讽的。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当然也只是心存讥讽,还没到仇富的程度。第2章方杰是这样地仰躺着,将手机举到了脸上面,盯着屏幕上顾孝成发来的信息看。脑中看着看着就变成一种空白的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又或是并不想对这个人发来的信息作出任何反应与思考。空白了一会儿后,他渐渐转而想到了以前高中时候的事。不知怎的,他想了想,就揪起了眉头,他记起当时他自己简直是不遗余力地黑过这个顾孝成。顾孝成家里有钱,长得又好,成绩也挺好,虽然有点浮动,但是他们班上前十名还是有的。就是可能有点“旱涝不定”,有时第二第一,有时第八第九,全看他个人心情。有时候或许特别迷恋日漫又或是新爱上了一项运动,那么成绩就次点;有时想发奋图强了,成绩就拔尖点。全看他个人心情。他一直过得较逍遥。这一款的男生通常十分受欢迎,他肯定是当稳了那一株校草的。可是他又不太跟女生接触,那么多同班级的女生对他表示一种或明或暗的好感,他也有些不为所动,连和她们说笑都不常有。班主任与各科老师们对他当然是表示很放心的,而女生们心中是惋惜的,其他同学们则说他这人不是眼光高就是性情比较沉稳。结果这话跑到方杰嘴里,他就说人家“他啊?八成是个同性恋。”其实说完这话,他自己都后悔了,因为一点附和他的声音也没有,他孤音少和,一时之间也颇显尴尬。后来这话传到顾孝成耳朵里,他的座位就在方杰的后面,他趁着一节下课捣了捣方杰的后背,再凑近了问他:“听说你跟别人说我八成是同性恋?你这是从哪里观察出来的?成仙了你?怎么这么以为自己能洞察别人心里的事呢?”方杰之前是有些胡乱说的,他对于顾孝成这人是有一种能黑就黑的心态,哪承想叫他知道了,他脸色赩红,就像一片水汽里西倾的红日,边缘都能滴中血来似地辣红。他转过头去,并不接那话的碴。顾孝成那次好像也没再纠缠着问下去了。后来高三下学期上到一半时,顾孝成就出国了,去了在大洋洲上的纽国。正好符合他那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