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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兴师问罪的，忍不住瑟瑟发抖。李从一语气倒很温和：“你们真的一步都没离开化妆棚？”“真的没有！”小姑娘们使劲摇头，有一个正笃定着，神色却忽然变了变。李从一冲她笑：“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那姑娘恐慌地看了眼李从一，咬着唇没说话。李从一笑道：“你放心说吧，我保证不怪你们，就一个手机而已。”或许李从一笑起来真的很无害，给出的承诺让人无端信任。那小姑娘犹豫了几秒钟，嗫嚅道：“下午的时候，我们听说前边片场那蒋尧拍戏出了事，好像挺严重，我们有点好奇和害怕。剧组所有人都去看了，化妆棚这边根本没有人。我们待在这里什么都不清楚，也得不到消息，想着就去看一会儿，打听事情到什么程度就回来。真的，我们真的很快就回来了，顶多不超过三分钟。”“我信。”李从一点点头，安慰了小姑娘们几句，就去对刘向东说：“算了，估计是找不回来了。”“那你……”刘向东挺惭愧。“我去再买一个吧。”李从一说着就先走一步了。剧组一大堆人面面相觑地站在原地，都不敢大声喧哗。李从一买了新手机，补了手机卡，给康桥发过去消息报告手机被偷，让他做好准备。吓得康桥立马回拨电话：“做什么准备！你手机里该不会有艳照吧？”李从一无语：“我是这种人吗！”康桥依旧恐慌：“那你要我做什么准备？”“不知道。”李从一说，“但故意设计偷手机，肯定有什么目的，万一被他找到了黑点呢，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故意，设计？”康桥抓住了两个重点，“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也是猜的。”李从一笑了下，但没什么温度，“不过八九不离十。”“什么情况啊？”康桥越听越惊恐。李从一安慰：“别害怕啊，这事我先应付着，应付不了再找你，你就关注网上有没有黑我的就成，先挂了。”“等等——嘟嘟嘟。”李从一无情地挂断，想了想，又给邰行去了个电话，把今天这事说了遍。“你手机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邰行担忧地问。李从一说道：“非要挑出个见不得人的，大概就是你和我的聊天记录了。”邰行先是愣了下，接着反应过来，陷入沉默。过了会邰行问：“你知道是谁偷的？”“最看不惯我的那个。”“谁？”李从一嘴角一扯：“先是改我剧本，今天又偷我手机，看来他还真的是很不喜欢我啊。”邰行听得有些迷糊：“改剧本？”李从一道：“原本我还奇怪刘向东跟我无冤无仇的，为什么非得把我的剧本改成那样子？能有什么好处？要不是今天他受伤，我还真没注意到他和编剧之间你侬我侬情意绵绵。”邰行茫然：“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们都觉得是群演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手机。但知道我不会随身带着手机的，只有剧组的熟人。也只有早就安排好的人，才能抓住三分钟的空隙把我的手机从挺大的化妆棚里给找到。”邰行死心，不指望从有些诡异的李从一那问到细节，直取核心问题：“手机还能拿回来吗？”李从一表示不乐观：“过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拿回来，手机里的信息都早被拷走了。”邰行无奈地叹气。李从一忽然严肃道：“是我连累了你。”邰行没好气地说：“追根溯源，还是我连累了你。”“那你做好最坏的准备了吗？”“实不相瞒，第一次给你打电话时，我把最好的与最坏的设想都准备好了。”李从一自手机被偷，头回露出一个舒坦的笑：“最坏，也不会比我们当初更坏了。”“是啊，我都是男一号了。”邰行也笑。李从一道：“恭喜你啊，男一号。”“也恭喜你啊，你都成男神了。”李从一：“还想更神一点。”“嗯？”“不说了，我要去修炼。”第二天，李从一没事人一样到了片场，脸上挂着不知疾苦的嘻笑。拍戏间隙，李从一探头探脑地走到蒋尧身边。蒋尧意外地问：“有事？”“没事。”李从一粲然微笑，“看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苹果啊，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国产机呢。”蒋尧纳闷：“为什么你这么觉得？”李从一理所当然地答：“因为我的手机就是国产的啊。”蒋尧心里一咯噔，面上有些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想和人斗。”李从一掀起袍摆，席地而坐，“与天斗，那是无可奈何。与人斗，就是自找烦恼。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拍戏，给我什么角色我就演什么。要是觉得有趣，我会一直演下去，要是觉得没意思了，这人人趋之若鹜的娱乐圈我也就说退就退。”蒋尧仿佛听不懂，像是看到神经病一样，准备起身离开。“但有人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那也不能怪我发点小脾气了。”李从一神情冷峻，半垂着的脸阴沉得如同风雨欲来的天空。蒋尧莫名地心跳加快。但下一秒，李从一又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我的手机是个成熟的手机了，我给它五天时间，希望它能自己回来。”蒋尧神色变了变，说了句“不知所谓”，就匆匆离去。晚上，蒋尧把施小山叫来：“我觉得李从一好像知道是我们偷了他手机。”施小山慌张了下，很快又镇定下来：“又没证据，他觉得就觉得吧。”蒋尧想起白天李从一对他说的话，还有些心有余悸：“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心虚。”“做了不道德的事，当然会心虚。”施小山把自己一并骂了进去。蒋尧烦躁，问：“手机你处理好了吗？”“哪有那么快。一般的黑客我也不敢接触，要是把你给捅了出去怎么办？我得慢慢找个信任的，才能让他帮我们把手机解锁，把里面的信息都弄出来。”“尽量快点。”蒋尧嘴唇发干，“不早点把李从一和陈董的关系弄清楚，我就没法放心。实在不行，至少要找到李从一的把柄，要不然我看到他总有点邪乎的感觉，背后冒鸡皮疙瘩。”“第五天了，我的手机还没回来。”李从一迎着初升的朝阳叹气，然后也不换衣服上妆了，直接到导演的休息室。刘向东和刘向西都在。“你们在就好。”李从一很欣慰，“正好有件事想和你们说下。”刘向东站起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