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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么的,不知道这小兔崽子怎么就入了少爷的眼,还让我们好好对待他,木头,你可记住到时候千万别伤了他。”“是,大哥。”这位‘少爷’的身份一直很神秘,只有少数的几位高层说溜嘴的时候,才会偶尔提到,很显然这位少爷极有可能就是这个犯罪组织的首脑级人物。不过,以梁熙文现在的资历根本没机会见到这位少爷的庐山真面目。刀爷收到梁熙文的答复后,没有丝毫犹豫和不舍。当天买了许多好酒好菜回来摆了一桌酒席,把那两个没用的小弟灌得酩酊大醉,夜里趁着他俩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用一根棉绳把他们悄无声息地送上了西天。躲在黑暗中的林金宝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昏暗的房间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微弱的挣扎声,很快又归于寂静,死一般的安静。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直如此接近死亡、直面死亡,他吓得紧紧蜷缩成一团,看着黑暗中那个人影向他走来,身体不可抑制的发抖,握在心口的那把小刀成了他唯一的依靠,握得越来越紧。“赶紧给我起来,天亮之前我们必须赶到渡口,不然咱仨全都得玩儿完。”刀爷恶声恶气道,如果不是穆音特别交代过,他第一个杀的就是林金宝。林麻子夫妇刚死那会儿没杀他是为了安抚下面的兄弟,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太绝情;后来兄弟们死伤过半,他看在林金宝把他伺候的比较舒服的份儿上,勉强留着他一条小命纾解欲望;现如今更有理由杀他了,偏偏组织下了命令,不能动他,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我马上就起来,你别杀我。”林金宝诺诺道,利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除了那把能够给他安全感的小刀,他几乎什么都没拿,跟在刀爷身后快步走了出去。临着出门前,他满怀着恐惧和好奇扭头看了看那两具体温尚在的尸体,借着屋外传来的微光,他看见白天还奚落过他的两个人大张着嘴巴,眼球凸了出来死不瞑目,身体半挂在床上,死状异常狰狞恐怖。大约是害怕过了头,林金宝此刻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他冷冷的看了两眼逐渐僵硬的尸体,扭头跟着刀爷上了车。黎明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一个位于海边,但是人烟稀少的村落,到这座村子来的人除了警察就是船老大和偷渡客。警察不会时时到这里巡逻,曦光微亮的黎明正是偷渡客们出海的好时机,刀爷打了个电话,梁熙文很快就派人过来把他们接引到船上。“穆哥,怎么还劳您亲自过来跑一趟?”刀爷笑嘻嘻的打着招呼,终于逃出升天的他,似乎放下了全身的戒备。“是大哥吩咐的。阿乐,开船。”改装过的小汽艇犹如一支利箭嗖得一声冲了出去,在漆黑诡谲的海面上滑出一条长长的波纹。“穆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刀爷边说边掏出一包香烟,递了一支给梁熙文。“MD,一会儿改上大船,直接过去。”梁熙文接过香烟,刀爷非常上道的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火,就在他打燃火的一瞬间,梁熙文以一种鬼魅的速度双手托住他的下颚,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刀爷就软软地倒在了船上。于此同时,一声被消了音的微弱枪声响起,刀爷一心想带着逃命的‘救命恩人’应声倒地,脑门上的弹孔涌出粘稠的鲜血和腻白的脑浆,缓缓淌过他无法瞑目的双眼。用枪的那个人本想在刀爷身上补上一枪,梁熙文抬手制止了他:“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摸摸他死透了没有,死透了就把他们扔进海里。”那人点了点头,探了探刀爷的鼻息和颈部脉搏,确定确实没有生机以后,跟梁熙文合力把二人身上绑了沙袋以后踢进了冰冷漆黑的海里。坐在汽艇一角的林金宝眼睛雪亮,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用声音低沉而沙哑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杀我?”如果林金宝不是林圆的亲表弟,梁熙文几乎要忍不住他镇定的表现喝彩了,就算经历过杀戮的士兵亦或者黑道中人,也很少有谁能够面对爆头而面色不改的,年纪尚幼的林金宝此刻的表现彷如一个天生的亡命之徒。这样的人留着迟早都会酿成祸患。梁熙文微微皱着眉头,道:“这是大哥的意思,我们只负责把你带回去。”语毕,汽艇上的人重新陷入沉默,轻快的汽艇很快消失在了海面上。此刻,沉入海底的刀爷突然睁开了眼睛,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从不离身的小刀,快速割断沙袋上的绳子,重新浮出海面。“请跟我们走一趟。”一管冰冷的枪抵着他的太阳xue,拿枪的是一个年轻人,虽然穿着便衣,但他身上那种刚毅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是警察?”“准确一点,应该是缉毒警察。你涉嫌重大贩毒走私谋杀案件,我现在宣布你被正式逮捕了,将由警局进行进一步审讯。”“你们跟穆音是一伙的?!”刀爷心中大骇,难怪他刚才一装死就轻易躲了过去,原来是穆音故意放水!“我们只是按照上级领导的命令执行任务,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说完给刀爷戴上手铐,把他拖上了一艘看似普通无奇的小渔船上,渔船很快消失在沐浴着晨光的海面上。第99章阴谋刀爷被梁老爷子的亲信逮捕后,被关押在一家破落的看守所里,这座看似平凡无奇的看守所实则外松内紧,里面的工作人员全部是梁老爷子再三选拔后留下的亲信,也可以称之为精英预备役。这是被梁老爷子藏得最深的底牌,甚至连梁熙文都不知道这里的存在。梁老爷子峥嵘一生,少年时征战沙场,中年时遭遇迫害,平反后还没过上两年安生日子,两个儿子双双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身亡,只有大儿子留下了当时只有十来岁的小孙子与他作伴。现如今,他早已过了古稀之年,权势对他来讲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他依然把牢牢把持着手里的权力,被许多人不满和诟病。他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要摧毁那个无恶不作的犯罪组织,帮孙子积累功绩,并且弥补当年他一意孤行犯下的错误。他这辈子坦荡耿直,忠诚正直,无愧国家,无愧人民,唯二亏欠的人就是他的孙子和被他间接害死的叶秦。如果时间能够回溯,他一定不会再百般阻挠那对相恋的年轻人。只可惜,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愧疚和报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