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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怎么办呢?”宋芷鼻子一酸,摸摸她的头,温声道:“不怕,兰哥还可以赚,满儿放心吧。”宋芷要出去抓药,白满儿却攥着他的袖子不让走,宋芷好一番安慰才出去。白阿朱原是个没主意的妇人,抓着宋芷的手只是哭:“兰哥儿的恩情,阿朱此生是没法报答了,只得来世做牛做马。”宋芷又安慰了一番白阿朱,由秀娘把她带走了,才自去抓药。宋芷给白满儿抓的是极好的药,贵得宋芷手头那上百两银子很快就见了底,宋芷没法子,将药拿回去后,便在街上闲逛,想找个法子赚钱。宋芷只会写字画画儿作诗,可他年纪轻,又没名气,拿到街上摆了两天摊儿,生意十分不景气。没过几日,到了四月初二,陛下下旨,敕和礼霍孙集中书省、御史台、枢密院、翰林院等官,议阿合马所管财赋。这消息传出来,便教宋芷想起那日和礼霍孙对他的招揽,宋芷心中举棋不定,如果此时去求和礼霍孙,他想必不会推辞,况且此人看起来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对于户部侍郎那等小人,想来也是不会姑息的。可这样一来,宋芷就很难不答应为其所用,这便是绑在了和礼霍孙那条船上,而和礼霍孙代表的是太子,太子是储君,这教宋芷如何能接受?就在宋芷举棋不定的时候,他在卖字画的摊儿前,遇到了路过的齐履谦。齐履谦是个仗义人,看到宋芷竟然落魄至此,大吃一惊,立即就把人请回家中,一问之下,才知道教坊司竟发生了如此龌龊的事。齐履谦愤慨不已,仗义疏财,将自己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让宋芷给白满儿买药去,宋芷原本不好意思接,但念着白满儿确实需要,只好厚着脸皮接下。“伯恒兄的大恩,子兰铭感五内,他日、他日必将结草衔环……”宋芷困窘多日,才碰到这一个能帮上忙的人,说话时连声音都在抖。“子兰这是说的什么话!教坊司如此龌龊,欺凌良家女子,而那户部侍郎及其夫人更是无耻之极!”“……只可恨我人微言轻,不过是太史院一个小小的星历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银子,子兰务必收下。”宋芷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这时,齐履谦又说:“不知子兰可愿与我一道,去揭发这个畜牲?”宋芷:“如何揭发?”齐履谦:“我在御史台有一位朋友,你作为人证,与我一同去御史台检举他,如何?”作者有话要说:注:⑴高粱河是积水潭西边流出大都的河。⑵醢是剁成rou酱,一种酷刑。王著大家还记得吗23333,以前提醒过大家要记住的,他死前说的话是史书上记载的。第39章羔裘十七“当真?”听到齐履谦的话,宋芷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告发……真的有用么?”“御史台会不会以为我污蔑,又或者害怕侍郎的权势,并不处罚他?”齐履谦义正言辞道:“子兰,御史台的职责,本就是纠察百官善恶、政治得失,若是他们害怕这个害怕那个,御史台有何存在的必要?”“你只说,肯不肯跟我去?”“去!”宋芷说得斩钉截铁,“当然去!”齐履谦郑重点了头:“如此,我们现在就出发。”御史台与思诚坊在一条街上,只不过御史台是在文明门街西边儿,而思诚坊在东边儿,且御史台靠文明门更近一些,左靠澄清坊,右靠文明行用库。齐履谦那位朋友,名叫何春山,乃是一名正七品的监察御史,任刺举之事,品阶虽不高,却无人敢轻易得罪。何春山家住澄清坊,现在正在御史台内当差,因此齐履谦直接把宋芷带去了御史台,要求见何御史。齐履谦是与何御史相熟的,报上名字后,很快就有人来把两人给领了进去。何御史看起来不足三十,十分年轻,唇紧抿着,看起来很严肃,但为人却不倨傲,待齐履谦很亲热。“伯恒兄今日来此,所谓何事?”何御史命人给二人上了茶,三人一边喝茶,何御史一边问。齐履谦笑道:“老何,这个不急,我先同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宋子兰宋先生。”齐履谦又向宋芷示意:“这位是何春山,何御史大人。”齐履谦笑道:“你二人既然都是我的朋友,今日互通姓名,也算做朋友了。”何御史向宋芷拱手:“宋先生,久仰。”宋芷笑道:“御史大人太客气了。”客套完一番,齐履谦也不磨叽,开门见山道:“老何,我今日来找你,的确有一事请你帮忙。”“请讲。”齐履谦当即把宋芷同他说的教坊司的那一档子事说了一遍,包括白满儿如何被户部侍郎强迫、如何被打伤。何御史果然是一个顶正直的人,听得眼冒怒火,差点没拍案而起。“好,好!本官知道了。此事本官绝不会姑息,一定要上禀朝廷,让陛下来惩治他们!”宋芷连忙站起身向何御史作揖:“多谢御史大人!”何御史扶住宋芷:“宋先生这是哪里的话,弹劾内外百官jian非乃是本官职责所在,宋先生无需多礼。”“只是那户部侍郎不止一名,不知道宋先生说的是哪一位?”宋芷回想了一下,说:“满儿说那侍郎姓虞。”何御史点点头:“本官知道了,本官这就拟折子,明日一早便呈给陛下,你们等我的消息。”有了何春山的保证,宋芷稍稍安心,帮助宋芷解决了心事,齐履谦心里头很是开心,两人一起对何御史千恩万谢过了,齐履谦还答应日后请何御史吃饭,两人才从御史台出来。“子兰,你就放心吧,老何这人办事一向靠谱,他说没问题就没问题,白满儿及教坊司众人的冤屈终于有了伸张的余地。”“子兰?”齐履谦见宋芷没有回应,一偏头,却见他还皱着眉头,“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宋芷勉强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我总觉着,事情太过顺利……怕是不会这样简单就成功。”齐履谦心大,一拍宋芷的肩:“瞎琢磨什么,何御史都说让你放心了,他可是个直言不讳的监察御史,监察御史本就是干的得罪人的活儿,若是怕,早就干不下去了。”宋芷心道也是,只好把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