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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吧。”静娴师太温和的说道。林仙月点点头,挽着静娴师太的手臂,两人慢悠悠的前往佛殿烧香。小流云寺不大,因此佛殿并不多。这一年因为林仙月的缘故,小流云寺改变了许多,但目前为止并没有多加盖佛殿,而是选择了修缮和修理周围的道路,以及建造供信徒香客休息的亭子、吃饭的食堂、借宿的住所等等。毕竟小流云寺现在很多从外地赶来的信徒,他们不像游客是为了旅游而来,而且带着一颗虔诚的心赶来烧香许愿。静娴师太对待游客,一向只提供素膳,绝不提供住宿,给再多钱也不行。小流云寺是修行之地,是佛寺,不是旅馆酒店。是以游客们不管再晚,都只能下山去南山村住宿。这也带动了南山村农家乐和旅社、民房、餐馆等生意火爆。然而静娴师太对于那些真正远道而来的信徒,尤其是年老体弱的信徒却分宽待,允许他们在寺里暂住一两天,且不会收取他们的费用。此时尚早,孤云峰顶除了几个连夜上山碰运气看日出的游客之外,寺里并没有其他人。林仙月和静娴师太先去了天王殿,殿里供奉的四大天王佛像经过修缮,焕然一新,已经不是当初油漆斑驳,甚至还缺这少那的惨淡光景。这只是表象,实际上佛像的内在早已和过去云泥之别。以前只是呆滞泥胎,现在却是灵性十足。佛像威武严肃,撑眉怒目,气势十分逼人。一进入佛殿,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敛气静声,不敢高声喧哗,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们不得放肆。林仙月走上前,静娴师太亲自给她点燃香,让她上香礼拜。在她下拜之时,香炉里面燃着的烛火烟雾,竟然齐齐向林仙月倾斜,然后变得笔直,再倾斜,又笔直,三倾斜,三笔直。仿佛香炉里的香烛都在拜林仙月还礼,不敢硬生生受她一拜。这也正常,毕竟佛像开了灵性,全因林仙月聚灵符的缘故,实为林仙月点化之功。再加上林仙月这一年逐步把孤云峰打造成了初等福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信徒民众烧香祈福,聚集了大量的愿力,使得佛像灵性稳步增长。不会因为香火稀少,导致那一丝灵性一点点消磨,乃至消失。这一幕静娴师太别人看了不会多想,但林仙月却是明白,朝着四大天王的佛像点了点头。林仙月和静娴师太又依次去了其他佛殿,一一上香礼拜。其他佛殿香炉中的香烛香烟,无一例外也朝着林仙月拜了三拜,不敢硬受林仙月的拜礼。林仙月礼拜完观音殿后,对静娴师太说道:“师傅,我能单独在观音殿待一会儿吗?”静娴师太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出了观音殿。出了殿门,静娴师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林仙月静立在观音大士像面前,喃喃自语,仿佛是在祷告,又像是许愿。静娴师太微微摇头,脸上露出宠溺又了然的笑容。孩子大了,也有心事了,知道有些话只对观音娘娘说了。静娴师太既是欣慰,又有些失落。正如每一对父母,看着一直围在身边打转的子女,有一天背起行囊,去往远方。实际上林仙月留在观音殿,当然不是为了在观音像面前述说少女情怀,而是在和那群寄居在观音像玉净瓶中的小鬼们沟通。准确的来说,它们已经不能再叫做小鬼,应该叫它们香火童子。日夜被灵气浸染,又以烛火香烟为食,更被开了灵性的观音像潜移默化,这些童子身上的戾气已经十分稀薄,身上渐渐出现了一丝金线。等到它们全身都变成金色,它们就真正变成了神灵童子,正式进入神道修行。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千年万年之后,机缘得当,能够侥幸成为土地山神河婆等等低阶神祗。可惜这个过程太漫长了,远的不说,等这些香火童子彻底转化为金身,至少都需要八百年起步。这还是因为孤云峰灵气充沛,是林仙月打造的初等福地,且小流云寺香火始终旺盛的前提下。林仙月并没有奢望这些,她当初点化佛像,收容这些香火童子,其实目的很单纯。一是为了让小流云寺香火旺盛,二是让这些香火童子给她看家护院罢了。嗯,就是这么简单。看了这些香火童子的状态,林仙月满意的点点头。可惜还是不够,这些香火童子到底是怨鬼出身,虽然开始转化为香火童子,可惜程度不够,还不能在阳光下现身。目前它们最多在阴雨天或者夜晚走出小流云寺,否则炽烈的阳光可以直接将它们蒸发。林仙月轻叹一声,看向香火童子们的眼神有些幽怨。为了培养这些香火童子,观音殿内的信仰之力她一点都没有动用,全部都留给了香火童子们吸收。结果这些小鬼们一点都不争气,大部分信仰之力都用来净化它们身上的戾气和怨念,导致只有小部分才转化为它们的金身。真是事倍功半!若是在修真界,林仙月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最多以道家法术替这些小鬼去邪褪怨,帮它们重入轮回。至于培养它们……就好比培养一个先天智商不达标的孩童考上B大一般困难,有哪功夫,她完全可以随便挑选几十个智力正常的孩子培养考上B大。而且后者远比前者轻松省力。可惜在现实社会,哪里能够碰到先天开了灵智的精魅妖怪?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这些虽然戾气怨念深重,但至少开了灵智的小鬼来培养,不得已而为之。香火童子们明显察觉到林仙月的不满,一个个垂头缩脑战战兢兢,生怕林仙月把怒气发在自己身上。林仙月虽然不满,倒不至于迁怒到香火童子们身上。她神色严肃的告诫道:“以后在此好好修行,莫惹事端,不可再生害人之心,不可再起怨念之心。日后不惧阳光,当巡守孤云峰,看守灵植,守护师傅,救助香客游人。”见香火童子们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就差拍胸脯打保证了,林仙月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顿了顿,她再次说道:“既然已经转为神道,不再是以前的鬼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事,你们好自为之。”说完,林仙月转身出了观音殿,不去管身后香火童子们的反应。这句话与其是说给香火童子们听,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林仙月走向暑假时在小流云寺附近整理出的“灵植园”,当初她在孤云峰辛苦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