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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夜。”呼延锦显然心情很好。两人的感情经过这一场大雨的洗礼,像雨后初晴的天空那样,让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当天黑下来的时候,镇江是赶不到了,只好在离镇江最近的驿站过夜。阿瓜用詹士府勘核符牌,给大人和自己开了公务免费房间,姑娘和灿儿的就需要支付银两。第二天驿站有人把他们送到江边,上了渡船,便把马车带回了驿站,只有乌云跟着上了渡船。过了江之后,阿瓜又另外找了辆马车,这才重新上了路。渡江这段花的时间长,等他们到了扬州,已经快到傍晚了。进了城之后,他们发现人们都往一个方向跑。呼延锦拦住其中的一个,问了才知道,大家都是去贡院门口看热闹的,今天是乡试第三场童生们出考场的日子。“对啊!徐三哥、徐二哥不是在参加乡试吗?我们刚好去接他们去!”花荞高兴的说。自从上次破了梧桐书院的密室杀人案,他们就再没见过徐之锦,想不到,好巧不巧,赶上他考试出场。呼延锦让阿瓜和灿儿带着乌云去客栈,自己赶着马车,和花荞一起到了贡院门外。第106章遇臭号熏倒徐二哥花荞和呼延锦到了贡院门口,才知道为什么家里没考生的,也要积极跑来嗑瓜子。这里简直就是在上演催泪大戏。马车是过不去了,呼延锦找了个最近的地方停好,拉着花荞的手臂挤了进去。乡试分成三场,每场三天,因为中间要专场两次,所以一共九天七夜。贡院是专门给生员进行考试的地方,宽三尺、深四尺的号舍一字排开,六、七十间一排,每一排的尽头,是放着马桶的五谷轮回之所。生员们在那巴掌大的号房里,不但要绞尽脑汁对付打量的试题,还要受尽体肤之劳。所以最后出来的时候,最好状态就是自己走出来。门口伸长脖子等的家人,就是来看需不需要进去抬。“咦?那不是徐二哥吗?他怎么站在外面嗑瓜子?”花荞拉拉呼延锦的袖子问道。呼延锦也看到了徐之衡,正站在人群中踮着脚向门里张望。看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服干干净净,怎么也不像刚从号房里放出来的样子。“徐之衡!你好大的胆子!”呼延锦比他高半个头,在他头顶这么一叫,把专心致志找人的徐之衡吓了个半死。转过头一看,才拍着胸口喘过气来。“哎哟喂!你们吓死我了!呼延大人、花荞,你们怎么来啦?也是来接我弟弟的?”“我们还要问你呢!你不是生员吗?不在里面考试,怎么跑到外面来了?”花荞急忙问道。她这一问,竟把那么大一个徐之衡给问哭了,他拉起自己袖子抹眼泪道:“我命苦啊!我娘生三个孩子,我就生得最矮,好不容易有点雄才伟略,又不让我发挥,大哥有家业可以继承,三弟又比我帅那么一点,姑娘都是看他不看我,你说我娘生我干嘛……”“你可不可以说重点。”呼延锦真是哭笑不得。“这还不够重点吗?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重点!这几天我天天都在想,都说天妒英才,这说的就是我啊……”见他还要絮絮叨叨下去,花荞打断道:“是你在里边作弊被赶出来了?”谁知她这一问,石破天惊,旁边的人都一起看了过来,大明考场里作弊可是要坐牢的,做了弊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这可是爆炸新闻。一个个指指点点的吃瓜。徐之衡急了,扯着嗓子叫到:“我哪有作弊!我是……我是抽到了底号……被臭晕了抬出来的……”说完又“哇”的一声哭了。“切!又不是什么新闻。”“就是,还以为是作弊呢,一点不刺激。”原来,生员进贡院之前,除了严格搜身,还要抽号房的号码牌,大家都怕抽到“小号”,就是建造贡院时,擅自偷工减料、缩小尺寸的号房,那腰酸背痛的,哪里有心情写好文章?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怕是抽到“底号”。每排号房最后一间是茅厕,那紧挨着茅厕的那几件号房,味道可想而知。关键是,每间号房连门都没有。徐之衡就偏偏抽到与茅厕一墙之隔的“天字臭号”。第一天进去还好,臭是臭点,除了没心思写文章,好歹还活着。好不容易胸闷气短的忍耐到第三天,可生员们自带的干粮有些都馊了。不知是谁吃了馊了的饭食,跑到茅厕拉稀,这下徐之衡彻底一口气上不来,晕死过去。还好拉稀那位路过看了号房一眼,连忙叫来监考的小吏,这才把徐之衡抬出了贡院。徐之衡呼吸到了正常的空气,终于缓过气来。只不过,他也回不去了,只有挥挥手告别了此次乡试,三年后再来。每次乡试、会试,因为这些原因告别考场的考生就没断过,所以嗑瓜子百姓觉得不稀奇。但对于徐之衡来说,就是乌云盖顶,晴空霹雳。“呼延大人,您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徐之衡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还有件倒霉事没敢说。今年来扬州出考题的,根本就不是鲁大郎姑母的表姐夫李大人。他花五十两银子买的策论集,一点用处也没有!花荞安慰他道:“没关系,徐二哥你三年以后卷土重来。”这怎么听……也不像是句好话。说话间,贡院的大门拉开了,蓬头垢面的生员们东倒西歪的往外走。叫人的、哭的、喊冤诉苦的、瘫软在地的,门口瞬间就像一百只青蛙同时叫起来一样。花荞顾不得再理徐二哥,拉着呼延锦就往门口边挤。终于,她在人群中看见了徐之锦。“徐三哥!徐三哥!”反正没人认识,花荞边叫边朝徐之锦挥手。徐之锦除了眼圈黑黑的,显得有些疲惫,人的状态还好。他惊喜的看见了正在挥手的花荞,三步并作两步,张开双臂过去激动的就是一个拥抱。被他抱住的人,还没等他心情平复便说:“我们可以松开手好好说话吗?”徐之锦这才发现,自己抱的不是花荞,而是一步跨过来挡在花荞前面的呼延锦。难道花荞是幻觉?“徐三哥,我在这里!”呼延锦后面娇小的花荞笑道。“老三,老三!怎么样?都答出来了?”徐之衡也挤了过来。呼延锦忙说:“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先回客栈吧。”徐之锦他们住的客栈是整条街最好的,刚巧阿瓜订的也是这一家,没办法,便宜的都被生员住满了。看见花荞下车,等在门外的灿儿笑着跑过来:“姑娘,接到了吗?”“那不是?未来的举人老爷。”花荞指指跟着下来的徐之锦。主仆两人嘻嘻笑着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