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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得是风言风语,你还这般护着梅大姑娘,证明你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何不劝劝寿王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也算是积德。”“娘娘心善。”虞氏说了这一句,便没了话。常芳菲眼底闪过得意,以前她高攀不上梅家。这位梅大姑娘是如何羞辱她的,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真是老天有眼,让她等到这一天。什么梅家大姑娘,呸!不过是个野种。野种配野种,还真是天生的一对。目光触及那高瘦的少年王爷时,心下一阵心塞。野种没个野种样,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白白便宜了梅青晓。要是面目丑陋些,性子再残暴些,该有多好。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曾经高高在上的梅大姑娘是如何的生活痛苦,郁郁寡欢、成日以泪洗面。真该让他们彼此憎恶才好。“梅大姑娘,寿王殿下可全是为了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劝劝殿下吧。”常芳菲以为,以梅青晓之高傲,定然是瞧不上叶訇的。她倒要看看,嫁给一个自家曾经的仆从,梅青晓还摆什么梅家大姑娘的架子。梅青晓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常娘娘真是好笑,殿下为的可不是臣女,他为的是宫里的规矩,万不能让一个奴才坏了纲常。”“梅大姑娘,话不能这么说。陛下以道治天下,最是仁善亲和。小松子就是一时话多,哪里就是坏了纲常。难道你是看不上寿王殿下,连话都不愿同他说吗?”☆、赐婚这话实在是太过直白,不像是一个低品阶的美人能说出来的话。宫中嫔妃何其之多,陛下从民间搜罗来的美人更是数不胜数。再是得宠,也不会蠢到得罪一个皇子,以及皇子未过门的皇妃。梅青晓凝着眉,常芳菲不是傻子。一个曾处心积虑想算计兄长的女人,不会这般没有脑子。是谁给她的胆子,让她不惜得罪自己与叶訇?常芳菲不见梅青晓回答,颇为同情地看叶訇一眼。“殿下,看来梅大姑娘确实是不想和你说话。”虞氏大急,这位常美人是怎么回事,哪有人如此明目张胆搬弄是非的。阿瑾本来就不喜这门亲事,要是被有心人挑拨一二,怕是又会想左。“娘娘,小女一惯知礼,不好与外男过多言语。”常芳菲轻笑,“梅夫人,殿下可不是外男。”梅青晓淡淡看着她,表情平静,“娘娘,我们是在说这两个奴才的事,你为何顾左右而言其它。难道在娘娘心中,寿王殿下是宫人们可以随意议论的吗?”话抛了回去,常芳菲变了一下脸。叶訇看过来,琥珀瞳仁幽深难辨。梅青晓满心满眼都是他,恨不得站在他的身边大声向世人宣告自己的爱意。然而她不能,不仅不能,面上还要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殿下,这二人不仅胆敢议论您的出身,还捎带臣女。臣女名声是小,殿下却是陛下亲子,岂能容奴才们这般轻贱。”那两个人一听,齐齐磕头不止。常芳菲道:“梅大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世人都说你心性高洁,承续了梅家的气节风骨。我想你总不至于和两个奴才计较,在宫里面喊打喊杀的吧?”世人都在传梅青晓不是梅家亲女,常芳菲此时说她有梅家气节风骨不是在夸她,而是在讽刺她。她目光冰冷,“原来在娘娘看来,规矩礼数是计较。若真如娘娘这般,世间哪里还有礼法可言。今日他们胆敢议论主子,他日他们就敢当面反驳主子。倘若胆子再肥一些,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情来。娘娘难道不知道长此以往,主不主奴不奴的终将会大乱,到时候又该如何收场?”常芳菲暗恨,上回她就在梅青晓的嘴下吃了亏,这一次难不成还要吃亏吗?“梅大姑娘好口舌,只可惜空有锦心绣口,却不喜同殿下讲话…”叶訇萧杀的眼神看过去,琥珀瞳仁本就比常人深邃许多。加之眸中的杀气与冰冷,如同冷剑一般。常芳菲骇了一大跳,心咚咚乱窜。“殿下…我可是为你好…”“不需要。”他声音冰冷刺骨,缓缓抬起右脚,将那太监一下子踢远,正好撞在常芳菲的裙摆之下。人在紧急关头,总会抓住一切自己能抓住的东西。那太监胸口剧痛,死死抓住撞上的人,呕出一口血来。常芳菲惊叫起来,慌乱地踢着那太监,连连往后退着。粉蓝的裙摆之下,溅了好几滴鲜红的血迹。粉色镶珠的花头鞋,更是被血给染透。她嫌弃着恶心着,更多的是羞恼和愤怒。梅青晓一个私生女,寿王居然如此相护。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对他们不理不睬的,他们越是上赶着。就像那个金美人,明明是花楼里的窑姐,愣是假装清高自比书香贵女。谁知陛下就吃那一套,隔三岔五召金美人侍寝。她真不明白,男人们的眼睛难道都是瞎的吗?寿王如此,陛下也是那般。“殿下,你怎么在宫中伤人?”她跺着脚,恨不得马上回宫清洗。然而她还不能走,这出戏还没有唱完。“本王打杀个把奴才,谁也拦着!”叶訇眸光凛冽,看也不看她一眼。她恨着怒着,恼道:“梅大姑娘,殿下这般生气,可都是为了你。你怎么不拦着,不劝阻一二?”“拿主子嚼舌的下人,在我们府上轻则杖责,重则发卖。常美人没有在高门大户里住过,有些规矩恐怕不清楚。内宅尚且如此,何况是在宫里。这样的奴才,也就娘娘护得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娘娘授意的,所以才会百般阻拦。”虞氏一听,若有所思。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梅家几时得罪过这位常美人。对方为何要为难阿瑾,言语间处处过不去。常芳菲感觉那血渗进了鞋面,透过了罗祙,在她脚上的肌肤间流淌。粘腻湿滑的恶心感从脚底漫延,她恨不得落荒而逃。“陛下重道,宫里见不得血光,你们难道不知吗?”梅青晓眼底冰寒一片,这宫墙深处不知染过多少鲜血,见不得血光?真是天大的笑话。常芳菲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为何要这么做?“娘娘,宫里见不得血光不假,同样更听不得奴才背后妄议主子。”虞皇后匆匆赶来,远远听到她这句话,道:“阿瑾说得不错,在背后议论主子的奴才,一律拖下去杖毙!”“皇后娘娘饶命啊!”“娘娘,奴才就是提了一两句宫外的传言,什么也没有乱说啊!”“娘娘。”虞氏道:“臣妇从头到尾听得清楚,这两个奴才实在是太没规矩。先前议论寿王殿下和小女不说,眼下还敢抵赖,真是奴才欺主,好生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