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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了。”

这句话就像一道电流传遍楚清歌的四肢百骸,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顾城，他的眼里，是过尽千帆后的淡然，和再也无法改变的坚定。

楚清歌眼眶一酸，一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说过一样的话，那是过马路的时候。A大的马路很宽，有时候路过的车辆车速很快，楚清歌总是一鼓作气的跑过去，和顾城在一起之后，她每每想抬脚跑掉，顾城就把她拉回怀里。有时候她会捉弄他，在车急速驶来的时候，抬脚虚晃一式。顾城总是很紧张的把她锁在怀里。而有一次特别危险，她向前迈步的时候，那辆车从她身边梢过，顾城把她拉到安全区，火冒三丈的对她吼，“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她那时候真是天真的可怜，仰着头对他说，“你才舍不得放开手！”

可是后来，她却懂了，他比谁都舍得。

正文第六十七章豁口

楚清歌看着那只依旧温热的手，抬头一字一顿的说，“放手！”

顾城紧紧攥住她的手，她有些吃痛，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去。莫缓缓刚想追上去，却被黎沐笙拽了回来。

“莫缓缓，”黎沐笙钳住她，接着说道，“离张墨白远一点！”

莫缓缓一愣，小脸儿皱成一团，挣开他的手。这话说得，她就不乐意了，老娘跟谁走得近关你什么事儿！还有啊，老娘除暴安良，你丫凭啥生气？！气毛气毛啊！！她忿忿的说道，“我说黎主席，这事儿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啊？！”

黎沐笙一笑，“你说对了，就一毛钱的关系。”他掏出手机，点开信息，里面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一条彩信，上面是张墨白和她在地中海的照片，张墨白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她的头微微低下，那场面很是甜蜜和谐，引人遐想啊。他看着莫缓缓眼底的熊熊怒火燃烧起来，满意的笑了，“收到一条彩信，业务收费一毛钱。”

莫缓缓瞥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臂，懒得理他。走出几步，又拐了回来，伸手拦住正打开车门的顾城，很是认真的问道，“你是认真的吧？”顾城一怔，她又重复问道，“你对清歌是认真的吧？”

顾城点头，“我是认真的。”

莫缓缓笑了，“我可以相信你吧？”

“当然。”顾城打开车门，缓缓驶出了她的视线。

黎沐笙苦笑，她对别人的事情永远比对自己的事情上心，如果这些话是对他说得，那该多好。他转身离开，带着一点落寞。本以为那一夜会成为他们不可逃离的羁绊，可是，似乎某个始作俑者并不想对他的人生负责。他开始寻找更多的更多的他们之间的交集，但是……难道她已经吝啬到连游戏里都不愿与他有一丝瓜葛了么？！新年快来了，冬天就要过去了，陌上花开，缓缓归不归？

莫缓缓看着黎沐笙有些落寞的身影，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在心里弥漫开来。她爬上楼，推开门，发现楚清歌已经窝在了被窝里，紧紧地闭着眼睛，假寐着。她不想扰她，有些事情，就像一个圈，不管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始终都会走回原点，她需要的是一个豁口，让她自己走脱的豁口。

莫缓缓打开电脑，看着的图标，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也被囚禁在了自己的圈圈里，像一头困兽。原本，她是为了银子来闯荡江湖的，而今，料想似乎有些脱线了。终究还是没能有勇气面对，她有些气闷的扣上电脑，明天再议。

顾城的车安稳的停在一个贵族公寓的楼下，21F，08室。房子里的装修很简洁，落地窗前挂着一个大大的藤制吊篮，坐在上面可以看见A市的夜晚灯火霓虹，宽阔的马路上熙来攘往的人流移动。

他有些疲惫的倒在床上，手机的屏幕一闪一闪的亮着，来电头像是个温婉的女孩子，她的名字一跳一跳。顾城看着那三个字，沈、琳、琅。

“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对面的女人声音有些颤抖。

“琳琅，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nongnong的失落。

“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好！你为什么……为什么……”沈琳琅的有些激动，声音也开始呜咽起来。

哪里好？好像没有哪里好。

她很吵，吵到他开始的那段时间一闭上眼睛就可以听到她在他耳边叫“顾城顾城顾城”，可睁开眼却是一片虚无。

她做事从来不计后果，总是喜欢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甚至对缠着他的女生刷小手段，甚至还能大言不惭的说“我不矫揉造作蛇蝎心肠怎么配得上你举世无双风流倜傥。”

当年楚清歌缠着他的时候，A大那些和他同届人大多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这场追逐。没人相信他会接受这个女生，毕竟他沉静的像一潭死水，而楚清歌却极尽张扬。所以后来他带着楚清歌上课上自习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被吓到。再后来，他们分手。开始有很多新面孔向他奔来，他却吝啬的不愿给她们一个微笑。

有一次黎沐笙忍不住逗他，“那么多女人，你都不看一眼，却偏偏纵容了她，都已经纵容了，为什么还放手？！”

“她值得更好的人。”那时候的顾城还在和如狼似虎，觊觎他父亲的公司的一群老骨头们斗智斗勇，一旦是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

而此时，放手，成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电话对面，沈琳琅还在等他的回答。

“琳琅，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你早点休息吧……”顾城挂了电话，望着天花板，愣愣的出神。

这两天他老是在做一个梦，梦见他和楚清歌站在高楼的楼顶上。楼很高，他望下去，下面是白茫茫的一片。

楚清歌有轻微的恐高症，他记得她曾经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他问她：“站得那么高，怕不怕？”

她冲他笑，笑得很好看，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左半脸上的一个浅酒窝微微漾开，她说：“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她的笑容有些刺伤他的眼，他伸手放在她肩上，对她清淡一笑，然后轻轻一推，她整个身子便向下去倒去。

他好像听到她在叫他名字。不过他却不知道那时候，她叫他名字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他不想看，也害怕看，他转过脸去，感觉整个身子都抖得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像是被魇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