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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瘦了点,疲惫了些,但整体身体状况还好,在寒冬腊月,连关山这炮仗都因长期吹在寒风中而感冒了,他还坚.挺依旧。“年轻人,就是火力旺啊。”关山吸了吸鼻子,把他赶远了点,“坐那边儿去,戴上口罩,别回头传染了,得不偿失。”季秋池里头是华丽却单薄的戏服,在大灯的炙烤下不觉得,一下戏确实挺冷的。他裹着军大衣,依言坐得离导演远了些,听他扯着哑了的嗓子讲戏。“今天是个重头,戏点在你那儿,小季。”“哎。”关山瞟了他一眼:“你这个角色今天要,要,你们年轻人流行的那个什么词儿?”旁边副导演提醒了句:“黑化。”“对,黑化!”季秋池认真听着,不时发出适当的疑问,大概了解了下剧情。今天的戏在整部剧里进行过半,但之于他演的角色,却快走到了尽头。男三想泡女主,被女主拒绝,想下黑手,又被男主打断,心里恨得要命,就想了个损招,诬陷男主是埋伏在军统的卧底,想要从物理上消灭对方。没想到歪打正着,男主还真是卧底,于是男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而男三作为一个家族亲国党的纨绔,还干出这种事,自然是人人喊打,直到他因此事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才发现,他的父亲才是□□打入国军内部的间谍。家破人亡,信念崩塌,男三在绝望中被两方追捕,消失在一场码头爆炸中。……真是个欠抽的王八羔子。这是季秋池在得知男三在整剧中扮演的角色后的评价。马上要拍的这幕戏就是男三间接害死了爹这场。导演一叫散,季秋池就奔到饰演他父亲的老戏骨那儿沟通感情。而谢梁则和莫菲在一起说话。旁人都当他们在说戏,只有紧紧跟在二人周围忙活的助理们才听到他们在闲聊。“你刚才又呆了?我说莫菲你也这么大个人了,看过的帅哥不说上千也有几百,有点出息行不行?”莫菲揉了揉冻得通红的耳垂,有些嗔怪:“梁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上回看到池影后,也不知道谁激动的同手同脚。”谢梁死鱼眼盯着她:“池影后成熟美丽,我喜欢看她,那是成年人之间的吸引。小季才多大,别犯错误。”俩人也不是一次合作了。谢梁知道,莫菲对清纯小男生不感兴趣,最喜欢风流sao情二世祖这款。季秋池下戏后是个温柔可爱的大男孩,上了戏就特别勾人,又在戏里花样百出的追求她,虽说知道是假的,但那张俊脸杀伤力着实太强,面对的时候难免会有些脸红心跳。她又羞又恼,伸手去拍他,二人打打闹闹,让片场多了几分青春气息。关山擦了擦鼻涕,看着他们笑着摇了摇头。休息了一会儿,季秋池也在助理的督促下吃了点干粮,水只含了小半口,在嘴里润了会儿抿抿就没了,这才补了唇妆准备上场。饰演他父亲的老戏骨尝过了雷子做的小笼包,夸他会挑人。刘北挺了挺胸膛。大家都补充了体力,准备这场男三黑化重头戏。一开拍,男三的父亲如同往常一样出门做生意,却被特务秘密抓走,而男三还在醉生梦死,直到第二天天大亮,管家找上门来,他才惊觉事态不对。季秋池在被老管家告知父亲被抓之后,那颗被酒精迷醉的脑子如同一头扎进雪堆里,突然变得冰冷又清醒。他依着角色的性格做出种种反应。先是心里一慌,强作镇定地去找军统的朋友“疏通疏通”:“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爹对党国可是忠诚的很,这些年捐了多少物资,通共?这不可能。”可随着证据一样接一样抛出来,他在军统的兄弟好心提醒他利用身份,把接头的人引出来。男三这才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从办公室出来。他想用救父亲,却没有实力,手下的人根本不听他的,只有几个狗腿子,也是惯会见风使舵的,见他们家要完,开始推三阻四起来。而他发现就算按照老管家的话想跑也来不及,四周全是监视他的特务。好不容易冒险跟人接上话,办事员答应他会想办法营救他的父亲,却对他的行为百般看不起,而在这次冒险过后,代替父亲护着他的老管家也牺牲了。男三这才感觉到了绝望。他一个放纵人间的纨绔,又能有什么主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屈从了军统的命令。再一次和男主面对面,男主是人民英雄,而他,是一条家破人亡的狗。高下立现。他却已经放弃了做人的尊严,只一心认为自己家的一切不幸全是男主造成的。往常丰润光鲜的外皮被变故剥去,满脸写着阴骛和危险,还有点破罐破摔的神经质。此时的男三,已经不再是初登场的华服少年,到哪儿都是光鲜亮丽的翩翩公子,而是一个从骨子里就扭曲的心理变.态,还是个哪哪儿都拿不出手的叛徒,差别巨大,简直判若两人。关山此时已经不会为他震惊。他淡定地喝了口药茶,心里对季秋池满意极了。这孩子,有前途,虽然是新人,但是片酬可以再涨点的。只不过这部戏他是顶着猪头小情儿的名额进来的,片酬少得可怜。要不约他下部戏?关山眼前是这场戏,脑子里却已经在想季秋池适合什么样的新角色了。这几天拍的全是季秋池最后的几场戏。经过一段时间的屈辱得不似人的日子,男三理应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季秋池本来就瘦削,为了更贴近形象,更是连小点心都一口不吃,每天只吃一点点能保持他生存的食物,前段时间才炼起来的一点点肌rou都瘦没了,上妆后更是瘦到吓人。剧组众人都心疼他乖巧懂事又聪明敬业,看着他瘦成这样,恨不得把自己的点心都贴补他:“吃一点没关系的。”唯有关山说他做得好:“维生素什么的吃着呢么?”饭可以少吃,不能真把身体弄垮了。季秋池笑了笑,笑容仍然温润:“吃着呢,谢谢关导。”江夜禹刚巧来附近城市开会,听经理汇报说他为了戏都疯魔了,脚下一拐就转到这儿来了。他来得突然,剧组里没接到通知,正该干嘛干嘛。季秋池刚上好妆,从化妆间出来,脸部轮廓被妆容体现得更是瘦得惊人,特别是他揣摩人物状态,处在一种十分空茫的情况,脸上又疲惫又阴郁,完全和从前温和清亮的形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