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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一直没死。”“小少爷?”只知道那大少爷,何时出来个小少爷呢?不明白的人心有疑惑。知道一点的人却道:“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纨绔子什么季霖?”“对对对,就是他。”那人点头。“赌棋山庄靠的是棋艺,那季霖不学无术,怎么能重振赌棋山庄呢?”“你可别说,听说这季霖在赌棋山庄设下玲珑局,江湖上,不管是谁皆可去挑战。”“以何为赌注?”孟老板插了一嘴。“听说是赌棋山庄当年的什么传家宝,语焉不详,不过听说是个宝贝。”那人解释道,“如果你赢了,就可以拿走,如果输了就要留在赌棋山庄。”“结果如何了?”孟老板又问。“据说还没有人赢,赌棋山庄倒是人丁兴旺了。前门已经修葺完毕了。”孟老板笑起来,“看来这个季霖还不错。”“哎,可惜呀。”有人叹气。孟老板问道:“缘何叹气?”“可惜阿玲姑娘不在呀,不然以她的棋艺,一定能赢回这个什么传家宝的。”说起阿玲,众人又纷纷附和,“那肯定,阿玲姑娘的棋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有她在,那季霖肯定是手下败将。”孟老板咧嘴一笑,竟也不顾风寒,拿起酒杯就饮,“那可不一定。”有人不满道:“孟老板,你怎么灭自己威风呀,阿玲姑娘就算嫁人了,也是你浮梦酒馆出去的。”孟老板摇头道:“嫁人了,可就是别人的人了,与我孟某有什么关系?”众人神色不平,不满地用家国大义教育了他一番。孟老板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的一脸灿烂。冬日的天黑的格外早。孟老板在柜台上忙活了一天,累地瘫在榻上不想动。几人围在桌子边吃饭,王婶不停地看他脸色,偶尔安慰道:“阿玲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对吧孟老板?”孟老板连连点头,“是、是、是。”王婶又拐弯抹角地劝慰了一番,才放心地去洗碗了。孟老板歪进张神医怀里,一副难熬的模样,“念之,我头疼。”张神医抬手按上他的额头,探了探温度,然后道:“我给你扎一针,放放血就好了。”“放血就免了,你不如给我按按吧。”孟老板捂住太阳xue,皱眉道。张神医无奈地伸手,帮他按起来,“若真的头疼,今日不就该跑出去吹风。”酒馆大堂门帘总是被酒客们来来去去地掀开,不着了风才怪。“我这不是闲不住嘛。”孟老板舒服地闭着眼,享受着他的按摩。“那你就别想好了。”张神医手下不觉用了几分力,咬牙道。“疼、疼、疼。”孟老板皱眉抗议,小景推开门进来,端着熬好的药,“孟老板,先喝药吧。”张神医推他起来,然后把药递给他,“再喝一顿,不要吹风,差不多就好了。”孟老板接过来,仰头饮尽了。又躺下来,“按了一会,好像好多了。”张神医又伸手替他按起来,“那就闭眼睛睡会。”孟老板听话地闭上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没过一会儿,就没了声音。张神医低头看他,像是睡着了一般。于是替他盖上被子,自己拿起手边的医书看起来。小景将这两日的病例整理到一起,一宗宗归案放好。四下无声,寒夜漫漫。好像这一刻就是永恒。张神医突然感到无比的安定,盯着一页医书,许久都不曾翻页。万籁俱寂里一声响动极其明显。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门前,发出一声闷响。孟老板睡的极浅,突然被惊醒,警惕地翻身起来,“什么声音?”小景望望他,有些害怕道:“好、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孟老板翻身下榻,走去开窗。寒风扑面灌进来,张神医将大氅披到他肩上,一起往下望去。之间酒馆门口的台阶上,倒着一团黑影,模模糊糊看去,像是一个人的模样。“什么人?”张神医奇怪道。“怕是来生意了。”孟老板咧嘴一笑,全然没有了刚才病恹恹的样子。说着,转身下了楼。张神医跟在他身后下去,推开门,见一人匍匐在门前。纷扬的雪花簌簌落下,他身下的白雪被鲜血染红。“他受伤了!”张神医惊呼,寒风里还有一丝血腥味。孟老板上皱眉上前,蹲下身去看他,“醒醒,朋友。”那人好像真的听见了他的声音,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咿呀说了一句什么。孟老板心头大震,面色巨变,语气急促起来,“醒醒,醒醒。”那人挣扎着,缓缓抬起头,被血污的面孔看不清模样。凌乱的发下,那双眸子像是浓黑的墨汁,带着阴鸷的戾气。却在看到孟老板的瞬间化成柔软的光芒,他挣扎着,向孟老板伸出手,朝他缓缓道:“浮生。”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孟老板耳中只有那一声熟悉的轻唤。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人叫他浮生了。久到他自己都忘了这个名字。孟老板面色苍白,嘴唇巨颤,急急忙忙去扶他,“师兄!”张神医大惊失色,“他是你师兄?!”孟老板慌乱地点头,“他受伤了。”说着弯腰抱起他,往酒馆里走。房内燃起蜡烛,照亮了角角落落。小景打来热水,孟老板拧了帕子,替床上的人擦干净血污。第九十章浮梦无影(三)一张冷峻的脸,苍白又脆弱。紧紧闭着的双目,眉头皱起,像是结着寒冰。张神医拿来医药箱,“我给他诊脉。”孟老板点头,起身让出床边的位置,紧张地站在张神医身后。孟无影的脉象虚浮,毫无生机。内脏应该受到重创,还有不同程度的皮外伤。张神医放开手,望向孟老板,“他,伤很重。”“能救活吗?”孟老板追问。张神医垂眸看了孟无影一眼,叹气道:“可能,只能吊几天命了。”孟老板神色凝重,凑到床前,“师兄,师兄。”“先不要吵他,让他睡吧。”张神医拍拍孟老板的肩。孟老板点头,起身随他出了房门。院子里大雪纷纷,月光被云遮蔽。两人站在廊下,各怀思绪。“你叫浮生。”良久,张神医开口,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刚刚在门外,那一声呼唤虽然极轻,但是如同一声惊雷,劈进他的耳内。这么久以来,他从未想过孟老板的名字,就像他生来就是孟老板一样。没有想过,也就未曾深究过。可是却没想过,是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