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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就掉在了地上。季雲走过来,拿起一番,脸色大变,“你竟然烧书,放肆!”季霖急忙解释,“淡定,淡定。我不是烧书。我就是想烤红薯,顺便借了几页书。”“你越发没有规矩了!”季雲一把提起他的后领,像擒住一只小鸡一样,提溜着往书房去。进了书房,他抽过桌子上放的板子,对季霖怒道:“伸手!”季霖委屈巴巴的把手缩在背后,摇头,“我不。”“你还会顶嘴了!”季雲愈发愤怒,扬起板子就落在季霖身上。“你凭什么打我!”季霖抱头鼠窜,嘴上却一刻也不停,“你不让我学棋,还不让我烤红薯,我喜欢干什么你们偏偏不让我干!”“你住嘴,你根本就不喜欢下棋!”季雲怒吼着,打断了他的话。季霖眼中含泪,死死等着季雲,胸口起伏,显然气的不轻,“我喜欢!”季雲不再跟他争辩,一把把他推到墙壁前,冷声道:“你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吃饭。”“不吃就不吃。”季霖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阿玲觉的自己一定是回到了那个时候,不然怎么能这么清晰的想起那些过往。并且以前那种难耐的饥饿,通过梦境实实在在的传染给现在的她。他还记得那种感觉。为了和大哥赌气,他真的不吃不喝。前两天庄上的人根本没在意,以为他就是玩闹。不去理他就好了。结果到了第三天,他还是咬着牙不吃饭的时候。众人才慌了神。大哥黑着脸,端着粥往他嘴里灌。可他越用力,季霖就越反抗。闹的鸡飞狗跳,最后以他被饿晕而结束。从那天起,季霖发现大哥不再管他。他闹腾也好,安静也好。他都当看不见。但是藏书阁里所有的棋谱都不见了踪迹。任他怎么翻找也找不到一星半点。好像阿爹和大哥都是铁了心,不让他学棋一般。季霖的棋艺连山庄上最低等的仆人都下不过。于是外界说,赌棋山庄世代都是人中骄子,只有这个二少爷季霖,实在愚笨的有些过分。听到这些评价的时候,他正在后山树上摘果子。阿力气愤的将听来的只言片语告诉他,以为他会生气地去找人家理论。可是季霖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摘下一颗果子咬了一口,被酸的脸都皱成一团,“人家没说错呀,我就是愚笨。比不上大哥分毫。”“二少爷,你糊涂了!”阿力生气的辩驳。从此季霖就忘掉了要学棋的愿望,安心在山庄里当一个愚笨的二少爷。赌棋山庄的玲珑棋局,一年开一次。引得天下棋士趋之若鹜。除了参加棋局的人,没有人知道棋局的赌注是什么,正因为神秘,所以充满了吸引。第八十一章雲霖(四)那一年,季霖十六岁。玲珑棋局定在深秋举行。赌棋山庄后山的枫树火红一片,像漫山遍野的火焰。每天都有四面八方的人赶来,参加玲珑局。季霖那时已经是名满天下的蠢笨二公子。他坐在池塘边钓鱼,秋后的池子里的鱼正是肥美的季节。垂了饵,他靠在椅子上闭目,等待鱼儿上钩。突然,他感到浮漂沉了一下,有大鱼咬饵!心中大喜,正准备拉杆。“你们看,那就是赌棋山庄那个没用的二少爷。”有嬉笑声从背后传来。即将上钩的大鱼也被这声音吓的跑没了影。季霖不满地转头去看,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领着一群比他略小些的孩童,讥笑地看着季霖。见他望过来,那个大头的孩子很是得意,“你看什么看,你笨是天下有名的,据说你身为赌棋山庄二少爷,连棋都不会下,太丢赌棋山庄的人了吧?”说着一群人哄堂大笑。季霖早就听惯了这种冷言冷语,压根就没打算理他。自顾自的又挂了饵,扔进池塘里。为首的男孩见自己被无视,感觉面上有些挂不住,两三步上来踢翻了季霖放在椅子边的放鱼的木桶,“我跟你说话听不见吗,难道你是聋子吗?”木桶里只有一尾巴掌大的鱼,被踢翻在地上,无力的张合着嘴挣扎。倾泼的水渍渐湿了季霖的衣角。他皱眉,抬头望他,“你不知道这是哪里吗?”那男孩比季霖高出一个脑袋,一点也不怕他,“是赌棋山庄呀,是你家呀二少爷。可是没人理你,你好可怜。”说完,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季霖忍无可忍,拿起地上被踢翻的木桶,回身扣在了还在发笑的男孩头上。顺势一脚,揣在他肚子上。那男孩被扣住了头,又看不见。被季霖踹倒在地。身后原本看戏的小男孩们,看到最大的男孩都被季霖给打了,立马作鸟兽散。季霖却没打算放过他。骑到他身上,死死压住他,取下木桶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通乱捶,“看你还笑不笑了!”“你敢打我!”那男孩一边拼命躲,一边哀嚎,“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你敢打我,我让我爹杀了你!”“你爹,你爷来了我也不惧!”季霖冷笑着,又是一拳。“阿霖!”季雲脚步匆匆迈进后院,喝止道:“感觉给我下来!”说着,上前把季霖扯开,一把甩在身后,亲自将地上的男孩扶起来,“云公子,你没事吧?”男孩被打的鼻青脸肿,恶狠狠的对季雲道:“你们等着!我告诉我爹去!”说完,转身跑了出去。季雲沉下目光,扫向一旁的季霖,“季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不是我,是他先惹我的。”季霖企图解释道:“他们说我……”“够了,我不想听你辩解。”季雲打断他,“去祠堂罚跪。”“凭什么?!”季霖怒吼道:“明明是他先骂我的。”“住嘴!”季雲厉声打断他,“赶紧滚去祠堂!”季霖眼圈泛红,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咬着牙,一言不发地转身往祠堂走去。季雲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去前堂安慰云老爷了。这个云家和赌棋山庄渊源颇深,对于他们来说,很多时候还要小心翼翼。季霖一个人进了祠堂,幽森的祠堂里燃着长明灯。他跪在季家列祖列宗前面,深深望着这些在赌棋山庄历史上一个个辉煌的名字。好像所有人的宿命都是从生下的那一刻开始,不停的下棋。但为什么。只有他不可以?为什么,他要被摘除在这些人之外?他想不明白。好像他就不属于这个家一般。季霖的目光望向母亲的牌位,朝她深深叩头,“娘,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