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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怎么了?”阿玲道:“你都睡了一天了。”闻言,孟老板看了一眼窗外,果然一片漆黑,他有些奇怪道:“明明早饭后来睡个回笼觉,竟不知睡了这么久。”阿玲摇头道:“你再不醒,我就找张神医给你扎针了。”孟老板面色有些苍白,撑着身子靠在软塌上饮了一口手边的茶,温热的茶水下肚,才算有了几分精神。阿玲继续道:“对了,中午的时候城东的吴老板家来人了,叫我打发回去了。”“吴老板?”孟老板按按太阳xue想了想,“是那个做绸缎生意的吴老板?”“就是他。”阿玲想起来就来气,“你说说,他大儿子来铺子里,竟说让我们把他爹的魂带走。这世间有这种儿子吗?”说着很是气愤,“我以前也就是想想而已,他都找上门了。”“那他还挺懂行啊,直接找来了。”阿玲警觉了看了一眼笑眼眯眯的孟老板,“你不会见钱眼开,想接下这单生意吧?我告诉你,这可是昧良心的。”孟老板笑道,“孟某从来不知良心二字如何写。”“你,缺德!”阿玲怒吼道。孟老板淡淡的瞥了一眼暴跳如雷的阿玲,起身道:“有饭没有,快饿死了。”阿玲点点头,“王婶一直给你热着呢。”孟老板活动活动睡的酸软的身体,转身觅食去了,身后的阿玲还在嘱咐,“不许接吴家的生意!”孟老板摆摆手,却不出声。穿过后院的小门就进了医馆的后院,厨房里点着一盏灯,孟老板轻车熟路的进了厨房,见灶台上拢着火,蒸屉里热着菜和饭。自己取了出来,就地端了饭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想起阿玲刚说的吴家的事,觉的有些好笑,儿子竟等不住老子咽气了。“你笑什么呢?”张神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边,看见孟老板吃着饭,一边露出笑容,有些奇怪的问。见是他,孟老板笑意更深,咽下一口饭道:“这个菜太好吃了。”又吃了一口道:“还是蟑螂亲手给我温的。”张神医被人戳破心意,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回房,路过。”“我记得你的房间不路过厨房。”孟老板语气肯定。张神医面色赤红,不与他纠缠,只道:“你吃完了,记得把火灭了。”说完,转身就走。孟老板笑着看他急急忙忙走了,悠闲地吃完饭,灭了火。才回了房里。阿玲抱着,面前摆着棋盘,正在苦心思索。见孟老板回来,眼皮抬了抬道:“那吴家少爷又来了。”抬手指了指了门外,“在门外候着呢。”孟老板打了个哈切,听的有趣,“在你的魔爪之下他还敢来,勇气可嘉。”阿玲哼了两声道:“在利益面前,我算不了什么。”“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孟老板赞赏的点点头,窝在软塌上,“那就让他进来吧,正好无聊。”阿玲点点头,起身开门唤人去了:“喂,进来吧。”吴家少爷在门口等了许久,虽然小仆奉了暖手炉,但还是冻的满脸通红。他进了屋子,将手炉交给身后的小仆,朝孟老板行了个礼,“孟老板。”孟老板坐在软榻上笑的一脸和煦,“吴公子不必客气,请坐。”吴公子在圆桌边的凳子上坐了,孟老板见他鼻尖儿红红,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喝杯热茶暖暖吧。”吴公子赶忙道谢,一杯热茶下肚,才觉得浑身暖了回来。心想,都道这孟老板能通阴阳,因此沧州城人人畏避,没想到倒是如此春风化雨的人物。这样想着胆子也大了一些,开门见山道:“家父缠绵病榻,已有十几年了,但就是咽不下那一口气,我想请孟老板帮忙让家父安心的去了。”明明刚刚睡醒,困意却又一阵阵袭来。孟老板打了个哈切还未说话,一边专心下棋的阿玲,不冷不淡地插了一嘴。“哟嘿,想让老爹死说的这般有孝心。第三十二章新欢旧梦(八)吴公子面红耳赤,连连摆手,“真不是这样,姑娘听我说。”“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就是想得到财产吗。”阿玲嗤之以鼻。吴公子愈发窘迫,不知怎么说,只能连连道:“真的不是姑娘想的这般。”说着求救般的望向孟老板。孟老板善解人意的扔给阿玲一个眼刀,阿玲愤愤不平却还是乖乖闭嘴,吴公子这才缓了口气,“家父年少时曾恋过一个江南来的女子。”“然后就把人家抛弃了对不对!”阿玲没好气的开口打断。吴公子额上又有了一点冷汗,忍不住抬手擦了擦。孟老板拿手敲敲她的脑袋,“闭嘴。”阿玲委屈的捂住头,这下吴公子倒是诚实,“姑娘说的没错,家父确实和她分开了,倒是说不上抛弃,不过......家母家确实家境比较殷实,并且一直经营从南到北的绸缎生意,有些家底。”“看看,我就知道。”阿玲得意的使了个眼色给孟老板。“后来父母和母亲成亲,这段往事也就被人忘了。直到十几年前父亲突然病重,眼看着不行了,却苦苦撑着一口气。”吴公子叹气道:“本来以为也就是父亲有什么交代,结果这一拖,竟拖了十几年。病一日日重,有时甚至连脉搏全无,当家人以为他咽气的时候又会莫名的醒过来,翻来覆去,一直靠药吊着一口气,人也遭了不少罪。”“那是你爹不想死啊,你还想让他早些咽气。”阿玲摇头道。“并不是,家父虽然意识混沌,但偶有清醒时嘴里喃喃着一句什么,后来仔细听了才知道是个江南的歌曲。母亲知道了,才说起父亲年少时的往事,原来父亲和那江南女子相恋,那女子唱的江南小调,温婉动人。父亲临死前没有什么遗愿,只是想再听一曲江南小调。”吴公子神色戚戚,伤心时竟流下了一行清泪,又慌忙拭去,“让孟老板和姑娘见笑了。”阿玲嗤笑道:“当年为了你母亲家的财产抛弃了人家,如今又想着人家,真是可笑。”吴公子面色讪讪,点头道:“父亲此举确实有失道义,但是他如今是真的想完成遗愿,遗愿未了他便咽不了那一口气。”“如此可不是简单,你们把那女子找到了,让她到你父亲床头唱一下不就好了。”吴公子面上更加惭愧,“实不相瞒,那女子早在父亲和母亲成亲后便投水死了。”“原来又是个负心汉和痴情女的故事。”阿玲啧啧道。吴公子额上冷汗密布,不时抬手擦擦,满怀希望的望向一直未曾说话的孟老板。孟老板已经困意倦乏,打了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