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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收回来,可晚了,男子瞬间朝这边大步走来。你们天师界视线都是5.8的吗?这黑漆漆的隔着至少三十米你们怎么一眼就看清谁是谁的!那男子宽肩窄腰,一举一动极具魄力,他是很正派而严肃的长相,配合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像隔壁小孩都能吓哭的教导主任。放海绵宝贝里,白灵是那个黄方块,谢一海是那个粉海星,这男子就是能顶替李雪闻演章鱼大哥的人,齐活了。正当白灵不知如何是好时,便听一个细弱的女声传来:“哥,你干嘛去?”这声音成功截住了一脸寻仇样的林麒鸣,他停下脚步:“你站着别动。”声线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白灵惊讶的朝后张望:“林明晚?她没事?太好了……”“好?”林麒鸣重复他的话,扯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容。白灵还没来得及疑惑他这阴阳怪气的要干嘛,却见林明晚也朝他走来了。漂亮的小女孩身上裹着条纹状病服,却掩盖不了她灵动的气质。她白净的小脸笑眯眯的:“你好呀,我们又见面啦。”“又?”白灵诧异的指指自己,他记得他第一次见林明晚时,他还没有实体,但他想,可能林明晚体质特殊,像谢大佬一样可开天眼吧。林明晚没有解释,她穿过面前挡路的车,径直走来。她这是……灵体?她竟然死了!在白灵不敢置信的视线下,林明晚笑眯眯的握住白灵的手:“我有话对你说。”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白灵恍惚的想,那日礼貌而张皇的小姑娘,正常情况下确实该如此的,被哥哥捧在掌心不谙世事。脱离病态后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山顶最先融化出地面的一汪雪。她怎么就死了呢?舌尖突然剧烈疼痛起来,林明晚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她手劲却不小:“哎呀,又被他抢先啦。”“……抢先?”林明晚没有回答。热流从交握的手中传来,灵动的小姑娘在空气中的影像开始颤动、模糊、随即扭曲起来,她盈盈笑着的眸子也化作一片荧光,一眨眼便消失了。随即传来的,是白灵舌头的剧痛。太痛了,似乎烙铁狠狠刺在上面,他难耐的捂住嘴,一个脱力弯下腰去。谢崇森赶紧扶住他:“呼吸,呼吸!”呼吸?白灵连嘴都张不开。他在心中怒骂巨狐,借此分担精力。不知过了多久,停车场车辆来了几次,他听到谢崇森与林麒鸣愤怒的争吵,听到谢一海点烟时打火机的“啪嗒”声,听到男人疲倦的又缓又长的叹气……折磨结束了。白灵头疼欲裂。他的脑海中被塞进了许许多多的片段,没有一个是他经历过的。他被迫去浏览大量别人的人生,别人的悲欢离合,别人的喜怒哀乐,别人的畅意与失意……然后他在片段最后,看到了自己。“他”躺在病床上,苍白如纸,陷在医院厚重的白色被子里,那是一片绝望与永恒的纯白。床头柜上有一捧干枯已久的花,枯叶散落在柜子上,床单上,可没有人打理。空气中弥散浓郁的消毒水与腐败的气息,那是死亡来临前的预警。他全都想起来了。待他睁开眼,荧荧金光在眸中流转,如太阳金乌划过天际的惊鸿,如万千星光与月色辉映,如熔融金水翻滚的彩光,他走到最近的车子的后视镜前,伸出舌头。补全了。之前右手兰花指上,重叠了一只左手兰花指,都像狐狸简笔画的侧脸。两只手叠合在一起,像棱形上伸出了参差冠冕。是降三世明王结印的手决。白灵只觉浑身前所未有的轻快,他心随意转,抬起右手,一只细长宝剑握于手中,又一动心思,不知名金属扭曲、转变,一支纹路复杂的宝弓于轻风流转中浮现。他左手持弓,右手搭上弓弦,尾雕金色莲花的宝箭于指尖凝结,轻一松手,宝箭深深钉入天花板,将一只恶鬼从头盖骨贯穿,在烫金梵文法光下灰飞烟灭。在他们没看到的停车场上空,有金光爆闪,一个巨大的梵文字符,在天际反复闪烁了九九八十一次,引得无数僧人闭目诵经。金光渐渐黯淡后,突然裂化成万千金叶子,飞入有大功德僧侣座下。待白灵远眺之目收回,他不知何时脚踩双头骨,身披白绸金线绣短袍,腰缠七相业障头颅,身背金链金索,头顶法冠,后置法相光圈,金火熊熊萦绕。他平复着满身躁动的法力,将瞪目皱眉咧嘴的忿怒相收起,复杂的望向谢崇森。“对不起,”白灵捏紧宝弓,法器化作金尘散去,“对不起……”“你永远都不必对我说对不起,”谢崇森温柔的摇头,“是我心甘情愿。”第71章不动尊他叫张辰君,之所以对此毫无印象,是因他从未被这个名字呼唤过。他自出生,便是一个脑瘫儿。医生诊断他的智力这辈子超不过两岁,如果幼年护理不得当,发育期还可能变成植物人。得知这个消息的张家人,无外乎是晴天霹雳。他尘封的记忆深处,对此有一些印象,他的母亲抱着他默默地哭,年轻美貌的脸上满是疼惜和憔悴。可张家大公子不能、不可以是脑瘫儿。很快父辈们做出了决定:抹杀。他被送走到张家名下的疗养院,这应当是专门为他建的,日夜一个连的医生护士围着他转,他就这样意识浑噩的成长到成年。他的家人心里倒不是没有他,几乎每个月或季度来探望一次,这也使得疗养院的医护不敢虐待他。顺便一提,他的祖父,均山集团创始人,来看望他的次数不亚于父母。十八岁生日这一天,张钧山突然带来了一个老妇人。这是第一次有外人踏入疗养院,他开心的朝老妇人笑,小白牙与小酒窝讨喜极了。他记得清楚,老妇人十分和蔼,掏了几颗小小的绿豆糕给他吃。随后,老妇人慈祥的问他:“你想读书吗?”“嘟……苏?”“就是和大家一样,能流畅说话,能看电视。”“出去?”“对,”老妇人疼惜的摸摸他的卷发,“也可以出去逛街,吃好吃的。”“想,想!”话音刚落,他看到站在阴影里面无表情的爷爷,流泪了。他那时还不懂他究竟答应了什么,只好奇印象中严厉的爷爷原来也会哭,爷爷是伤心了吗?一周后,他被带到一间大厅。这大厅好大,将近大半个篮球场。天花板又高又黑,是八棱的吊顶,用血色朱砂画着复杂奇异的符篆,他看了头疼。他不安的小声啜泣起来,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