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哪有不对劲的地方?公交站牌下,一群等车人见车子停下,乌压压就要上车,被小刘好声好气劝的改路线,发出不满的议论。一个大娘貌似等了很久,好不容易等来一辆,听到K128路全部停运,气的骂骂咧咧的拂袖而去。李雪闻呆滞的望着窗外人群,脑回路第一次卡壳了。这从哪儿下手啊?白灵被吵吵闹闹的环境给乱醒了。公交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像大摇篮,他睡得可甜了。他从第二排软座椅上不满的爬起来,揉揉眼睛:“怎么这么乱……不是说了不拉客的吗?”咦?白灵诧异的揉揉眼睛:怎么一瞬间上来这么多人呀?这群人是下班的医生、护士?白灵不确定的朝内坐坐,空出身边位置,让给一个人坐下。这些鱼贯而入的人群全身裹着白袍,可以说是从脖子裹到脚踝,与其说白大褂,倒不如说白色消防员制服。不不,白灵好奇的盯着身边人衣服看了又看,这还要更高级些,是……核辐射站防辐射的那种防护服。身边人注意到白灵视线,猛地转过了头。白灵吓了一跳,刚要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上那双眼,却惊呆了。……空的?透过该是眼球所在的地方,白灵清楚的看到了窗外。白灵被这空洞眼眶看着背后发毛,四肢僵硬,就在他不知如何反应时,包裹严密的“纯白人”,又毫无反应的撇过头去,像没看到白灵般,静静端坐在座位上。让白灵感到诡异的,同时还有太过安静的车厢。按理说,公交车上人下人一定人声嘈杂,更不要提所有座位都满了。他随即意识到——等等,公交不是停运的吗?他僵硬的脖子缓缓向后望去,在转头那一瞬,后排所有人视线齐齐打在了他身上!空洞的眼洞,看不出神情,白灵却能通过苍白疲倦的人面,感受出灼灼视线。他赶紧回头,疯狂呼唤前排两位天师:“小老哥你们行不行啊,!车上鬼都坐满了,你们咋一点反应没有啊!”前排两位天师,此时眉头紧皱,一筹莫展。小刘被他俩肃穆的气氛吓得大气不敢出,下车抽了根烟,又抽了根烟,上车催促:“咱们要不先回去?天黑的快了,我虽说不信鬼神,出过事的车开起来也怪渗人的……”李雪闻叹口气:“走吧。”现在是15点50分,今日天气本就偏阴,地平线已泛出忧郁昏黄,返程路这个时间会堵车,回到公交总站差不多要18点了。便是逢魔时刻——一天中,阴阳平衡倾向于“汇阴”的分界线。归途,李雪闻和谢一海分坐第一排两旁,各看一遍,生怕漏了线索。天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沉暮,晚霞悄然遍布天空,留下漫天阴郁忧愁的酒红,这样醉人的忧愁,透过窗户静静打在昏暗车厢里,倒也是美景。而白灵毫无欣赏窗外美景之意。他恨不得全身蜷缩进座位,将占地体积减少到0才好。在两兄弟眼中空旷的车厢,在白灵眼中,便是诡异到死寂的场景——车厢满当当坐满了人,全数包裹在防辐射服般的白衣中,连鞋子、手、面部,都裹在压抑的纯白之中。屏息听去,这堆东西一点吐息都没有的。车厢中回荡的,只有公交运行时引擎的轰鸣,和勉强提醒白灵这是人世的前排聊天声。越来越冷了。凉意渐渐侵袭,先是脚踝、小腿、膝盖,然后是背、胳膊、甚至脸……李雪闻不自在的裹裹皮夹克:“又降温了?”谢一海也点头:“昨天下雨下的吧。”可过了一会儿,两兄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已经不是“降温”能解释的冷了。擦得干净的窗户慢慢爬上了细小冰棱,霜华遍布玻璃,远远看去,像细密攀爬的蜘蛛网。不只是一扇,两扇、全部,不知何时全数关上的窗户,竟密密麻麻覆盖满了反射异样白光的冰花!李雪闻还以为看错了,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确定不是幻觉。他结舌:“你……你看窗户!”好家伙,说话带出的热气都白腾腾的,这室温到底是几度!谢一海冷的打哆嗦呢:“啊?啥?……我cao!”他顾不得车子还在开,直接站起去摸第一排后面的窗子,沾了一手冰凉!不是幻觉。谢一海冻得手指刺痛,使劲朝手中哈气搓手,内心警钟狂奏:“雪妹,这车不对劲儿!”他急忙回头:“小刘,停车!……小刘?!”哪还有什么小刘。该是司机待的地方,已然空荡荡无人影了。李雪闻什么矜持啊风范啊装逼十则啊全抛在脑后,一个快步冲到驾驶室,目瞪口呆:“妈的,人呢?”老旧褪色的塑料驾驶椅,一双泛黄毛线白手套搭在椅背,甚至半瓶喝过的廉价矿泉水,静静躺在原地。而该坐在中间驾驶的话痨小胖子,却不在了。这种邪门事儿,虽说不是没见过,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公交还在照常开着,只是庞大前窗也密麻布满了厚重冰花,看不清路。半透明的冰花反射着奇异白光,让人看了心里烦躁极了。当下之际,是先把车停下来!“谢一海!”李雪闻烦躁的大喊,“你赶紧去停车!”谢一海愣了:“我他妈不会开公交啊!”李雪闻恨铁不成钢:“管他公交不公交,你当小车开就是了!你想出车祸吗!”谢一海一咬牙,推开杵着挡路的李雪闻,直接坐上驾驶位,他短促的辨认了一番大车档位,迅速上手。李雪闻也有驾照,焦急的站旁边瞎指挥。可两人手忙脚乱了一番,却发现……失灵了。方向盘、挂挡、甚至刹车,全数失灵了。李雪闻起初还以为是谢一海技术太菜,一把把人拎起来扔出去自己上,捣鼓半天也停不下车,才意识到问题艰巨的严重性。白灵扁着嘴都要哭了,车子仍平稳运行着,引擎声沉稳厚重,并无异常;车厢也安静祥和。可在车厢内二人一鬼眼里,反比鬼哭狼嚎要惊悚的多。“怎么办?”李雪闻勉强平稳声音不颤抖,“车停不下来……姓刘那胖子也消失了,这什么个鬼发展?”谢一海冷汗流了一脸,他又去试着开窗,窗子像与空间长死在一起,纹丝不动。而不知何时,二人凝重的发现,窗外的天全黑了。透过蒙板玻璃似的厚厚冰霜,竟是一点外界也看不见。白灵不信邪了,他是鬼,从车上摔下去也摔不着,索性朝着车身一撞——本应直直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