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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打断了女孩,他扬了扬手里的牵绳,安抚着说,“我带着詹姆士,周围的治安很好,我不会走很远——jiejie你完全可以放心的。”“一定要出去吗?”“你知道的,这是我们和它以及这座城市最后的时光了。”菲利克斯指了指脚边温顺的金毛犬,偏偏头沉默地眺望远方。范妮微微弯下腰,给菲利克斯依次检查着每一粒斗篷的扣子,确认弟弟不会受寒后,给他戴上了兜帽。“去吧。不过‘最后的时光’你用得不对……菲利克斯,你以后肯定还会再来巴黎的。”她刮了刮他的鼻子,笑出声来,“詹姆士,你要保护好我们的幸运儿。”金毛十分响亮地应了声,拽着小主人出门去。门边的女孩再次嘱咐男孩要注意时间,不能错过今日的出行。如果他在外呆得太久,她便会出门去找他。回应她的,是弟弟的背影和一只在微雪中挥动的小手。*“什么?女士止步?管家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吗?”夏洛蒂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整个人都懵了。“是的,塞西尔·让勒诺小姐,很抱歉您父亲目前所在的场合是禁止女性出席的。需要我引您去女眷区等待,喝喝茶、吃点小点心吗?”即使和自己对话的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管家先生也认真有礼地关照着她。更何况他们一家早已是府上的常客。麻烦,真是麻烦。夏洛蒂有些觉得棘手。她抿了抿唇,捏着谱册询问:“那先生,我信任您——您能把这个亲手交给我父亲吗?”管家看到夏洛蒂递了样东西给自己。他瞥了一眼,并没有接。“小姐,我十分荣幸能被您委以重任。但我非常抱歉,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您的父亲现在在后花园里,陪行一位非常尊贵的客人。请恕我无法前去,在那位客人回到主宅前,花园都禁止人员进入了。”夏洛蒂彻底无言以对。今天来这儿的贵客难道是拿破仑大帝不成?不对,这位蓝白军团的正主不是两年前就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了吗?一群人放着暖和的房子不呆,跑到冰天雪地的户外散步,这是有多想不开啊?……打住,不能再这样发散思维了。想办法把东西送进去才是正事。是啊,还得要尽快,就怕便宜老爸的“职业命运”在这该死的后花园散步里要当场被人决定了。“先生,您确定现在我父亲在后花园是吗?”夏洛蒂揉揉眉心,确认情报信息。“是的,小姐,我确定。”“很好,先生,麻烦您帮我将斗篷取来——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没办完,容我暂且先告退。”重新穿戴完毕的夏洛蒂,再一次走进寒风里。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拢了拢斗篷的她,对着某个方向挑了挑眉,神色间满是狡黠。感谢这栋宅邸的花园不是孤芳自赏的围墙。山不来就我,我难道还不会去就山吗?目标——花园的铁栅栏。谁的童年还没爬过树、翻过墙啦!*菲利克斯·门德尔松被金毛犬詹姆士牵引着走在巴黎富人区的街巷里,漫无目的地散着步。来巴黎这座城市快一年了,尽管他们一家来到法兰西的繁华之都带着并不算友好的史命,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慢慢对这座城市有了好感。纵使一个月前父母就已经透露过全家要离开的决定。真正到了这时候,他心中不免还是生出了那么一丝不舍。几年前拿破仑在滑铁卢战败后,法兰西必须为它的失利支付一笔战争赔款。门德尔松兄弟银行正是监督法方战争赔款支付情况的金融机构之一——银行的名字昭示了一切,这是菲利克斯的父亲亚布拉罕·门德尔松和叔父约瑟夫·门德尔松一起经营的。作为德意志银行业的佼佼者,普鲁士国王一声令下,督促战后法兰西重建的任务就这样落到了亚布拉罕头上。于是这一家子便离开了他们熟悉的马克格拉分大街的居所,举家从柏林搬迁到了巴黎。现在,一切事务走上正轨,也就到了该和这座城市告别的时候了。异乡永远不及故土,这是句毋需验证的真理不是吗。等这位独自神游在街巷里的男孩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似乎走到了附近一间大宅邸的大型花园附近。高大的松柏被修剪成带着白帽子的绿色围墙,纵使它们早已足够茂密到隔绝视线,在外侧还是围着一圈象征性的铁栅栏。花园里像是有着什么集会,在外面寂静的路上,着实显得格外喧闹。他顿时停下了脚步,抬眼看了看天空。柔和的阳光从云间泄露出来。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雪竟然停了。菲利克斯给了詹姆士一个指令,它便聪慧地靠在他脚边坐下。他用那只没拉牵绳的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头顶和双肩,整个人轻轻一抖动,兜帽连同簌簌的碎细雪花一同落下。风有一些寒,男孩缩了缩肩。而后将那只碰着雪的手指放在口中呵了口气。微红的手指在温热的水汽中复苏。牵绳的手换了只。原本裸露在外的手在插进斗篷口袋的一瞬间,席卷而来的暖意瞬间让他舒服地眯着眼。刚准备迈开步子继续散步的菲利克斯,手指在口袋里碰到了什么东西。食指一勾,它便套在指尖上被带了出来。一枚黄铜的戒指,正中镂刻着门德尔松银行的标志。昨天父亲在法兰西督建的职务已经全部交接完毕,这枚专为这次任务打造的火漆戒指便失去了它的作用。它从父亲的小指上功成身退,被赠给了年幼的菲利克斯。作为一个小男孩第一次从父亲身上得到的,关于“荣耀”的礼物。是他太宝贝这个小指环了。从得到它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放下过,这次出来随手就把它揣进口袋里。菲利克斯笑了笑,他将戒指捏在手心,对着太阳,看阳光在戒指的边界折出漂亮的金线。仿佛找到了件有趣的事,男孩闭着一只眼用戒指上的金线切割着周围的景致。天边的云,远处的山,眼前的雪和青松……直到一小团枣红色闯进了他的视线。菲利克斯看着远处那个小小的身影顺着那圈铁栅栏走走停停。偶尔小跑几步,然后停下来打量一番,似乎不太满意看到的,又迈开步子啪嗒啪嗒地移动起来。他看着那团红色翘首望着被松柏遮蔽起来的花园,虽被无情地隔绝在外,却还执着地想要找到一丝可以窥视的缝隙,嘴角不禁上扬了好几度。好像……曾经路过农场时看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