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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若是留下一封书信或是什么信物,也好教我们不惹怀疑和嫌弃啊!”小二道。容与身上素来不佩玉石,他略微思索,留下一枚博山棋子,道过谢后便与沈姝出去了,沈姝上门拜访阮媚,阮府大门却是紧闭不开,小厮说阮媚已经睡下了,请她明日再来。沈姝料到她会如此,便向传话的小厮道:“请你告诉你家小姐一声,顾陶meimei对于今日的事情很是过意不去,可今日身体不好,便托我来说一声,明日午时想请阮jiejie到一品楼,届时当面向她表达歉意。”说完她便神色自若地离开,容与潜进阮府,按着沈姝给的地图,悄悄在阮媚房间上方潜伏着。“你们这些个蠢材,不是说已经把人给弄走了吗?”阮媚将花瓶扔出。“小姐,我们确实是亲眼将她送入……”“小声点!那沈姝为何还会来此邀请我?”“兴许是那丫头自个儿逃出来了……”“你是不是蠢?那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活着出来!”“是是是!”“不行,她若死了还好,若是活着出来了,把那个地方说出来,那我可就麻烦大了!备车,我要亲眼去看一眼——”“不行啊,小姐,外面地滑,那地方有邪门至极,您……”“滚开,本小姐的命令都干不听了?备车!”阮媚踢了小厮一脚。“是,小姐!”容与跟着阮媚的马车,在沿途作下记号。马车到了一处公馆,便不见了。这座公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体剥落,里面也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照亮,匾额上刻着“忠烈馆”三个字,是为那些战场上无家可归的烈士们建立的,专门用来供奉他们的牌位和墓碑,平时很少有人来,倒是清明时节,会有一些感念他们贡献的人,带上鲜花和糕点,供奉于此。容与在公馆内外寻了个遍,也没瞧见人的影子。沈姝带了两个小厮,匆匆赶来。沈姝还未赶来,不知是被什么绊住了脚。他定一定心神,馆内最突出的便是牌位和后园里的墓碑。“此处只有一个大门,并无甚可藏身之处。墓碑……阴宅大门……”容与熄灭了所有的灯笼,在手上开了一道口子,见正中间左边第三个墓碑上隐隐冒着绿光,正在从他的伤口处吸取灵气。此时的他修为还未达到帝维,又不是天生灵脉之人,无法仅凭灵识就找到阴宅入口。此处阴气极盛,建宅之人又设了界线,黑暗之中,血晦之物,最能指引方向。他按住伤口,在发光的墓碑前画了一个八卦,八卦为符,指向北方坎宫生门,在右边第四个墓碑处出现一个小小的门。若是容与刚刚从左边第三个墓碑处进去,便是进了死门,死门与生门相对,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设阵之人很是小心,似乎是料到有人会用血晦之物指引方向,便引其入死门。幸好容与留心,又用八卦符阵验测方向,这才逃过一劫。他在墓碑处留了记号,便从生门进去了。后面来了两人,跟着容与留下的记号,也进了阴宅。第28章盛京走尸顾陶感觉周围湿漉漉的,将手放在额前,跌跌撞撞地起身。“这酒也太烈了些,以前也没这么容易醉倒……”这个“以前”,自然是她当神的“以前”。头还昏昏沉沉的,可脑袋里的弦却突然绷紧了,附近似乎有甚么东西在逼近,极重的咸腥味和腐烂的味道。一只烧焦的黑爪从背后袭出,顾陶防躲不及时,护袖被抓烂了,身上也被挠出了一条血痕。一抓不成,侧身两翼又闹出两只黑爪,顾陶有了警惕,灵巧地躲过。黑爪收了回去,但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这并不意味着安全,反而有可能是死亡前的喘息时间。花花在她手腕间缠动,她按下它的头,它便很乖地不动了。顾陶尽量收敛气息,靠在树后,此间草木疯长,其间的水珠打湿了她的衣袍,她改变着位置,与那些东西斡旋。凭借气味和攻击方式来看,她猜着有可能是傀儡、走尸或者亡人,傀儡不用符纸控制,走尸却要,这两者的主人都不固定。亡人的培养少则一年,多则耗费十年。只能被一人cao控,若cao控之人身死,他会不停杀戮,直到灵力枯竭。这三种灵物汇聚了世间的怨气和哀气,除了能控制他们的人,对所有的异类都抱有必杀之心。前两者但凡见到生人,除非身死灵灭,必不放过,穿心掏肺,才会罢休。亡人还残余一丝理智,但被唤醒的机会也微乎其微。杀人的方式比前两者更为血腥,将人杀死后,从头到脚吞咽,骨头都不剩。更为可怕的是,前两者只杀身,亡人不仅杀人还吞灵。也就是说,被亡人吞下的人,若亡人不化灰离世,他们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以前也有不少妖兵被培养成这三者,每每碰到,都令顾陶头痛不已,他们就像不知疲惫的战斗机器,只要还剩一点力气都要起来战斗,直至倒下。可现在的顾陶,灵力低微,连最低的灵维都还达不到。就算刺中走尸,也只是隔靴搔痒。“不对,若不只是一种,而是三种……”顾陶拿剑的手微微颤抖,头皮有些发麻。世间有人能同时cao控着三者,且不必亲临现场,就可以远程cao控他们吗?人间,这些年,究竟养出了怎样的怪物?这人,为何要豢养如此怪物?她不敢深想,此刻的自己,极有可能成为他们的腹中餐。她扛好背上的剑,屏住呼吸,等候下一波进攻。树裂开了一条缝,有黏糊糊的东西流下来,带着极强的血腥味,顾陶轻轻移动步子,地下,有触须一样的东西长出来,缠住了她的左脚,那黏糊糊的血浆淹没了她的脚踝,地上的触须似乎被灌溉滋养了一般,开始变粗变大,由软变硬,上面生出许多硬刺出来。“血阴之地,走尸林中,弃尸为养,生哭血树、吞脚须,挑筋断脉,喜吞人脚……”顾陶回忆起中的段落,这两样东西自己以前也遇到过,从前觉得没甚么可怕,它们也近不了自己的身,此时却被缚住,动弹不得。亡人喜欢干净,断不会被养在如此污秽的地方。傀儡并无思想,方才那些东西明显是在探她的虚实,定是狡猾的走尸无疑了。脚下的触须在寻找着挑断筋脉最好的入口,而周围,走尸也在悄悄靠近。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顾陶循着气味和声响,判断着走尸的方位和数量。脚上的触须似乎感受到了更大的敌人,不情愿地在她脚上蹭了蹭,而后退回地下,脚踝处的血液也不再升高,反而没入土壤,消减下去。“糟了……”更大的血腥味突然逼近,顾陶的腰被一只银色的爪子抓起,力度之大,像是要将她拦腰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