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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时,大门外来了一人,那人看着院子里站着这么多人,立刻笑口道,“施公子中了院试案首,小的来报喜了!”林氏裂开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愣住了,她刚才是不是耳朵出毛病,幻听了?不止她,施家其他人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官爷,你说什么?”施母上前一步,双手哆哆嗦嗦,像是要打人似的。那负责报喜的官差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施傅兴可住在这里?他中了院试案首。”官爷又重复了一遍。“官爷,在的。”不远处,邬颜勾起嘴角,拉着施傅兴走上前的时候,宽大的裙摆隐隐摇晃,心想,可算是来了。也不知道陆南蓉那边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第74章……“事情办好了吗?”“老爷,已经派人去城外埋伏,只要压着公子的队伍一到,他们就会立刻救人!”闻言,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做舞弊之事,得到消息的时候,他这张老脸都快丢尽了,只悔恨以前没有亲自教导,如今才酿成大祸。“记住,千万不要留下把柄。”“县令那边……”“放心,县令那边我已摆平,只不过陆元瑾那老家伙还在金城,必须小心行事。”“属下领命。”中年男人,也就是刘老爷摆摆手,等人下去,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手指捏着鼻梁:“二少爷呢,把他叫来。”“二,二少爷……”听到丫鬟慌张的声音,刘老爷终于察觉到问题:“怎么了,不是让你们看着他,不让他出去嘛!”“老爷饶命!”丫鬟砰噔一下便跪到地上,仿佛察觉不到疼痛,即便疼也要忍着,“二少爷说要替大少爷报仇,已经带着人出去了,奴婢实在拦不住啊!”“你,你!”刘老爷气得伸着手指着点上的丫鬟,喉咙里发出“瑟瑟”之音。正此时,外面小厮跑进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门外来了一大堆官兵!”话音刚落,刘家大门便被从外破开,一群穿着青裳,腰佩长剑的官兵直奔正堂:“刘恩呢,给我抓起来!”刘老爷一口气没上来,脚跟后挪几下,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小院。邬颜送走官差,礼貌又强硬地替施家人租了马车。施母本想留下来,毕竟施傅兴中了秀才,还是案首,这等光宗耀祖的大事情,多么值得庆贺一番。结果转头看见三儿子的表情,瞬间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笑不出来了。她心里隐隐有些慌乱不安,上前拉住施傅兴的衣袖:“三宝啊,你不会怪娘吧?娘也是为了你好,今天那伙人把咱们摊子都砸了,娘就怕他们来找你啊!”“可是他们已经……哎吆!”小三爷突然哀嚎一声,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施傅兴默默收回脚。“儿子不会生爹娘的气。”少年人语气有些疲惫,“过几日便回荷花村祭拜祖宗,今日实在太累了,想要先歇息。”听到施傅兴这样说,施母还能有什么不明白,只能诺诺道:“行,你好好休息。”转头板着脸对邬颜嘱咐:“老三家,你可得照顾好老三。”邬颜心中嗤笑,今天的事情让她仿佛回到自己被“亲人”逼迫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人孤独无助的站在冰天雪地,对面的人不是敌人,而是曾经无数次“鼓励”她的亲人。他们变得面目狰狞,所有的东西在那一刻都变成施舍:“培养了这么多年,你就是拿这样的成绩报答我们吗?”——“三弟,你连院试都考不过,我们家可供不起你!”两种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回荡,邬颜吐了口气,勉强压住火气。甚至还憋出来一个笑容:“娘放心,媳妇会照顾好夫君。”“鸡啊,鸭啊,再多买点猪rou,不能像你似的天天吃青菜,还有晚上,换季的时候容易得风寒,得注意着点,被子盖好……”施母不放心,事无巨细地点出来。邬颜点头。这时,旁边的施傅兴忽然道:“她会比你们都更好的照顾我。”闻言,施母一愣,邬颜也一愣。前者的嘱托才说了一半,就被儿子的话怼的无地自容,后者则是更多的惊讶,惊讶于施三郎怎么变了一个人?难道被揍傻了?不行,过会儿得再仔细检查一遍。关上院门,邬颜嘴角落下来,密布阴云,她走到施傅兴和小三爷面前:“说吧,怎么回事?”小三爷嘿了一声,手舞足蹈地将事情描述了一遍,添油加醋自不用说:“你是没看见,那群家丁被爷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为了照看三郎,爷早就压着他们去县衙!”施傅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小三爷咳了咳:“当然,当然还是三郎重要。”过了会儿又问:“施娘子,接下来该怎么办?舞弊还不让别人揭举,这些人简直是目无王法!”他倒是可以来一个揍一个,两两个揍一双,但施傅兴没有那个本事。一旦落入几人手中,乱棍下去,不死也会半残。施傅兴狠皱眉头,这会儿他还是同样的态度:“我现在就去衙门状告他们!”“等等!”邬颜头疼地将人拉住,露出疲惫的神色,“这件事情县令不一定会管,我已经找人去解决了,你们两个还是处理一下伤口。”“如何解决?”“让南蓉去找陆学政。”两人同姓陆,施傅兴之前不知道,此刻才慢慢反应过来……原来那个只会瞪眼的小姑娘居然是学政的女儿。小三爷顿时用一种好厉害的眼神看向邬颜,半晌伸出手指:“女中豪杰。”邬颜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是什么女主豪杰,拿出两盒跌打损伤膏,一份扔给小三爷:“自己用吧。”而后走到施傅兴面前,看着面前丧丧的少年,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毕竟那些怒火并不是对着他的:“夫君,颜儿帮你处理一下伤口。”施傅兴垂眸,眼睛里映出女人的模样,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卷而翘的睫毛,像小刷子似的挠在心上:“…麻烦颜娘。”嘴角的伤口已经红肿起来,指腹按在上面,会有一点点儿不平,施傅兴绷着脸,因邬颜的动作很轻,他倒是不疼,只不过膏药味大,又冰冰凉凉,条件反射有些不舒服。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说,不过最后也没有开口,反倒是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施傅兴臊得耳根通红,邬颜抬起头看他:“夫君饿了吗?”踢了一上午的蹴鞠,本想回家吃饭,却在半路被刘家的家丁拦住,一直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