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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花崇靠在墙上,像学生做眼保健cao一样揉着眼窝。柳至秦站在他身边,说:“天亮之后,我和技侦去调茶馆所在小区的公共监控。如果王湘美是被徘徊在茶馆附近的人带走,那这个人可能会被小区的摄像头拍下来。”“小区摄像头盲区太多了。”花崇摇头,“而且灿华服装批发市场我去过,你知道那儿有多乱吗?全是人,好像全洛城做低端服装生意的人全挤在那里拿货。旁边的几个小区,说是住宅小区,其实很多是做淘宝生意的,什么人都在那儿进出,物管形同虚设,干什么都不用登记。而且那一片‘群租’现象屡禁不止,仇罕那个茶馆所在的小区,我估计摄像头覆盖率不高。”柳至秦沉默片刻,“但还是得试一试。”“试肯定得试,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花崇说:“作案人连七氟烷这种药物都有,抛尸行为也很谨慎,‘他’必然是个细心的人,说不定早就踩好点,专门走监控的盲区。”柳至秦叹气,“花队,王湘美和陈韵都被父母安排在店里,这算不算一个共同点?”花崇走了两步,“算,也不算。”“如果算,那凶手就是有意识选择这些安全被父母忽视的小孩子动手。”柳至秦道:“如果不算,那就只是巧合。”花崇同意,又说:“仇罕需要详细调查一下。”“嗯,王佳妹我也会一并调查。”柳至秦说。这时,问询室的门被打开,仇罕神色尴尬地站在门口,“佳妹说想单独和你们聊一聊,我……”花崇给柳至秦递了个眼色,让他先进去,然后领着仇罕进了另一个房间,暂时由别的刑警陪着。王佳妹已经擦干了眼泪,绝望又渴切地看着花崇和柳至秦。花崇挑了个与王湘美、仇罕都有关的问题起头,“王湘美的父亲是?”王佳妹垂下头,轻声说:“是我念书时的同学。”10年前,18岁的王佳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男友却抛下她,和同镇的其他青年一起,前往沿海城市打工。大半年后,王佳妹在老家产下王湘美,成了全镇的笑柄。王家将她当做家中的耻辱,在王湘美年满一周岁时,便匆匆将她母女二人赶出家门。王佳妹在吕镇过不下去,索性带着幼女来到洛城。大城市,说什么都比小村镇有更多机会。她起早贪黑,四处打工,既要照顾孩子,又要为生活奔波,等到王湘美5岁时,她才盘下灿华服装批发市场的一间门面,在这座城市里站稳脚跟。她生得漂亮,多年cao持生活,反倒让她多了一番成熟的韵味,一直以来都不乏追求者。那些人有的是个体户,有的是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她有心成家,一来给自己找个避风港,二来让王湘美有爸爸疼。但个体户不靠谱,花花公子擅长玩弄感情,都不是她的良人。直到2年前,她认识了开茶馆的仇罕。仇罕离异多年,虽然长相普通,但年长她几岁,很会照顾人,对王湘美也很好。最重要的是,仇罕和前妻没有孩子,父母早已过世,名下有三处房产。这样的条件,对王佳妹来说,已经很有吸引力了。而王湘美对仇罕的印象也不错——主要原因是他时常给她买流行的小人书。王佳妹曾经问过王湘美:“让仇罕叔叔当湘美的爸爸好不好?”王湘美不假思索,“好啊!”最近大半年,虽然还没有扯证,王佳妹和仇罕已经住在一起了。王湘美自然也搬到了仇罕家里,单独住一间卧室。服装批发生意不能没人看着,王佳妹每天清早出门,晚上才能回家。以前王湘美放学就到门面里待着,不愿意一个人回家,后来换了个地方,去仇罕的茶馆写作业、看书。“她是自愿的吗?”花崇打断王佳妹,问:“自愿跟你们去店里,还是你们要求她待在店里?”王佳妹不解,“什么意思呢?”“你只用回答就行。”柳至秦说。“是她要到店里来。”王佳妹叹气,“我其实希望她放学就回家,家里多安静啊,环境比我的服装店和仇哥的茶馆好多了。但她不肯,说家里没有人,她害怕。我没有办法,觉得把她一个小姑娘放在家里,万一出事怎么办?带在身边终归是要放心一些。但我真的没想到,她,她会在我们眼皮底下……”说到这里,王佳妹又哭了起来。花崇睨着她,明白就算王湘美被人盯着了,她这个整日为工作奔忙的母亲也不知道,只得问:“你回想一下,在生意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要说得罪,其实我们这些做批发生意的,或多或少都存在竞争关系。”王佳妹轻轻摇头,“但我想不到谁会因此害了我的女儿!”“那仇罕呢?我冒昧问一句,你真的了解他吗?”柳至秦问。王佳妹愣了一会儿,“你们觉得仇哥有问题?不,不,这不可能,他对湘美一直不错。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仇哥,仇哥他确实有很多毛病——小气、见识短、有些斤斤计较,但对湘美,他还是算尽心尽力。”那可不一定。花崇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道:“你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仇罕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王佳妹撑住额头,半分钟后说:“我知道仇哥有个远房弟弟,很小的时候过继到他们家,后来他们父母去世,仇哥没有给这个远房弟弟分钱。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事情过去再久,都是一条线索,因为刻骨铭心的仇恨,从来不会因为时间而消减。花崇问:“这个远房弟弟叫什么名字?”“叫白,白林茂。树林的林,茂密的茂。”王佳妹很不安,“难道他就是凶手?”“现在判断谁是凶手还太早了。”柳至秦声线很平,听不出任何感情,“对了,王女士,我还有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想问你。”王佳妹擦着眼泪,“嗯。”“你与仇罕结婚之后,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吗?”“这……”王佳妹低下头,犹豫了几秒,“这和案子有关吗?”“不一定。”柳至秦并没有忽悠她,“不过你的答案,可能影响我对案情的判断。”王佳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花崇问:“是你的意思,还是仇罕的意思?”“我们都想再要一个。”王佳妹似乎很难为情,“孩子是维系一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