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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已经忘了是大学……应该就是大学毕业以前,可能是大三或者大四吧,学业问题、生活问题,心烦气躁,就出去找了家酒吧……为什么这样看我,我不可以去酒吧玩吗?然后,嗯,有个小孩儿就凑过来了……怎么又要这样看我,那是家gay吧……”任顾识心想好刺激。陈逝舟不知道他想什么,继续说道:“当时我想算了吧,试一试,过了半个月还是觉得没意思,那小孩儿不行,还是缠着,就被杨倾知道了,骂了我一顿。”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有点无奈,也有点庆幸。“当时我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了,杨倾算是骂醒我了。”陈逝舟又呼噜了一把任顾识脑袋顶,“宝贝,人会感到庆幸,大抵是因为没有遭遇到不该遭遇的、没有做错不该做错的、没有错过不该错过的。”“我虽然知道你很受欢迎,然而你马上高考完,你又没有在本地读书的意思,再加上如果能保送,我以后可去哪里找你?”陈逝舟叹了口气,“会有更优秀的人,无论男女,幽默风趣、温和优雅、才华满腹,比起那么多优秀的年轻人,我确实不算什么,就要眼睁睁看着你投入别人的怀抱、或者是拥别人入怀啦。”陈逝舟停滞了背,手碰了碰任顾识的脸,有点凉,他搓了两下。“我受不了。”任顾识始终沉默地听他说。“知道你在你爸那边的事情、知道你和你妈出柜了以后,我就更没法忍受这种……”陈逝舟想了想,想了个勉强合适的词,“更没法忍受这种折磨了。我的宝贝,我想捧在手心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那么多苦。既然我还抱有这样的感情,我没有办法忍得了让别人抱你、安慰你、亲吻你。”他来之前就斟酌,要不要把任顾识他爸那事儿说出来,说出来的话代表任婧也已知道。最终还是说了。任顾识听到那句话,神色有点不对劲,但听到后面那些话,默默把脸扭过去,不看陈逝舟。陈逝舟轻笑一声:“哎,总之呢,一句话,我忍不住了,我喜欢你,我不愿意让你有可能爱上任何一个别的人。宝贝,人总是卑劣的,在所有高尚的道德之下,都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迄今为止,我的秘密只有一个,就是想你想的快疯了,想抱你,亲你,想把你养在我家里,想让你说喜欢,想让你听‘我喜欢你’。”陈逝舟说完,搭着任顾识肩膀的手撑着他的脸,任顾识被迫转过来。陈逝舟笑着看他,然后凑近,搭着任顾识的手还是搭着,就着那个姿势在任顾识眼前晃了晃,然后他自己亲了口自己的食指与中指指尖,手腕一转,将指尖贴在了任顾识的唇上。月华流转,寂静无声。任顾识眨巴眨巴眼,又眨巴眨巴眼,感受着嘴边那点微不足道的按压感和温热的指心,一时什么动作也没有。陈逝舟扑哧一笑:“傻啦?”任顾识喉结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陈逝舟便挪开压在他唇上的手指,慢慢挪到他脖颈上,摩挲了两下,道:“和我在一起试试么,感觉一定会挺不错的。”“你……你说什……么?”任顾识艰难开口,结结巴巴。“答应我,好不好。”陈逝舟有顾忌,没敢做太亲近的动作,只是看着他。然而这目光里充斥的热度也让任顾识难以适从。两人对视许久,任顾识还是败下阵来:“你别乱说话,我走了。”说着就要甩开陈逝舟的手臂站起身。陈逝舟压着他,不让他起来:“嗯,你肯定没那么讨厌我了。让我来猜猜,你是不是觉得其实挺喜欢我的?”“不是!”任顾识立刻回答。“不用急着回答。再者,嘴上的回答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想法。”陈逝舟笑得仍然很正经,“真实的想法总要通过特殊途径才能得到。”任顾识不再说话,推开陈逝舟便站了起来:“你你快回去吧。我妈等我吃饭。”陈逝舟看他表情,硬是憋住了笑,没有提醒他已经过了饭点,也没有说他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吃了饭。任顾识没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理由很充分,道:“我先走了。”陈逝舟被他甩开的手肘撑在长椅靠背上,手撑着额侧,无奈道:“好,去吧。”开学季,任婧也比较忙,回来就一直忙着学校工作,任顾识开门的时候没见她在客厅,便做贼心虚地揉了两把发烫的脸,进浴室了。书桌上还摆着没写完的卷子,笔盖也没合上。任顾识冲完澡回房坐下,打了个寒战,把空调调高了几度,对着卷子发呆。呆了片刻,他又突然被灯光晃着了眼,回过神,拿起笔,在选择题上圈圈画画。好不容易选了个D,任顾识看了两眼题目,啊叫了一声,涂掉,改成B。过了一会儿,看了看表,十分钟过去了;看了看题,写了两道。任顾识抓抓头发,愤愤扔下笔,卷子胡乱收了起来,随便整理两下,塞到书架上,然后拿出手机,刚解开锁屏,就自我唾弃地赶紧撂在桌子上,不去看。手机当然是始终没什么动静,任顾识看着屏幕变暗、黑屏,盯着上面映出来的一点书架的轮廓看了半天。直到一条消息忽然闪出来,他才被惊醒,深感震惊地看到手机屏上那个大大的时间,点开了消息,竟然是一条话费短信。任顾识狠狠删了,烦躁地把手机撂下,在书架上随便拿了本物理科普书,躺到床上。这些科普书他已经都看过至少一遍了,手上拿的这本很有趣,翻来覆去看了四五遍,按理说已经很熟悉了,现在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勉强翻了两三页,任顾识把书合起来放在枕头旁边,翻了个身,叹了大大一口气,把头埋在枕头里,过了两秒憋不住了,又翻过来,把被子一拉,盖住了头。自那天苌岭醒了,便恢复得很快,没两天,任顾识就听到了她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的消息,松了口气,心想下次绝对不和陈逝舟一起去探望。苌岭的父亲要赶着上班,白天便只有她mama在病房里照顾。而她mama则是非常紧张,生怕苌岭再出什么问题,苌岭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和杨倾“单独地下会晤”了。虽然普通病房探望方便很多,但因为家人的缘故,杨倾甚至连在外面看都没好好看过。今天是两个人昨天趁苌岭母亲去洗手间的时候商量了一下,苌岭做完了几个检查,结果出来了,她mama被医生叫了过去,要谈上一会儿,暂时回不来。杨倾悄悄推门进去,走到病床旁边,没吭声。苌岭看向杨倾,两人俱是红了眼眶。苌岭一边费劲地举着一只手比划,一边道:“我觉得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