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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哟,合着别人喜欢我我就肯定是也喜欢她呗?那我喜欢你你是不是还得喜欢我啊?我能不能当你吃醋啊?”任顾识的动作颇具侵略性,一个意气风发的、因为一点火气而眼神发亮的、面色生动的少年人做起来,很让人心动。陈逝舟克制着冲动,一时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有着一种异样的亮度。任顾识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过火了,便直起身:“反正班里什么事你一班主任还不清楚,真真假假的我就不信你还不知道,别和我妈乱说。”陈逝舟轻笑了一声:“哪能。把这玩意儿给我扔了去。”垃圾桶就在他椅子旁,任顾识给他指了一下:“就在这里,自己扔。”“把这玩意儿,给我扔了。”陈逝舟重复了一遍,两个人的眼睛一直对视着。任顾识感觉到了陈逝舟产生的不知名的、产生理由不那么让人想面对的情绪,妥协了,眨眨眼,先把情书扔进垃圾桶,然后问:“老师,要是你的心意被别人这么糟蹋了,你会不会觉得有点难过?”陈逝舟没有说话,心里却回答了一句:别人的心意是什么样的我管不着,但是没人能越过我把心意捧给你,至少高中没有。你无知无觉地揣着我的心意就足够了。任顾识突然福至心灵地感觉到这无声的对视中隐藏着某些说不出口的话,更别扭了:“我回去了啊,不是我说,这点儿事你也要火我,和我根本没关系。”陈逝舟轻笑一声:“你看看你,和你没关系,那你刚才问的那句话有什么意义?行了,回去吧,还有这次虽然你很认真地写了题,我能看出来,但是问题还是不少,下午活动大课的时候过来办公室,我给你说说。”任顾识看他轻描淡写要略过这一笔,应付不了前面的质问,便着重回答了后半截话:“啊,老师,你怎么这么喜欢压榨学生。”“有的人还巴不得。”任顾识长长地喔了一声,毫无敬意,回教室了。高考结束后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查出成绩,张红榜,看状元。任顾识和同学路过红榜的时候,同学指了指上面的理科状元:“哇,快看,又是一个罕见的姓,说起来好几年的状元都是什么姓耳、姓巨之类的,明年你给我们贡献一个见过的姓儿呗。”任顾识瞅了一眼红榜上的成绩,不置可否:“这事儿谁说得准,反正好好学就行了,我语文才被陈逝舟骂了一顿。”“唉你语文也太短板了,关键是短板还能这么厉害。你找他给你开开小灶吧,总不能到时候因为一科语文马失前蹄。”同学劝道。“开着呢。”任顾识长叹一口气,“你不知道他开小灶有多烦人,还兢兢业业好老师,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的,你以为他还会客客气气、和和蔼蔼地跟你说‘哦同学,来把这个写一下,哎不对嘛,这里应该是这样子的,对不对?对就是这么写,对了,记住这个知识点哦’这样说吗?”说完做了个猝死的表情。同学被他逗笑了:“行了吧,好多人盼着找他开小灶都被拒绝了,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任顾识心想,你们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嘴上却没说什么。回到教室的时候,任顾识就被语文课代表叫住了:“哎任顾识,老师说让你大课去找他你是不是没去?他问我呢,你赶紧过去吧。”任顾识沉默,今天给忘了,便把买的零食塞进抽屉,然后拿上语文试题去了办公室。自从陈逝舟阅卷回来,任顾识的活动大课就归给了他,任顾识义正言辞地拒绝的时候,陈逝舟把便当拿了出来:“我饭都准备好了,你也不用去食堂,就在这里吧,赶紧吃。”“……”这什么cao作?上赶着给人开小灶,连伙食都准备好了。第5章高考后的日子过得枯燥而飞快,很快就到了暑假,任顾识仍然没有和任婧和解,还住在陈逝舟家里。陈逝舟很明显地感觉到从上次一起住了快半个月,任顾识这次很适应和他同居,当然,他也很享受。毕竟在任顾识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竟然还会主动赖在他床上一起睡。简直是求之不得。但是他不能一直对母子二人的冷战不闻不问,经常会给任婧说说任顾识的近况,任婧倒也能放心,但问题没有解决,陈逝舟也渐渐有点焦虑。最后任婧实在是忍不住了,把陈逝舟约了出来。这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陈逝舟拿包的时候发现里面被塞了一把伞,笑了一声,愉悦地出门了。陈逝舟到的时候,任婧已经点了杯奶茶,见他过来了,招了招手。陈逝舟坐下,任婧便道:“点杯热饮。”陈逝舟点点头,点了杯咖啡,把包放在一边:“老师,麻烦你出来一趟。”任婧摆摆手:“是我麻烦你一直看着顾识了,这段时间还习不习惯?给你添麻烦了你就和我说,不要不好意思说。”服务生把咖啡放下,陈逝舟稍微挪了挪杯子的位置:“没事,他住的倒是越来越习惯了,也挺好,我给他讲课方便了不少,这段假期很充实。”任婧点点头:“有你在我放心不少。其实这次也只是恰好有你这个桥梁在,不然他也无处可去,仍旧是要回家面对问题。”“虽然我不知道老师和顾识有什么矛盾,”陈逝舟看了看任婧的表情,“不过总觉得顾识心情一直没有好起来,老师心里想必也不好受,你们这是……”何苦呢?听出了陈逝舟未尽之言,任婧苦笑,表情却没有因被涉足家事而生气的意思,然后说了一句不搭前言的话:“我一直以来就想着,我亏欠顾识太多了。”陈逝舟觉得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便没吭声。任婧似乎是有很多无法倾诉的东西,很久没有说出口,日久天长地闷在心里,变成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我记得以前和你提过,顾识六岁的时候我和他爸爸开始分居,就你刚上大学那会儿,他还小小一只,你还记得吧?”见陈逝舟点点头,任婧便笑了笑,继续说:“后来有两年我出国,顾识被他爸爸抚养,等我回来的时候是顾识十一岁多点,把他接回来没多久我就和他爸爸离婚了。”任婧说的这些,陈逝舟大概知道,毕竟这么多年亦师亦友,陈逝舟有许多生活上的问题也经常会和任婧交流,任婧也从没把他当外人。他点点头,心想估计任顾识的爸爸有点什么问题。果然,任婧继续道:“这中间的其实我和别人说的很少,但顾识好几年了,真的肯和别人亲近起来的,恐怕只有你了。”见陈逝舟一脸不可思议,她道:“他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