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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问了大概位置。等季姚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午后的温度奇高,季姚觉得有点气闷。段修平无论是生是死,这属于刑事公诉案件,检察院也照样会起诉陶合。季姚脑子乱糟糟的,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想这段时间跟陶合在一起,一幕一幕。现在终于能切身感受到,那段日子陶合是活在怎样的一种仇恨和恐惧里。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季姚就觉得这种事情自己简直不能忍受。到底是什么让陶这么艰辛还独自背负呢?蛋蛋看见季姚赶忙下了车。他的头发是趴着的,面色萎靡,眼皮浮肿。“季姚。”季姚回了神。刚才蛋蛋给打电话问季姚在哪儿的时候,季姚就觉得有点怪异,可碍于在警察局也不好多问,季姚就直接告诉了蛋蛋自己的所在地。“你怎么过来了?”季姚望着他,音色淡漠,“他叫你过来的?”蛋蛋点点头,“你怎么去警局了。”季姚沉默了一会,“段免跳楼了。”后又想起来,“他怎么样?”蛋蛋叹了口气,“他去警局自首了。”季姚脸色顺便便的纸一样白。接下来这次等待,不知道还要有多久。蛋蛋顿了顿,“他有话让我带给你。”蛋蛋开始回忆着陶合跟自己说的话,脑子却是他垂着头流眼泪的摸样。最后当着哥们的面儿,陶合本来不想哭的。可事实上心里却一直难受的要命。从知道真相的一刻,调查,周旋,经历对手的直戳痛处的还击。无时无刻都是一个人最深刻的自愧,委屈,疲惫,频临崩溃。哭意味着脆弱,可当这一切全部能卸下来的时候,当着蛋蛋的面,陶合的眼泪却噼里啪啦的,挡也挡不住。“我记得我就这么不辞而别有两次。”“第一次是出国,第二次是被我爷爷直接带回家。”“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我害了他,却根本保护不了他。”“这是第三次。”“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没担当,我很快就会回去找他,你告诉他,让他等着我,这次等的时间不会长,以后就再也不用他等我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他。”***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段修平的事情经警察调查,的确是自杀。陶合因非法拘禁伤害他人而被检察院起诉,与法院开庭公开审理。在案件审理中,被告人陶合对非法拘禁供认不讳,却矢口否认伤害罪。警方也因缺少伤害罪的有力人证物证,从而不能确定罪名,导致伤害罪罪名不成立。季姚去听审的时候遇见陶书了。俩人打了个照面。陶书头发全白,给陶梓搀扶着,身体状况好像非常差,板着一张脸看了自己一分钟,莫名其妙的上来到了个歉。法院判决很快就下来了。以陶家人的做事风格,这期间关系后门的也没少走,大批的钱物送出去,最后陶合的刑期愣是判成了三年,缓刑两年。***接下来这几年,季姚的生活变化很大。因为没有家属,段免的骨灰最后是季姚拿走的。段免妈的骨灰也一起拿回去了,还按照他家乡的风俗,在段免母亲的坟边也给他修了坟地。几年过来,坟头的荒草估计已经长的老高了。不知道有没有人过去打扫。季姚从单位宿舍搬了出来,住进了新房子。因为在工作岗位上表现出色,被调换了岗位,提了一级,工作虽然也是忙,但好歹不像以前一样没日没夜的,能正常下班休周末了。大家过的也都不错。季姚比较常见的是蛋蛋,他有点发福了,起了个大肚子,说是跟女朋友日子过的太舒服,整天吃美食吃的。这不上个星期领的证,流泪告别了黄金单身汉的身份,成为有妇之夫,估计明年春天办酒席。胖子去年就复婚了,还是他之前那个老婆,到底是让他死皮赖脸的缠回来了,用蛋蛋的话说,这伙计一天天可老实了,到点就回家,哪怕实在要应酬,也一遍遍往家打电话。胖子结婚的时候,小梦出狱了,人结实了不少,不像原先跟个白斩鸡一样,看精神挺好的,蛮乐观。陶梓依旧没有对象,好在心态还行,最近刚谈了个男朋友,又是喜欢人家喜欢的不行。陶书这几年季姚都没见过面,不过听说好像是身体一直都不大好,上个月刚从陶氏彻底退休,回家养老去了。他以前给自己修了个高尔夫球场,可惜现在身体真差的根本打不动了。想想季姚当初见他的时候,他还利索硬朗,结果没几年就行动不便,成了一个干什么都要人扶着的老头,真是岁月不饶人。季姚是在他给自己道歉那年后,才知道他当年对自己做的事,包括那其间的误会。但是时间都这么久了,季姚真觉得都过去了。季姚不想怨他,也不强求他接受自己。反正自己现在过的很好。记忆修复治疗这三年就没间断过,伴随着温习一些影音图片,也有了一点疗效。其实季姚也挺无所谓的。有些东西是被刻进血rou里的,是最自然的反应和感触,永远不会被篡改。风又轻又软,缓缓的吹动额发,季姚坐在露天阳台的椅子里,旁边的人一直在没完没了的絮叨。蛋蛋窝在椅子里,摆弄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哎...季姚..我股票又涨了嘿..真带劲啊,今天我请客!”季姚面无表情,“你还炒股?”蛋蛋一扬脖儿,“当然!陶氏旗下的制造企业刚跟印尼人签了那么大的合同,都上报纸了,股票肯定会疯长的,稳赚不赔谁不买啊..”季姚没说话,起身进了客厅。屋里的人叼着烟,头发理的很短,眼下正蹲在柜子前翻找东西“哎,季姚,我刮胡刀让你给我收哪儿去了...我说你能不能别一天收拾八百遍啊..我想找个东西都找不着..”季姚微蹙了眉头,“我警告过你,你再随手乱放东西我就扔。”陶合直起腰身,回头盯着季姚,这叫一个心酸,“你都扔我第几个了啊?我昨天新买的...你这不逼着我拿菜刀刮么...”季姚懒得理他,“随便你。”陶合走近了他,身上隐隐皂香,脸却是愤怒,“那我的戒指呢!为什么我洗澡香皂掉在地上你也不帮我捡?我摘下来的东西你倒是全都捡走了!”季姚冷眼睨他,“你有病吧。”陶合伸出手,攥着季姚的指头,眼珠黑的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