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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偏过头却冲风越辞笑了笑,“道君,我讲句实话,其他还好,礼乐这东西真是不好教。比如像我这样的,再学一百年也还是这样子。”杨策觉得姜大魔王终于讲对了一回,那些乱七八糟的礼数和声乐简直要人命啊!风越辞道:“所言在理。”姜桓道:“所以你们这是怎么比的?难不成两个人坐着弹琴,比谁姿态更好看么?”管彤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喊道:“姜学长,您还真没讲错,不过比试时要维持姿态与琴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往年就有过被对方乐声所惑之人,吐露很多秘密,甚至在高台上跳起了脱衣舞呢!”众人抿着嘴角,憋住笑。杨策嘀咕道:“所以我宁愿去挨打,也不要比这一项!”姜桓听明白了,挑了挑眉:“原来如此,说到底还是打架么。”秦文茵眨眨眼,道:“校长讲过,礼乐书是文科生打架,术御数是理科生打架,联试的根本目的就是打架。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都是看谁打得更好看,更厉害!”邱林寒道:“我们可以输,学宫必须赢。”大家连连点头。其实他们对于输赢没有那么在意,只是如今四君势强,早就对学宫的影响力十分不满,是以才弄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四君书院。以往都是他们赢了,今年戮君带着徒弟过来,其意不言而喻。倘若学宫输了,只怕四君书院在四君殿支撑下会越发膨胀,取代与吞并学宫也只是时日问题。学子们年纪虽轻,对这局势看得却很清楚——毕竟以往苏师长可没弄出什么试前训练来啊。可见心中也没有底。姜桓闻言,冲风越辞低声道:“我倒是看走眼了,不是一群小白兔,而是一窝小狐狸。”风越辞没出声,只招了招手。青牛松开嘴里咬着的草,哒哒跑过来,歪头:“哞哞!”风越辞侧坐其上,轻摇铃铛,化作晶莹剔透的瑶琴,浮起细碎流光。他低眉敛目,按着衣袖,掌心拂过琴弦,只听琴声骤起,悠悠荡荡落在心上。众人倾耳,起先都觉十分动听,忍不住放缓心神,不多时,琴音急转,有人当即变了脸色。眼前幻象纷飞,仿佛一脚踏入十丈软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季时妍呆呆望着眼前冲她微笑的年轻男人,喃喃道:“无方哥哥……”心中有太多想念,太多期盼,明知是幻象,她也忍不住朝他伸手,不忍半分推拒。但下一刻,心脏倏而疼痛抽搐,如同当头一棒,叫她霎时清醒。季时妍捂着心口,再看周围,学子们东倒西歪,或哭或笑,或喜或怒,姿态不一,竟是都陷入琴声中难以自拔。而风越辞信手抚琴,端雅沉静,波澜不惊。季时妍蓦地出了一身冷汗。她曾是四魔将之一,虽说在天境之战中重伤蛰伏数千年,转生后修为一落千丈,但境界还在,比四君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此刻竟险些挡不住这琴声。可见弹琴之人有多可怕。在阴魔的记忆未苏醒之前,季时妍作为阴都季氏一族的大小姐,从小在学宫修行长大,心中也和众人一样敬重清徽道君。然而时至今日,她都没有真正看透过这位道君。小小年纪修道三千,神魂尽散渡过忘川,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这一切哪里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是以季时妍恢复前世记忆后就一直在怀疑——清徽道君与她一样,皆是转生而来!但他……究竟会是谁?除了季时妍挣脱了琴声影响,在场还有一个人从头到尾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姜桓悠悠地站在一旁,嘴角含笑,望着抚琴之人,目光专注得近乎沉醉,直到琴声终歇,都未曾偏离一下。季时妍神色复杂:“是人皆心有所念,道君这一曲,又有几人能听完?”听都听不完,又如何去学?风越辞见诸学子连同苏令谋在内都倒了一片,便收琴化回铃铛挂在青牛角上,青牛蹭蹭他的掌心,哒哒转了一圈,铃铛随之轻响,众人渐渐清醒,皆是茫然羞愧。风越辞道:“十日内若能静心凝神抵御琴声,足矣。”苏令谋揉揉眉心,起身道:“的确,若论擅音律者,没有几人胜得过清徽,戮君徒弟也远远不及。你们不必去学什么琴曲,若能在十日内想出办法抵御这琴声,自然无需惧怕他们。”风越辞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好好修行,便往书楼里面行去。小书灵扑闪翅膀,歪了歪头,躲在石像后偷偷瞅了姜桓一眼,嗖地飞到了风越辞身边。青牛欢快地蹦跶蹄子,绕着众人转悠,铃铛上不时传来方才风越辞所弹乐声,众人顿时面露苦色,捂住耳朵,默念一百遍清心诀。“哞哞!”“哞哞你快别转了啊!”“哞哞大佬!求你停下吧,回头给你喂好吃的!”姜桓瞧小朋友们鸡飞狗跳的模样,噗嗤一笑,三两步追上风越辞,并肩走进了书楼里面,“道君,你也太省事了。”书灵转了一圈,倏地飞离他八丈远。风越辞道:“我不懂如何教导旁人。”姜桓深以为然道:“好巧,我也不懂教人,还是揍人比较愉快。小朋友多挨些打,经验自然就出来了,对吧?”风越辞不置可否。藏书楼层层阶梯旋转而上,风越辞缓步走到最高层,将那本放了回去,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只有四分之一厚度的。姜桓:“又是姜帝?道君怎么总是看他的书?而且你不是过目不忘么,这书楼里的书应该都看过吧?”风越辞翻开书卷,“观书百遍,亦不嫌多。”姜桓败给他了,无奈问道:“那这本外传跟那本有什么区别?”风越辞回道:“正传多有史实依据,可出考卷。外传多为时人笑谈,当不得真。”姜桓一听考卷就仿佛听到了学子们的惨叫,忍不住摇头笑道:“当不得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