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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来,他自小长在锦绣丛里,认得这古瓶不奇,宁杞怎会识得是古物。宁杞摆弄着那小瓶,实在看不出哪里板滞来,想了一想,问道:“巫云,你家在开封,当是世家大族罢?”姬巫云微微一怔,笑道:“什么世家大族,不过是勉强吃得饱罢了。”一边又道:“我去寻几枝花来插着。”说着便去了。七月却无甚好花,姬巫云在山中转了几圈,也不知从何处寻到几株玲珑可爱的灵芝草,宝贝似的捧了回来。便在那小瓶中填了一层青泥,种了那灵芝草,又浅浅的注了些许山泉,供在宁杞书案上。宁杞读书之暇,有时抬头见了案头青色,不由微笑。一日午后,姬巫云午睡之后便出去了,宁杞独自在山舍中读书。忽听一人高宣道号“无量天尊”,抬头便见一名老道立在门外,呵呵笑道:“贫道路过此处,一时口渴,公子能赐一杯茶么?”宁杞忙起身倒茶,道:“道长请进,请坐。”那道人迈步进来,却不肯坐,接过宁杞捧来的茶水喝了,忽指着那灵芝草笑道:“这倒是灵物,公子得了它,也算是有缘人。”宁杞道:“这是一位朋友辛苦寻来相赠的。”那道人点了点头,忽又皱眉道:“这草虽是仙家之物,不知怎地却带了些妖气。”宁杞惊道:“妖气?”那道人点头道:“不错,似是受了极强妖气的侵染,时日怕是不短。唔,这妖怪法力高深得很。”宁杞心中一时不由得慌乱,道:“这是……是什么妖怪?”道人在房中转了一圈,四处极仔细看过一遍,问道:“公子近日可见过来历不明之人在此流连?身子可有不适?”宁杞摇头道:“从未见……”话未说完便忽然顿住了,说到来历不明又流连不去,这分明不就是姬巫云么?那道人看他颜色,多半是有什么私密暧昧之事,道:“公子有灵花聚顶,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千万莫要贪一时欢乐,误了终生。”一边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小纸包,道:“公子可将此灵药混在茶水食物中给那妖怪吃下,再剪了它的妖尾,此后它定不敢再来搅扰作恶。”将那纸包塞在宁杞手中便去了。宁杞捧着那纸包呆呆立在当地,一时心中乱作一团。那道人远远的走下山道去,手中掂着宁杞随手搁在榻边的荷包,口中喃喃抱怨道:“只这几分银子,白白糟蹋了我的蒙汗药。”那道人走后,宁杞再也无心读书,愣愣的坐在椅上只是发呆。他初时不信姬巫云竟是妖怪,但细细想来,那日姬巫云来得便蹊跷,出手阔绰却不见钱财进项,又能寻到灵芝草,种种迹象,越想越是可疑。又想到自己近些日子头脑不清,读不进书去,莫不是受了姬巫云妖气的妨碍?不觉到了傍晚时分,姬巫云回了山舍来,看了宁杞几眼,道:“冠秋,你不好好读书,乱想什么?冠秋?”宁杞魂不守舍的道:“没吃,晚饭等你一起吃。”姬巫云奇道:“冠秋?你这几日怎么了,头脑不清不楚,莫不是病了?”宁杞一惊回神,忙道:“没什么,想是读书读得太多。”姬巫云笑道:“我想也是,你倒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宁杞不敢多同他说话,慌张起身道:“你饿了么?我去做晚饭。”姬巫云道:“你累得很么?我帮你罢。”宁杞忙道:“不用,不用!你从没下过厨,多半是越帮越忙。”姬巫云笑应道:“说得也是。冠秋,你真体贴。”宁杞慌忙出去。宁杞在厨下煮了米饭,又烧了莼菜汤。他盯着不住翻滚的汤水,心中一时想姬巫云是一只妖怪,一时又想他决不会是。宁杞乱想了一阵,犹犹豫豫的伸手向袖中去摸那纸包。姬巫云恰好一脚踏进来,道:“冠秋,近日天热得很,你当心莫要中暑了。”拿了一块浸过凉水的毛巾替宁杞擦拭额头。宁杞吓得浑身一哆嗦,慌里慌张的忙将那纸包向袖中用力塞了塞,道:“不……不热……”姬巫云皱了皱眉,扳过宁杞的身子来,将嘴唇贴到宁杞额上,宁杞只觉耳边“轰”的一声,立时呆在了当地动弹不得。姬巫云却又将他松开了,喃喃道:“也不怎么热……”便将毛巾递到宁杞手中,道:“冠秋,你当心些。”转身出去了。宁杞心中乱得想不成事情,也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抖着手将那纸包中的药末倒进了汤中。不久饭菜端上,宁杞心虚之极,挟了菜在口中只是嚼,也不咽下。姬巫云心中关切,道:“冠秋,你真的没什么不舒服么?”宁杞摇头道:“没……没什么……”姬巫云道:“明日我下山请大夫过来。”宁杞点头道:“好……好。”姬巫云喝了几匙汤,道:“这汤怎……怎么怪……怪的……”话未说完,便伏在桌上不动了。宁杞吓了一跳,心中忽然大悔,叫道:“巫云,巫云!”探他鼻息如常,这才放心,将他扶到窗下的竹塌上躺了,想起那道人叮嘱他剪去妖怪尾巴的话,犹豫了一会儿,伸手去解姬巫云的衣裳。五,桃叶渡口新月初升,温润的悬在竹枝梢头,轻悄的将一片银白的光洒在窗下的竹塌上。宁杞抖着手将姬巫云的外衫解了下来,见他衬袍的衣带上系了一块莹白如雪的玉佩,作盘龙之形,垂着两根杏黄细穗,各串一粒圆润玲珑的白玉珠。那玉佩毫无瑕疵,触手凉润,又似微有暖意,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之物。宁杞本想将姬巫云的衬袍一并除了,见他领口处微微露出肩上白皙的肌肤,不敢多看,便费了不少力气将他身子翻过去,隔了衣物细看他两股之间,似乎并无尾巴。宁杞想了半晌,将手探进姬巫云衣内摸索,却哪里摸得到半根尾毛。宁杞心中忽然想到,若姬巫云果真不是妖怪,那该如何是好?一时歉疚担忧,手也忘了缩回去。宁杞正发呆时,忽听姬巫云冷冷的道:“你做什么?”宁杞一惊不小,急忙抽回了手缩在竹塌一旁,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没……没做什么……你……你怎么……”姬巫云重重一把将他拉了过来,牢牢按在身下,淡淡道:“我怎么醒了?这么点药我不过拿了当糖吃,它若能将我弄倒,我可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一边将用力将宁杞的衣领撕开。宁杞惊惧的缩了缩身子,颤声道:“放……放开……你……你做什么……”姬巫云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