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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自杀,不也是既解脱了,又不用麻烦?就是我想要造反,为什么要靠着你们吴家造反呢?吴廉水也没有想到他狂傲至此,笑道:是啊,可是你已经到了我帐中,不会以为我这里跟北狄的营帐一样,能让你自由进出如履平地吧?我当然不至于自负若此。白时越摊开手,不过,吴大将军也别给我出去的机会才好。是块难啃的骨头。可是正因为这样的狂妄,才让吴廉水瞠目结舌之余,也有一丝得意。他当然不会如白时越所愿白时越是希望担着反叛的名头,可是不让吴家派他出阵,这样,将来不管结果如何,他总能找个由头翻盘。毕竟,他那几个外甥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想这么便宜?本来倒也打算把白时越弄过来,借一借他的名头就好,可是吴敏峦伤重,的确不宜再冲锋陷阵,现成的人手自己送上门来,真是不用白不用。要我接威将军的位子?白时越也很是惊讶。他素来以用兵诡谲闻名三军,比起自己的功夫,更出名的分明是他排兵布阵的本事。当然,吴廉水不放心他率领吴家军,这也能理解了,可是让他当突击手,可未免太瞧得起他了白时越的武功不弱,在江湖中算得上名列前茅,可那是江湖人单打独斗用的功夫,要在战场上获胜,蛮劲很多时候比巧劲更出色,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是?吴廉水此举,是想要借他任务失败进行惩戒,断了他一身傲气,还是想就此让他同京师结下深仇,或是干脆让他丧命于下一次行动?也好。他想了一想,笑道,只是我还是想去见一见威将军。吴敏峦伤得真的挺重。守仓兵虽然是乌合之众,可是集结起来,又有容嘉这个少年人在,还有佟栩这等老手,他还真没吃什么好处,身上除了容嘉长枪挑开的大伤口,还有不少细碎的小伤口,有几个险些伤了他的筋骨。本来两个医官正替他敷药的,瞅见白时越掀了帘子进来,都有些慌张。哟,伤得挺深。不过祸害遗千年,看样子死不了。吴敏峦恨得牙痒痒:若非你躲躲藏藏的,我何至于如此!、威将军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逃不开,需要某去救的话,早该同某说一声。不过白时越拉长了声音,你下盘空虚,也就是靠那几分蛮力罢了。若是我家小家伙今儿个用的不是地上随便捡的枪,而是七尺银龙枪的话,你这条小命真该交代在那里。挺丢脸的不是?那两个可是正儿八经的文进士。吴敏峦冷哼一声:看来白小将军是日子过得太惬意了,忘了您那两位外甥,已经是您的敌人了?大将军本来还打算饶过那两个小畜生,不过他们自己坏了将军的大事。我看,白将军也准备准备,兴许大将军就是派你去动动那两个人?没忘。白时越笑笑,忽然伸出手去,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回,他们两个,是我的外甥。粗糙的、带着老茧的手卡上了吴敏峦的动脉,你这种手下败将,把说大话的功夫留下来多喘两口气,省得没时候说遗嘱。他们身后的医官大惊:你想干什么?杀人放火,白时越笑道,准备着遗臭万年。第286章吴敏峦眼神一冷,没被制住的那只手反扣了回来,他本来就力大无穷,纵然受了伤,也没因此而气短,手上一用力,医官几乎听到了白时越骨头碎裂的声音。不过这大抵只是他的心理作用,事实上,白时越也不是他那弱不禁风的林外甥,一个重伤在身的人,他还真不怕的,轻松地反掰了回去:何必这么自讨苦吃?就算都是大将军看重的人,但一个是大将军从小养大的徒弟、侄儿,另一个是心怀异心的归顺者,医官毫不犹豫地偏向了吴敏峦:不得放肆!白时越一甩手把吴敏峦甩回了床上,轻蔑地看了一眼医官:谋反不就是图自在吗?还和以前一样束手束脚的,我造个屁的反啊?他睁大眼睛,你还别不高兴,我这人还真没什么好怕的了,你把我弄厌烦了,你可以试试后果。要么吴大将军一刀杀了我,要么咱们就玩大了。吴廉水不可能啥白时越。如果白时越没摆出一副投奔他的姿态来,杀了守关大将倒是能涨己方士气,可是现在白时越算是投奔他来了,还当着两个外甥的面救走吴敏峦,那画面也不大好看,毕竟虽然吴家军所剩无几,但守仓军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把容嘉踩在了马下,也算是种明晃晃的羞辱了。这时候吴廉水把白时越杀了?那他姓白的可就不好定性了。更有甚者,会说投奔吴廉水的下场就是这样。倒有些进退两难了。你以为这世上只有死亡一个下场?吴敏峦忽然冷笑道,你倒是有那见不得光的癖好,无儿无女的呢!你外甥你jiejie可还活着!就你?白时越笑道,你去试试,要是能动那两个小东西,算我佩服你。等人走了,吴敏峦愤恨地锤了一下床面:他有什么可得意的?待大将军大事成了,我非把他千刀万剐了!但事实上,他也明白,如果白时越真的活到了吴廉水大事已成,那么只怕吴家王朝建立起来了,吴廉水还得供着他少说一两年,毕竟他们并不是乱世之中揭竿而起的,太平盛世里想要名正言顺,自然得摆着点名号,他们是不能清君侧了,好在水家祖孙几个也干了几件能让天下人噎得吃不下饭的混事。不过既然站着所谓的道德高点,那束手束脚的地方自然也多,白时越这人,恣意妄为,天下皆知,然而行兵诡谲,胜率非常,年前被北狄俘虏,反而千军万马中反取了敌将头颅归来,把那颗狰狞的脑袋挂在漠河城墙之外,他这人十分难办,因为世人皆知他并不是恪守规矩之人,哪怕他有龙阳断袖这样的癖好,也没害人不是?瞧不起他的儒士早就瞧不起到了懒怠着说他的地步,但大多数人,反而觉得他旷达大气。你吴廉水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还信他用他,难道等事儿了结了,就要把他坑入泥泞?那比水家还不如了。说明白了,吴家不过是不占理,也不占礼。若不让他把他那两个宝贝外甥的脑袋砍下来,只怕敏峦是出不得这口气了。吴廉水笑道。大将军,下官有一事不明。久传白时越有以心探路的本事,凡事走过一遍的地方,总能记得清楚,白家行军甚至不必动用沙盘、地图。将军就这么把人带到我们这儿来,岂不怕他我们这儿吴廉水仰天大笑,他倒是带人过来罢!也好,这一趟,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埋伏,就等这次任务他如何完成了。若是他真敢带人来,那我还求之不得呢。能将羽林军精锐困在这地宫的机会,可不多哇。大将军英明。白时越闷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虽然今天狠狠发作了一番脾气,但如果真的让人把他杀了,一切也白搭。他虽然不怕死,但是如今还不到死的时候。真在这儿没了,别人不说,老夫肯定是受不了的,白家一世英名,怎么也得保下去。后头跟了几个人,每当他想东张西望一回,总是要紧张兮兮地催促一声。他索性闷下头来,打消这些人的疑虑。来的时候,非但坐上了马车,还被蒙上了眼睛。这京城他也有些时节没来了,但当年学艺之时,也曾经在这里仗着父亲名声作威作福,成一方恶少,自然是熟悉的。这么长的一条地龙,中间转弯处虽多,然而弧度却小,若非覆盖了整个京城,那便是用极其精妙的阵法收尾连着了。方才他直走了七十余部,本在廊中正中间,而现在却在七块地砖的第四块处。可见这个推测是正确的。是哪里呢?他平静地想。第287章皇帝一个下午软禁了不少旧勋,扶摇翁主将走未走,翁马家索性被查抄了,男丁全都不知所踪,女眷困守园内。吴廉水疑似反叛。白时越私自回京,疑似通敌如此变乱之中,林沫、容嘉两个被皇帝关了禁闭,都不算什么了。只是有消息灵通的,听说吴国公主竟然回了趟林家,虽然也没有久留,但也足够叫人议论纷纷了。莫非吴家是真的叛变了?而白时越也当真投奔了他?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吴廉水的官是做到了头,当得起功高盖主这四个字,当今又偏爱文官,暗暗地夺武将的兵权,谁在他那个位子上也会想一想要怎么做的。更何况吴大将军年少气盛时就曾为meimei仅为侧妃发过火,甚至顶撞过太上皇,现如今meimei虽然贵为贵妃,然而谁都心知肚明,就是个待冷宫的,扶摇翁主来了才有上席的机会,他心里有意见,那简直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不管是什么人,到了他那个地步,还忠心耿耿的,那也就是真圣人了。吴廉水是圣人吗?会这么想的,就太对不起他这么些年来杀人如麻的个性了。不过,比起吴廉水叛乱,更多的人是不理解,白时越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父亲白骞要是一直不退,镇守边疆,加上他这么些年来的打拼,要说白家地位不逊吴家,那也不是没可能,到了那时候,cao心什么功高盖主,cao心什么被打压,或是不满于现在的地位,那还说得通。可是白骞当年就是急流勇退了,虽然名声能罩着儿子,但白时越能有今天,还是自己打出来的。他原来在漠河还是二把手呢!现在才掌权几天?真以为自己够资格跟皇上叫板了?而且跟着吴廉水有什么好的。皇上就算暂时动不得你,动你jiejie姐夫们总是轻而易举。何况,就算吴家当真事成,那他倒是的确能更进一步,可随之而来的,不就是吴廉水本人的猜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