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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楚,可就这么一嚷嚷,所有人都觉得,余毅甯一定有问题。否则,他为什么要去刺杀靖义伯呢?难道不是做贼心虚?至于那刺客究竟是不是余毅甯派的,竟然没多少人去追究当然是他派的啊,不然别人能知道那个别院?他们理所当然地这么想着。你运气真好啊。水溶又感叹了一遍。尚书大人今儿个在,你见到他没有?林沫问了一声,又抢过他手上的碗,吃太多了,仔细肚子疼。曹尚书通常用了午膳得去内阁议事,若是不用去内阁,便提前回去,横竖轮不到他当值。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今天。不管怎么说,他是户部长官,水溶纵然王爵之尊,来人家户部,也得先去跟曹尚书念叨几句才是。他倒是熟门熟路地过来了,怎么看却都是失了礼数的。别人不在意,林沫却是要在户部继续做下去的,打发他往曹尚书那里去,不然真等尚书大人来我这儿问你大驾光临有何见教?你面子也忒大。水溶自然不是不知礼数的人,只是今儿个这消息来得突然,又叫他十分为林沫高兴,不禁过来显摆显摆,谁知林沫却十分冷静,并未如他想象中那般欣喜若狂。他不禁道:何必呢。像是你不高兴似的。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林沫道,皇上心爱的近臣其实图谋不轨了几十年。叫人怪寒的。水溶也抖了一抖,想起自己前一阵子是为了什么忙碌辗转。然而不等他说话,就被林沫推了出去真等曹尚书亲自来侍郎这儿问人,别说水溶,就是林沫这张脸也别要了。曹尚书也为难,北静王一来户部,动静也不大,带着人径自就往林侍郎那儿去了,而后两个人锁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下人小厮就在外头候着。弄得他这个顶头上司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晓得,北静王与靖远侯的关系不大一般,他贸贸然去了,若是打扰了呢?好在没等他继续犹豫,水溶亲自来他这儿了。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他打起精神来,同水溶客气。也就是客气罢了。如今六部之中,独他户部没有皇子坐镇,看着是极好的事情,然而他心里也有数,皇子们不来户部混前程,却有另外一个在这儿谋资历呢。而且人家也不是混的,真真切切地做了那些政绩,本事摆那儿,一般人羡慕不来。原来秦王在户部的时候,北静王已经是常客了,现在比当年来得还要勤些。不过和当年一样,从不是冲着他来的。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要问一问的:听说陛下有意叫人再下江南水溶毫不意外曹尚书的消息灵通,抿唇一笑:大人若有意请缨,十有八九是能成的。下官一把老骨头了,有心无力啊。曹尚书叹了一口气。他需要这份资历,亦需要这种等级的功劳,然而他却害怕得罪人。稳扎稳打了这么多年,纵然机会就在眼前,他也没有勇气去试试需要铤而走险的捷径。然而水溶的一句话也叫他听出不一样的意思来。就他所知,刑部的欧阳,和王子腾都有意下江南的。水溶这么同他说,是说这两个都不行了?这倒是个好消息。扶摇翁主可算要走了。水溶笑道,终于不用听礼部在那儿哭了。他这也算是实话。扶摇翁主行事利落大方,可是苦了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动不动就听说翁主见了哪家的小公子,翁主去哪家拜访的时候不避讳男丁说来说去,还是两国风俗有差。容嘉也算是见过世面了,有次还在林沫跟前骂:好些人家养儿子还是养姑娘呢?哭哭哭哭什么哭,以为让自己家儿子哭一场,就好似他们家冰清玉洁呢。这却是说的另一件事了。扶摇翁主行事虽然有些乖张,然而人家一国王储,怎么会太过无礼?还是有些人家,喜欢借踩别人来拔高自己。容嘉虽然因为接待翁主的事儿焦头烂额,但到底不大看得惯这些人的装模作样。礼部还有的忙呢。不是皇榜要放了?曹尚书道,不过到时候我们也不得闲。户部今年有几个外放的。林大人那个学生就下去了,现在虽说不忙,等入了秋肯定就腾不出手了,怎么也得多来几个能干的。他原本一直以为户部人挺多,就算林沫放出去几个,剩下的人也妥妥地饱和,横竖当年的陈芝麻烂谷子账去年也查得差不多了。谁知道现在还真有些不对劲。靖远侯那双眼睛不可谓不毒辣,能干的全都拢到自己旗下了,现下又把他们放出去谋前程,户部剩下些什么货色!偏偏还都是勋贵人家的子嗣,轻易动不得。要不人林沫二十出头已经三品侍郎,他二十的时候还没中举呢。曹尚书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水溶哈哈大笑了一声,又看了看曹尚书案上的折子:那曹大人你忙,我去瞧瞧泰隐。曹尚书识趣得很,连客气客气留他喝茶都没客气两句。林沫今儿个不当值,本来就是陈也俊要准备着外放,他们这儿正交接着,做侍郎的高风亮节留下来帮衬着的,如今更是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见了他回来,着人去说了一声,二人相携出门。去哪儿呢?水溶问了一声。我去拜访方相。水溶吓了一跳。方检方大人,本来就被自己的不孝子气得不轻,后来又中了风,瘫在床上,脖子以下都动不了,连带着左脸都是僵的,说话还得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他方家遭此大难,还全赖林沫前不久的仗义出手。如今人家落了势,他上赶着去干吗?等着方家人拿扫帚轰他出来?晚膳一起吃?哪儿摆?林沫问了一声,若是不乐意家里吃,外头的话,你怕是得等我一阵水溶握住了他的手:我陪你去。开玩笑呢,现在的方府,对林沫来说,还不是虎xue龙潭似的?林沫也不拒绝,在马车上,想起答应静娴帮她问件事儿,于是开口:你府上养了新的戏班子说是还有个角儿,腰软得跟水似的?水溶脸一红,又一白,再青了:嗯?预备着送南安王的,你晓得我不动旦角儿。哦,没事,我就问问。水溶憋了一口气:如今这情势你也知道,我成天担惊受怕的,哪有空闲去动那些花花肠子。我就算把浑身上下的脑子都动起来,难道瞒得过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他还未表白完,林沫已然抬起头来,冲他一笑:嗯,乖。水溶这口气到底没提得起来,险些晕厥过去。好在很快到了方府。水溶算是和方家有些旧情。他母妃就姓方,虽然和方检不是一族的,然而两家也算有交情了。好在虽有深仇大恨,方家也是诗书世家,并没有如他所料地关起门来就有几十个精壮汉子冲上来拳打脚踢的景象。方恩琴亲自迎了出来。他年纪还小,方平蕴干的那件事没他的份。何况长公主虽多,有亲生子嗣的却没几个,方恩琴还是破受他太上皇外公的喜爱。虽然公主地位一落千丈,却也没人敢说他什么。小小的少年郎,背脊挺得笔直,见了他俩,先麻溜地行礼:见过北静王、林大人。嗯。大长公主请你这几日去她府上玩呢。林沫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算得上把方平蕴送去流放的罪魁祸首,语气亲昵得很。方恩琴道:祖父说,学业要紧。待家里事儿太平些,恩琴自去给大长公主请安。这孩子有出息。看方恩琴去方检房里通报,林沫在外头等主人叫他进去,顺嘴对水溶说了一声。好好的公主长子,原来在国子监念书时,几乎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了,连先生都不敢对他大声说话的,一夜之间遭遇变故,人情冷暖全都见了一通,也不见他有什么波动,算得上沉稳二字。只是这夸奖由林沫说出来,却怎么都不大对。水溶心想,他还真是心大。第261章方家和林沫这中间的深仇大恨,多半是他们家单方面的。不过林沫也不至于天真到以为自己和方家老小还能继续和睦地做同僚。这趟过来,说到底,还是替人传话的。方检换了身新衣裳。他已经许久没有下过床了,平日里擦身出恭都是下人伺候着,养病养得一身傲骨只剩眼角两行浊泪。然而听说林沫要来,他仍挣扎着要下人替他换好衣裳,而后再背后垫了几个枕头,要人把他扶着坐起来如今,坐这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是挺沉重的负担了。这便折腾了许久,好在林沫有足够的耐心等他。方老。他恭恭敬敬地先待水溶行了礼,才跟着行了一个大礼,倒是把水溶吓了一跳。方检也不客气,硬生生地受了这么个叩拜礼,方才喘着气道:你来啦,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小琴方恩琴板着一张脸应了一声,扭头抱了个大木匣子出来。这些资料,有大半还是林大人给我的。方检道,兴许你们年轻人能干,瞧着我们像是老了,只是老夫到底是要多嘴一句的。这次改革,功在社稷,老夫年纪大了,未免急躁些,生怕自己活不到这事成的时候,竟不如你们年轻人沉得住气。你很好。你应该坚持下去。他已经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然而有些话,不用他说,林沫也明白。他还年轻,未来的路那么漫长,他可以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把这份改革从零到整地细化、完善,让它真正地利国利民。诚如方检所说,无论他们这些老人多么地冒进,心思到底还是为了百姓的。只是他们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