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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一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险些唬得晕过去,身后的茗烟此刻也不管容嘉是什么容二爷了,忙上前推开他要护着,岂料容嘉看着高高瘦瘦得跟杆子似的,力气却不小,不过反手抓着他的手一扔,就把他给丢了出去:呵,垃圾上叮着的苍蝇蚊子也敢来较劲了?我要动你主子要掂量掂量,要杀你还需要想的?茗烟气得脸上红一块青一块:容二爷!您也知道要动我们家二爷得掂量掂量!贾容二家不久就要当亲家了,您对着自己未来嫂子的弟弟来这一出,容老爷容大爷怎么看您呢!容嘉冷哼了一声,一脚踩上茗烟的脸:我父亲同我哥哥会为了你这种东西看我不顺?宝玉终是看不惯,拼了命地忍住了发憷的情愫上前道:便是容老爷不会为了茗烟生气,我去说一说,你以为他会怎么说?宝二爷,你是三岁的孩童?打不过了就告诉你爹去?我险些忘了,我得叫您一声宝哥哥,宝哥哥,既然要告状,咱们不如完整了告,我为什么要打你的小厮,我又为什么要骂你,一并说完整了,也别就告诉我爹啊,不如顺便告诉了你爹,求他来给你出口恶气?容嘉七八岁的时候就有气坏山东总兵罗道伟的本事,还怕他一个贾宝玉?本来这位宝二爷就给他约了个还算僻静的酒楼,他也就不含糊了,连面上的和善也懒得给,道,我却是不知,宝二爷处心积虑的,要坏我未婚妻子的名声是何故宝玉忙道:我没有!我怎敢坏林meimei的名声!我只是,只是怕你欺辱了林meimei我不会欺辱她,不过,再听到你一个外男说起我未婚妻子的名讳,可就不要怪我欺辱你了。容嘉发狠道,你叫这个meimei叫那个jiejie的,怎么不想想你还有个jiejie可就要成了我家的人呢,你这儿把我得罪得这么狠,是有多恨那个jiejie?宝玉哭道:此事与二jiejie毫不相干!我未婚妻的事,也与你毫不相干!容嘉又挥了挥拳头,摔了凳子就踢开了门,看也不看地上的茗烟一眼,把门一脚踹关上,砰通一声巨响,叫一楼,二楼的人都忍不住往这边看,有机灵的小二已经赶了过来:这不是容二爷吗?谁惹着您不痛快了?这酒楼开在礼部附近,容嘉也是个会处人的,跟着上司同僚来过几回,酒楼的掌柜小二都认得他。他一贯咧着那张看起来特别好欺负的笑脸,明明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还是有人想捏把他的脸揉一揉。他倒是也不介意,今儿个这么大通火,实在是难得。店小二也是个机灵的:容二爷莫非吃得不高兴?那是我们店子的过错了。要不,给我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好给您拾掇出桌子好菜来,我们掌柜的亲自给您陪酒道歉?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容嘉深呼吸了几口,倒也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我礼部还有事儿忙呢小二哥给我壶梨花白,我们左侍郎大人就爱你们家的这一口。店小二赶紧应了一声,便匆匆去取了来:容二爷,我帮着您带到礼部去?容嘉今儿个独自过来,连小厮都不曾带一个,看样子是要自己捧着酒壶回去,店里头生意虽然忙,但也不能让容大人失了体面。你哪进得去,就这么给我吧。容嘉也不在意,自己捧着,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了门。茗烟正留心听外头的声音呢,听到这个倒是松了一口气:二爷,你没事吧?他说完了自己倒觉得心口一疼,竟是吐出口血来,再撩起衣服来一看,胳膊上青紫了一大片不说,肚腹处被容嘉踩了一脚的地方已经现了黑色,刚才疼得麻了,没觉得出来,现在只觉得连站起来都难。宝玉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又恨自己没用:听听他方才说的,可见是个私心钻营的,可怜林meimei跟了他,不知道要被带到怎样脏的臭的名利沟里去。可怜林meimei又是个不会同流合污的这人委实可恶,又拿老爷压我,又拿二jiejie威胁,再没有个磊落的。茗烟叹了口气,竟是自己挣扎着起来,叫了店小二进来,给了他银子让他给外头候着的扫红传个话,进来接一下二爷同自己。店小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悄悄道:大爷喂,我知道荣国府有钱有势的,宝二爷的名声我们也是打小儿就听着,只是这不是要做亲家么,怎么临了跟容二爷又拌上嘴了呢?茗烟道:烦劳小二哥传个话哪有什么拌嘴,我们二爷同容二爷年纪相仿,小孩子闹闹脾气罢了。他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说宝玉闹脾气也罢了,容嘉一个在太常寺、礼部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又稳坐了驸马位儿的,你说他会闹小孩子脾气?不过店小二也就笑笑,容嘉他惹不起,贾宝玉他同样也惹不起,也不要茗烟的钱,一溜烟地就下去告诉扫红横竖早些打发这些爷走是正经。容嘉回了礼部,先是给左侍郎送了酒左侍郎姓周,乃是周翰林的远房表弟,周翰林是他的座师,他自然也敬这位周侍郎为尊长,有什么就先送过去。岂料玉征文竟然在周侍郎屋里。他笑嘻嘻地通传了,里面喊了两声进来,那可就有些尴尬了。容嘉眼珠子一转,倒也不慌不忙地进去了,先把酒送上:尚书大人也在。玉征文也有些尴尬:仲澐与周大人关系甚好啊。周侍郎忙道:因为家兄的缘故当日大殿之上,玉征文有劝容嘉为驸马之举,他也说不出这位小大人是真的忘了,还是暗暗在心里头计较着,十万分地为难,只是观察了几天,这孩子面上却一派天真,胸无城府的样儿,事无巨细地打理得圆滑周到,连他也得叹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容嘉道:原是有事要求着周侍郎陪我一起去给尚书大人说的,尚书大人在,下官倒尴尬了。玉征文大笑道:有什么事你不能直说,非得叫周大人与你一起?我难道是老虎,会吃人?周侍郎亦道:你便直接说给尚书大人听就是了。大人,琉球的有一位大使,从昨日起就不见了踪影了。玉征文一愣,实在没想到是这么丁点事,疑心容嘉是没话找话:兴许是生了病,或者是回去了?不,大人,我仔仔细细地盘问过人,使馆的守卫说没有人出去过。要么是那位使臣躲起来了,要么是他偷偷地溜出去了,下官以为,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必有缘由。周侍郎道:人那么多,兴许你看走眼了?那一位使臣是汉人,说话时候有非常浓重的鼻音,又时常抽吸鼻子,生得又精瘦,实在是文使像他那么瘦小的都不多,更不用说是武士,下官头一天见他便多注意了,确定昨儿起就没见到他。来京里出使的都是本朝下属藩国、友好邻邦的使者,多是风度翩翩、相貌伟岸的,琉球多了个形容瘦小,模样又不出众,甚至有些猥琐气质的,不怪容嘉多看几眼。他到底还是小孩子,对人的长相挺在意,所以两天没见他,也上了心。玉征文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一品大员,也是被叫做相爷的人,看容嘉的样子不像是胡诌,便道:此事现在还没弄个清楚,不宜声张,你叫人暗地里去查。容嘉叫苦:大人,现在礼部哪里还有闲人?便是您老人家都没有准点回家过了。哪里腾得出手来,是不是要去都察院或者是鸿胪寺胡闹!玉征文说,这事暗暗地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道北静王为什么能当上北静王?就是因为他什么事都不往外说!像你今天这么大咧咧的,遇上的是我和周大人,倒也还好,若是遇到的是别人,大肆宣扬了出去,那头早有准备,你哭都来不及!他说完这番话,自以为也算是规劝,像是与容嘉近了一些似的。果然容嘉道:大人教训得是只是实在没人手了。玉征文道:你父亲那儿容嘉吓道:大人,这可使不得!皇上知道了越俎代庖向来是官场大忌讳,尤其是中央六部与地方大员,从来都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节奏才对,容明谦此刻虽然还很得看重,但容嘉可不愿意冒这个险。他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倒也还算是个走得小心谨慎的人,并不愿意剑走偏锋。又不是谁都是表哥,随便怎么任性,自己有个度,不去触底线,皇上好像就能忍下来似的。表哥果然,他能想到,玉征文也能想到:靖远侯表哥这几天忙得连饭都吃不上。这样的活儿本来也就是容嘉压低声音,二殿下不在么?皇帝喜欢把儿子派在六部考察,一是为了监督内阁,二来,也是为了培养儿子做事,礼部担上的,就是素来喜怒无常的赵王水游。水游是个妄为的主儿,这些年也算是看开了,知道自己没指望,倒也摆出了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来,在礼部白担个虚职,不像水浮,把曹尚书挤得都没事做了。玉征文起先倒还有些惧怕赵王,后来渐渐地又变成怕赵王要抢他的实权,再后来,也就不大管这位闲王,倒是容嘉这么一提,他很是一怔。可是不管怎么说,那一位是皇上的正经儿子,无论是谁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殿下,他又在礼部,又没事做,求他帮忙,比他们瞎折腾要顺利得多。这事还得他玉相扯开这张老脸去说。出乎意料地,水游答应得还挺爽快:哦?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这倒是有些意思。我知道了。玉征文颇是意外,赶忙道谢。水游道:我知道玉大人在想些什么,倒也不用想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本王再怎么不中用,也不至于要从你们这些人手上抢东西。抢不过自家兄弟也罢了,只是如今太子未立,他身为皇子,论起来,是玉征文的君,确实犯不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