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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算是彻底地扬眉吐气了。太上皇虽然不悦,到底也没多说,只是道:就这样吧。皇后心里却叫了一声不好。太上皇这招以进为退,着实高明。第章事实上,皇后完全是多虑了,皇帝连客气都没有客气,直接发了圣旨:遵父皇口谕,夺忠顺王爵,一应家眷,着宗人府逐一审查。连端王都唬了一跳。好在他到底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低头应了一声,便下去了。御书房的气氛有点凝滞,皇帝却没管,直接喊下一个:秦王,帐查得怎么样了?水浮比起林沫的干劲来也不遑多让,早就备好了一应账单,一一描述,他倒是说得有理有据,一股子打死了不少人,御书房里挺多人的姻亲都被提到了,一个个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慢慢来,不急。皇帝也拧起了眉头,他当然能料到这么些年的账本有猫腻,但没料到猫腻这么多,照这么算下去,他京城里发下去纹银一百万两,一层一层地下去,到了老百姓手里的,只有十万两?而底下的人交十两的税,能入了他的国库的,竟只有十分之一!所谓的鱼rou百姓,果然如此。只是纵是生气,他也明白,这事急不得,需得要循序渐进,否则,即使是水浮,得罪的人太多,也会一时站不住脚跟,事倍功半。倒是短短几天能弄出来这样的账本,即使有林沫先前打的基础在,也挺不容易的。于是一挥手:都散了吧,秦王留下。水浮笑了笑,倒也没揽工:靖远侯给儿臣推荐了几个人才。皇帝听他说完,哑然失笑:他撺掇你用朕的臣子倒是勤快。这些人会到处去说吗?查账之事,动静虽大,然而里头的微小细节,他还是希望能不叫人知道,留到最后一击必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几个学士都是靖远侯多年的知交好友,人品能力都信得过。水浮道,还请父皇多疼疼儿子,给他们准个假,来户部多劳累两天?皇帝看着他呈上来的账本,点头应了一声:户部这么多年,都没能出一个比得上翰林院学士的这柳湘茹,倒是个全才,本来以为他就一张嘴厉害,想不到还是样样精通。难怪人说林侯柳郎了。他身子不要紧罢?他身子要紧得很,可是又不看,前几日林侯的叔父林溪不是来了京里,主动要给他看看,他倒好,说自己病就这个样子,不去坠林神医的名号罢。横竖他想活着,阎王爷都不能叫他死的。连泰隐都被他给气着了。水浮又道,户部倒不是没人能做这些帐,只是父皇也晓得的,如今在京里做个几年的官,就有丈母娘家、恩师家、同乡家多少交错复杂着,曹尚书难道不比我们会看账本?这么多年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倒不是有意的,只怕是从来就不来想。皇帝道:你也别当着朕的面给人上眼药。水浮笑了笑,不说话。皇帝道:泰隐如今伤怎么样?内伤倒是调养好呢,腿伤还养着,林溪说应当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就是以后刮风下雨的要注意些,他还年轻,身子骨硬,好好调理应当没什么事。水浮自然明白父皇想知道什么,昨儿个吕氏去他府上看景宁表妹,倒是一切都好,说是看着有些显怀了,能吃饭了。皇帝笑了笑:秦王妃在宫里呢?在母后宫里陪着说话呢。水浮笑着应道。秦王妃吕氏出身将门,人却长得温婉可人,笑起来颇是和气,她坐在和贵人的下手,笑眯眯地垫了块帕子剥着果儿皮,一边把静娴的情况又说了一遍。皇后也是笑眯眯的,摸了一把和贵人的小脸,问道:你如今去靖远侯府上到时勤,都不来看母后了。母后这话说得,可折煞臣媳了。皇后笑了笑:烨凛烨东两个怎么没来?烨凛开始启蒙了,现如今在太傅那儿跟着念书呢,烨东离不得他哥,哭着吵着要一起,跟着一起在那儿瞎闹腾呢。皇后也高兴了起来:就两个孩子,到底孤单了些。她斟酌着口气,你父皇的意思呢,趁着明年大选,给你们府上再添两个人,你怎么看?秦王与秦王妃关系甚笃,府上就两个侧妃,倒也没什么麻烦,比起其他几个皇子府上闹出来的争宠笑话,倒是安静得很,只是子嗣也不富裕。做母亲的,心里虽然介意儿子府邸安宁,倒更希望他们子嗣丰裕,给秦王添几个侧妃庶妃,倒也不赖。就是怕吕王妃不高兴。哪里晓得吕王妃只是笑笑:那就有劳母后,给王爷挑两个温柔贤惠的,模样出挑的,说话有趣的。淑妃笑道:秦王妃贤名我是早听过的,现如今看着,倒真是不容易。她生的二殿下赵王,娶了个王妃,倒也没明面上张扬,只是暗地里弄倒了王府不少人,现如今赵王府邸不宁,连着死了七八个侍妾,搁谁谁都知道不安宁。吕王妃什么也不说。她当然嫉妒,只要是个女的都嫉妒。只是她也明白,皇后如今给秦王纳妾,难道她能拦着?这么一出,算是表示皇后对秦王的重视,对秦王有利无害。而且,皇后总不会害自己的儿子,侧妃的份位还算可以,应当能招来不错的人家,帮秦王拉拢拉拢人。至于她在王府里的地位两个嫡子傍身,与秦王琴瑟和鸣,倒也不算什么。人都是这样的,有得必有失,吕王妃大户人家出身,明白道理。北静王妃日子也快到了吧。皇后倒是事无巨细地知道,看太妃,在我这儿说话才说了多久,就急着要回去。北静太妃笑嘻嘻地:实在是溶儿不争气,我盼了多少年才盼来这一个孙子,媳妇年纪也不算小了,实在是担心。说到底,我如今能有这福气,还得多谢娘娘当年赐婚给我家小子呢。皇后道:本宫也就自夸一回,这么多年了,做媒从没出过岔子的。吕王妃奉承道:母后看的人多了,什么人能瞒得过您的眼睛去,什么样的姑娘,您****,给了谁都是造化。皇后道:嘴里今儿个是含着蜜呢?有事情求我?吕王妃道:不是想求您给我们王爷也挑个水灵聪明的嘛。众命妇笑成一团。皇后点着她的脑袋,笑了半晌,才道:你这个丫头,嘴越发地伶俐了。改天叫浮之来看看你呢。说到**姑娘,我倒是有个遗憾,这辈子啊,没生个女儿出来。和贵人说是我meimei,我拿她当女儿养着,倒也还好,可现下想着,要是有个公主就好了。几个命妇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倒是淑妃动了心思,笑道:当年太皇太后膝下无女,不是过继了和惠大长公主承欢膝下,皇后不若也过继个公主,养在身边亲自教着?咱们皇家,就是缺女孩儿,宫里的几个公主,景宜、景柔、景乐,都是快要嫁人的了,是贤妃她们几个的心头rou,我难道能抢她们女儿?至于郡主县主们,本来就不多,倒还是难办。她笑吟吟地道:你们等着,改明儿本宫带个小姑娘出来给你们看看。后妃所生公主,与皇后教养的公主,倒还是天壤之别,皇后放着现成的庶女不收,看来,是不想给其他后妃一点路子走了。淑妃心里盘算着,想到,也是,便就是她,也不敢养已经这么大的姑娘啊,本来公主地位就高,再被皇后教养出来的,找个驸马,那得是什么样的人家,不白白便宜了贤妃她们?特别是贤妃,本就是四妃之一,皇后若是病着她能代理后宫事务的。要是女儿成了嫡出的,心难道不向着她?让人家一本万利的事儿,难怪皇后不做这啥事。第115章进京述职的地方官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户部查税。这税是每年都查的,可从来没一年像今年这么正式过,论理,他们在京里待上几天,见见皇帝,走走关系,也就差不多能回去了,便就是账目上有点什么,也早打点了关系,大过年的,谁愿意折腾?只要不是那么明目张胆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今年不一样,曹尚书提前发了话,三殿下亲自管账,皇上特特地派了人下来的,有什么纰漏,他压不下来。水溶亲自请几个地方官喝茶。北静王府向来是人来客往,水溶年纪轻轻的挺会做人,各方面的关系都处理得不赖,文人雅士来他府上以诗会友的不少,当官做宰的在他家里拉拢交流的也有,更有各家年轻俊朗的后生,水溶有些不足为他人道的怪癖,能入了他的眼的,自然有一分好前程。但像今儿个这么压抑的茶会,还是难得一见。有丫鬟送了茶,一人一盏,再没有多的。各位心里有数,小王今儿个请大家来,不是为了品茶的,各位远道而来,也不是为了讨小王这一杯茶喝。做官么,图的难道不是封妻荫子,名扬后世?就是没那么远大,平平安安地,发点小财,都是一个意思。他坐在上首,开门见山地道,这趟,小王奉皇上之命,助秦王查今年的税,各位,不好看呐。他直截了当,倒也有人应道:王爷,下官是个实诚人,不会绕弯路,这账,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做的,怎么今年就不行了呢?水溶笑了笑:我说了也不怕各位生气,这帐,今年就是不许这么做了,怎么了?能怎么样?查账的是哪一个?是三殿下,人当年小小年纪的就敢手持尚方宝剑把江南的水杀成了红色,那么多门阀世家人都不怕,还怕他们?前几年,吕王妃的亲表叔犯了事,吕将军亲自带着人上门赔罪,说是账,人倾家荡产地填上,只求三殿下网开一面。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偏偏水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