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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元春封妃贾家喜,林沫劝妹王府忧却说那贾母,自林家兄妹走后,又气林沫不给自己面子,又恼林家财产归了外人,又担心黛玉同自己离了心,不悦了好些日子,直到宫里传来消息,元春封妃了。一时间,荣宁二府都欢喜起来,梳妆打扮大肆庆祝,荣国府的下人们走在大街上都趾高气昂起来。又有当今以孝治天下,允许妃嫔回家省亲,贾府更是欢喜,摩拳霍霍要建起园子来。又有贾母想着这是个好机会,如今贾府是贵妃的娘家,量那林沫不敢轻视,是以打发了人要接黛玉。林沫打发了来人,先去找自己meimei。将那林海留下的田庄店铺奴仆等一应成册,都交给了黛玉。黛玉看的心慌:哥哥这是何意?林沫使个眼色,闻歌与雅意都是会察言观色的,带着雪雁同紫鹃出去了,林沫才道:我想同meimei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又怕别人担心我是图谋meimei的家产,有意说那府上坏话,所以先把这册子交给meimei,也好叫meimei信我几分。黛玉忙道: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是信哥哥的。meimei信我,我也就不瞒meimei,meimei的外祖家,规矩太过稀疏了。林沫喝了口茶,轻声道,前些日子我同meimei一起去他们家,开的角门不说,父亲才没了几天?他府上各个穿红着绿的,酒戏丝竹无一不落,心里可有把我们当亲戚?林沫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黛玉又想起贾敏去世时,凤姐宝玉皆是一身大红,忍不住悲从中来,又落下几滴泪。林沫并不劝她,只递了一方手帕:再者说,我听说那薛家也住在荣国府里头,他们家的姑娘同贾家的姑娘一块养着,竟有那婆子说什么薛家姑娘端庄漂亮,其他姑娘拍马不及的。好meimei,我只同你说一句话,这薛家的人品怎么样,你看哥哥我在外头居然都知道了他们家姑娘的底细就知道,是个不成器的。士农工商,商贾最是低贱的,他荣国府里头正经的公侯小姐说是比不上商贾家的女儿,我林沫却不忍心叫林家的嫡女被拿来同薛家的姑娘放在一处叫人说!好meimei,你听我一句劝,若是要去荣国府,你只当自己是客人,可千万别把自己的名声给打上荣府的签!黛玉自小是被林海娇生惯养大的,林家书香门第,自然恪守礼节,虽在贾家过了几年,贾母溺爱宝玉,把那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抛开了,但黛玉到底是知礼的,又最是聪慧,如何不明白哥哥这几句话都是为自己好?她早些年住在贾家,不少下人嚼舌头说她一纸一草俱是贾家的,不及那薛宝钗大方识体会做人,又有人排她小气,早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可叹自己是寄人篱下,这委屈也说不得,如今听了哥哥一席话,哪里还忍得,只扑到林沫怀里痛哭起来。林沫怕她哭坏了身子,小心劝慰了几句,又命闻歌进来给姑娘梳洗打扮,黛玉要把帐册子还他,他也不收,只道:这左右也是meimei的东西,我拿了像什么样子。只是meimei,这些都是父亲留给你的念想,是父亲的一片慈爱心意。你自己好好守着,别辜负了父亲。黛玉是剔透聪慧的人,如何不明白林沫的话?又思及父亲还未断气之时,贾琏便张罗着要变卖林家田产的事,心里只觉得恶心,连着一直疼爱她的贾母,也暗暗地疏远开来。是以贾家派婆子来请,也不用林沫开口,黛玉自己就回了好几回。贾母原先只道是林沫从中作梗,谁料一问,竟是紫鹃出来回话的,心道不妙,这玉儿估计是同自己离了心了,也顾不得什么,叫贾政亲自去下了帖子,邀林沫过府喝酒。荣国府里头的管事周瑞亲自去送帖子,谁料回来却道:林家大爷是在家里,可是小的没能进厅里,门房的说,今儿北静王爷来了,林大爷陪着北静王,吩咐了有事也不许进去回禀。贾母自视是贵妃的祖母,身份甚高,见那林家迟迟不来道贺,心里早是怨恨,只是面上不显罢了,但到底不敢拿自家同北静王去比,又疑心林沫何时同北静王交好,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倒是那凤姐儿最是精明的,同贾琏在屋子里道:咱们家除了先珠大哥哥,也没个读书人了,我是个没见识的妇人,也知道状元郎的金贵,林家的表弟虽跟咱们不算正经亲戚,可也得好生交往着,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准呢。贾琏思及林沫在扬州时的利落做派,也啧啧称奇:是这么回事,你可别忘了,林家小子不光是状元郎,他还是个正经侯爷呢!要不,怎么北静王会去他府上?老太太聪明了一世,如今些许意气用事,咱们只做不知便是了,横竖宫里有娘娘呢!凤姐点头称是,心里却是洞明的,她虽然也在夫妻独处时笑话贾琏是国舅爷,倒也清楚元春只宝玉一个嫡亲弟弟,有什么好处同他们大房是无甚关系的。何况,皇后娘娘在,连宝玉也算不得什么国舅爷。贵妃说得好听,到底也是皇上的妾。这北静王也是个妙人,名曰水溶,弱冠之龄承袭父爵,乃是这京城里少有的青年才俊,丰神俊秀,仪态甚美。饶是林沫,也只得暗叹不如。北静王来访,他自然得恭敬地迎出来,正要行礼,却被水溶拦住。林沫道:王爷,礼不可废。水溶摇头道:我是私访,同泰隐以私交相论,莫要太生疏了。林沫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在京城里战战兢兢地过日子,水溶作为天子近臣却是清楚的很。沫字音同末,如今那宫里,可无一子诞生!林沫叫手下奉了茶,问道:王爷来,可是有何指教?指教谈不上。水溶叫下人在外头守着,方才小声对林沫道,倒是有一桩轶闻,林贤弟家有位表姐,听说是封了贵妃的呀。林沫笑道:仔细算起来,那家原也不是我的外祖,不过是看着meimei罢。荣国府那样的人家最爱热闹的,生了个衔玉而生的儿子还要闹腾得满大街都是呢,何苦如今出了贵妃。他这话说得很有意思。林沫当然不是个傻子,他先前做侍读学士的时候,是真正的天子门生,最会揣摩圣意的,当今对那旧臣家里很是不满,不过看在上皇的面子上罢了。这贾家又是个荒yin无道的,闺阁里头姑娘的名字竟然是满大街地都知道,生个儿子衔玉,在皇家是个好兆头,可在普通人家,是什么意思?偏偏他们还不知道收敛。林沫是个独善其身的,自然想远着贾家,是以好生地提点过meimei。他早听说北静王同贾家交好,因此这话多少有些试探之意。水溶面上笑着,心里叫苦,林沫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原本想着两边讨好,借着贾家讨好上皇,借着林家讨好今上,谁料这林沫一句话,竟要他找个站位?北静王长袖善舞,谁都讨好谁都不得罪,才在早已衰退的四王八公中独领**,他也清楚今上的意思,是以稍一察觉出林沫的身世,便亲自赶来套些近乎,哪里料得到这林沫竟是这样的心思。是以思考半天,苦笑道:林贤弟如今虽有爵位,到底是没有依仗的,若同贾家交好,当是有利无害。林沫也不说话,只是偏过头冲水溶笑。他本就生的好,这一笑,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水溶想起自己先前夸贾宝玉的那句如宝似玉,忍不住心里有些痒。只是这林沫可不是贾宝玉那等容易糊弄的,他咬了咬牙道:罢罢罢,我知道林贤弟是个有主意的,我也不多说了,横竖你有事,找我就是了。竟连那惯用的自称本王也不敢再说了。林沫也不知这北静王的示好是何意思,不过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林沫自然就大大方方地点头道:有王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又假惺惺地加了一句客套话,王爷这一口一个林贤弟,倒也太过客气了,不如就叫我泰隐吧。水溶气得没话说。第4章北静王弄巧反成拙,王熙凤苦心离姑母水溶作为北静王,处境一直很微妙。他不是天子宠臣两代天子都觉得北静王府世代过分圆滑了些,但他却是名副其实的天子近臣。皇帝并不十分喜爱他,但却也明白他是个小心谨慎不出岔子的,是以有什么事也爱吩咐了他去做。而对于水溶,上皇说,颇有其父之风。当今道,好个八面玲珑的北静王。而如今,长袖善舞的北静王犯了难,他碰上了一个不怎么乐意打太极的林沫。而且林沫这人吧,自己不想处处逢源也就罢了,竟要求同他交好的也站个立场。偏偏他身份摆在那儿,便是水溶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到底是一咬牙,回家思索了许久。贾家是必败无疑的,他心里也清醒,贾元春说是德才出众,若是真因为品貌晋位,哪里用得着从豆蔻年华等到如今!无子封妃,反常即为妖,圣上的心思他也猜得到几分。若但是贾家,他要收手也就罢了,毕竟贾赦有爵无职,贾政当了十几年官还是那个五品小吏,荣宁二府行事乖张到他都有耳闻。只是这贾家,到底是攀了忠顺王的亲!忠顺王是谁,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小儿子!即便如今皇上最尊,忠顺王依旧是名副其实的权王,水溶见了他也只有讨好的份儿。这林沫一句话,居然就要他弃了忠顺王,安心做圣上的纯臣,水溶很是不甘心。他想,做纯臣,危险性实在是太高了。老祖宗说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同一个人身上,自第一任北静王开始就从不做纯臣,不偏帮,也从不落井下石,过得有滋有味。如今圣上虽是真龙天子,太上皇到底还在,得罪忠顺王府很不应